把玩一下这一盏小小的青玉瓷酒盅就能直观感受到了。
大宗正意味深长的看着夏川萂道:“陛下自己说喜欢玻璃器皿, 你说呢?”
夏川萂尴尬一笑,她突然想起来,大批玻璃吹制的器皿在丰楼出现之后,她曾经在范斋面前抱怨了一句:“这玻璃也就是看着新奇而已,价格还死贵,估计卖不了多少就卖不出去了......”
但结果是,她手里的那一批玻璃杯玻璃盏不仅卖的很好,还卖脱销了,最后搞起了饥饿营销......
嗯,原来源头在这里呢,庆宇帝自己都不用更加符合传统审美观的青玉瓷改用玻璃了,内府甚至直接将官窑新进上来的大批青玉瓷给封存,外头的人闻弦歌知雅意,自然也就开始吹捧玻璃了。
真怪让人不好意思的,道:“这青玉瓷着实美丽,若是盛上丰楼的梨花酿,定然美不胜收。”
大宗正:“哼,跟老夫说这些有什么用,老夫又不会去你的丰楼喝什么梨花酿。”
夏川萂忙道:“回头我着人给大宗正送府上十坛子,请您帮忙品品,若是喝着好,跟老友推荐一番最好不过了。”
大宗正捋着胡须略略满意,故意问道:“如果老夫品着不好呢?”
夏川萂无所谓道:“丰楼酒类品种不下十种,您不喜欢梨花酿,就换个桂花酿桃花酿呗,总有一种是您喜欢的吧?”
权应萧突然探头道:“我怎么不知道丰楼还有桃花酿?”
夏川萂被他吓了一跳,但还是道:“你不是只喝竹叶青,看不上这些‘娘们兮兮’的酒吗?”
大宗正:“娘们兮兮?”
夏川萂忙指着权应萧道:“是他说的,实际上那酒烈的很,后劲十足,一般人都驾驭不了它。”
权应萧也很委屈:“还不是看你喝它跟喝饮子似的,我还以为那就是特地供给给闺中小姐们的酒酿呢......”
真是越说越跑远了,郭继业提醒道:“先将人带走审问吧......”这里真不是品酒论道的场所。
权应萧忙道:“对对,既然已经查看完了,先离开吧,眼看着就要天亮了......”
的确快要天亮了,在夏川萂他们在宫苑四处寻找蛛丝马迹的时候,重明殿这里也排查完毕,找出一些可疑人员,其他人终于可以回府了。
太夫人捉着夏川萂的手不住数落:“......错眼看不到你就跑丢了,也不知道你今年是不是犯太岁,回头让慈静大师给你好好看看......”
已经过了冬至了,岁首也已经迎到了,的确已经进入新的一年了。
不管太夫人说什么,夏川萂都点头应是,虽然她认为错不在她,但事却是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因为她是当事人,所以,太夫人可以离宫,她得留下来协助调查。
太夫人十分不放心,她觉着夏川萂跟皇宫犯冲,道:“那得需要多长时间?调查问话可以去我们府上,不用住在宫里吧?”
权应萧道:“不会住在宫里,没有意外的话,今晚她就可以回你们府上。”
太夫人这才略略放心,嘱咐夏川萂:“你就听皇孙殿下的话,好好配合就行了,我在家里等你。”又嘱咐郭继业,“你在外当差要小心,老祖母在家等你。”
郭继业亦是点头应下。
夏川萂道:“我都听您的,您先回府休息,等晚上,我必回的。”太夫人的意思夏川萂明白,让她不要插手宫内这些事,这对她没好处。
送走太夫人,老英国公想说几句,但这里没有人理他,他也只好闭口跟在太夫人身后离开,英国公自然是跟父亲老英国公一起的。
权应萧客气笑道:“英国公,还请您留一下。”
郭守成转身,问道:“殿下留在下是有何要事吗?”
权应萧:“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问几句话而已。”
郭守成:“......殿下请问。”
权应萧:“这里人来人往,不是问话的地方,还请您随我来。”
郭守成皱眉:“既然不是什么要事,何不现在问了,在下也好奉祖母父亲回府?”
权应萧也问了:“还请英国公告知,令郎郭继昌现在何处?”
郭守成面色慢慢阴沉下来,太夫人也听到了这话,回头问他,道:“守成,继昌也进宫了?我怎么没瞧见他?”
郭守成看看周围越来越多的好奇视线,深吸一口气,对太夫人道:“祖母,您和父亲先回府,孙儿与皇孙殿下说几句话就跟上去。”
太夫人深深看他一眼,甩袖离开,也没说行与否。
郭守成目送老英国公搀扶着太夫人上了马车,回头望着郭继业,问道:“你弟弟呢?”
郭继业:“父亲认为我应该知道继昌的下落吗?”
郭守成怒目道:“他不是.......”
“不是什么?”权应萧也上前问道,“英国公知道郭继昌去做什么去了?还跟郭大将军有关?”
郭守成嘴硬道:“此乃英国公府家事,不劳殿下费心。”
权应萧扯扯嘴角,讥讽道:“事关皇室宗亲受害,这并不是英国公府的家事吧?”
郭守成冷脸:“殿下这是说继昌害了皇室宗亲吗?殿下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空口白牙给郭氏子弟定罪......”
权应萧冷笑道:“英国公不必如此着急摆脱关系,是与不是,到皇祖父面前一辩便知,英国公,请吧!”
庆宇帝?
庆宇帝醒了?可以处理事务了?
还是说,庆宇帝压根就没事......
英国公心下惊疑不定,还在用父亲的威势来压迫郭继业,道:“继业,你记住,你是郭氏少主,没有郭氏,你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