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继方想要继续再辩,郭继业却是制止了他。
郭继业不去理马虎,而是对郭代齐道:“代齐叔祖,您今日是想代替我扶犁完成今春籍田礼吗?”
籍田礼的第一犁,理应由身份最高之人驱赶着耕牛扶着犁走一圈,以示规劝农人不误农时勤劳耕种的意思。
按照规程,郭氏今日籍田礼的第一犁,应是郭继业扶犁第一耕,但现在,他手还未扶上犁呢,这个马虎就站出来指责他不敬长辈,没有孝道,狂妄自大。
郭代齐顾左右而言他,道:“继业孙儿,唉,你到底年纪还小,有些道理还不明白......”
郭继业奇怪问道:“我只问您是不是想代替我扶犁,您是没听明白吗?”
“小子狂妄,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你娘就是这样教......”
“掌嘴!”
郭继业一声厉喝,人群中顿时跳出两个大汉一招治住出言不逊的郭守瑞,手上一用力就将他压跪倒在地上,高强冷厉一笑,不知道从哪里折了一只带着刺的荆条,不由分说的劈头盖脸的抽了郭代瑞一荆条。
郭守瑞瞬间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高强喝道:“将他的脸露出来!”
一个汉子抓住他的发髻将他的脸彻底暴露出来,高强握住荆条抬手就冲他肥硕的脸皮上抽去......
太快了,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几乎在郭继业出口的一瞬间,郭守瑞就已经没命惨叫不止了。
郭代齐大叫一声:“我儿!”
其他郭代齐带来的人想要上前去抢救,但他们一动,人群中就另外出来一些一看就彪悍非常的汉子将他们都一一治住。
还有的汉子去捉郭代齐,被郭代齐拿着拐杖打了一下,他厉喝道:“你们谁敢碰我一下!”
郭继业挥挥手,那个去捉郭代齐的汉子退后两步,但看着他的眼神十分不善,毫不怀疑,只要郭继业一个眼神,他就能将这个老头给治的服服帖帖。
郭代齐跟得了羊癫疯似的指着郭继业疾言厉色道:“郭继业,你这是要对我郭氏族人做什么?你这是要造反吗?”
郭继业笑了一声,这一声笑在噼里啪啦的抽击声和惨叫声中实在刺耳。
郭代齐朝郭守瑞那边走了两步,瞬间就有一个威武的汉子挺胸站在郭代齐面前,气的他浑身颤抖不止。
郭继业高声道:“郭氏族人郭守瑞口出恶言,对已仙逝的英国公世子夫人言语侮辱,不尊不敬,不孝不义,实乃可恶至极,按照族规,理应严惩。仙逝之英国公世子夫人乃是在下生母,生母受辱,身为人子,不报此仇,枉称人伦,今日,我,郭继业,郭氏第九十一代嫡长孙,严惩郭守瑞,可有谁不服?”
安静,除了那噼里啪啦的荆条抽击声,在场众人都被他这突然发难的一手给震慑住了,就连一开始还在声声惨叫的郭守瑞惨叫的声音都微弱了下来。
但郭继业不叫停,高强就会继续一直抽下去。
郭代齐身体摇摇欲坠,他张着口想要驳斥,但郭继业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郭继业嗤笑道:“郭代齐,你想要取代我执掌郭氏邬堡直说就是,让个奴仆给你当马前卒算什么?我郭氏儿郎,不管是上马杀敌还是下马治人,向来是直面敌人,想要就去取,不要就放弃,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有本事你就干翻我,让族人们心服口服。像你这样婆婆妈妈连自己想要的都不敢大声说出来,我郭继业看不起你!”
“你也有脸以郭氏子孙自居!”
郭代齐这回是真的被戳到痛处了。
没有郭氏风骨......
不是郭氏子孙......
郭代齐突然仰天呕出一口浓血来,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郭继业冷笑一声,挥了挥手,让一个郭代齐的子孙过去照顾他,当着族人的面,他也没想当场就要了郭代齐的老命。
郭继业将视线移到退到人群中的马虎身上。
马虎吓了一跳,直觉想要逃走。
郭继业:“拿下那个恶奴!”
马虎最终也没能逃跑了,被反手按着跪倒在郭继业面前。
郭继业抬腿就是一脚:“哪里来的龟孙子也敢跟本公子叫嚣,”又是一脚:“你也敢跟本公子说规矩”,再一脚:“谁给你的脸”,再一脚:“恶棍臭虫,要本公子数一数你做了多少恶事吗?”
“哄骗老祖母”
“磋磨我弟弟”
“□□他人妻女”
“侵占他人田地”
“放高利贷”
“逼人家破人亡”
“为虎作伥”
“狗仗人势”
“马将军有你这样的子孙真是给他老人家丢脸!”
一脚一脚又一脚,郭继业数一个罪名就给他一脚,最后更是将那句“让你欺辱我弟弟”“让你欺辱我弟弟”说了好几遍,更是将被按住动弹不得的马虎给直接踹的吐血不知道什么时候晕厥了过去。
郭继橹忙止住气愤上头的郭继业,劝道:“先放放,先放放,这样的烂人不值得你亲自动手,仔细脚疼。”
这话说的,实在有些不讲道理了,不过,有些族人却是很爱看爱听的。
他们都对着郭继业鼓掌喝彩叫好,可见这个马虎在东郭有多么不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