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给你添了麻烦。」
「没关系。鹑井医生，我记得你不抽烟啊？」
「这是……旁边的人不小心……掉在我身上的……」
漏洞百出的谎言，别所却微微一笑，附和说『原来是这样』。
「怎么办？要不要开点消炎镇痛药给你？」
「不用了……应该没关系。」
这点伤应该用不着消炎药吧。即使伤口会发疼，他手边也还有止痛药。别所送他离开时，对他说了句『好好保重』，直到最后都没有追究原因。他不知道这究竟是别所的体贴之处，还是漠不关心，又或者该说他这个人自扫门前雪。但不管怎样，这都帮了千昭一个大忙。
他把烦心的事暂时扔到脑后，专注于下午的看诊。
烫伤隐隐作痛，心理创伤更是难以估计，但他努力去忽略。一直都是这样。他越来越懂得如何自欺欺人。
看完最后一名患者，他发觉外科挂号处非常喧哗。
正在纳闷时，去打探情况的笹森回来了。
「医生，事情有点麻烦。」
「怎么了？」
「有患者……有几个感觉不太正派的患者在外面吵闹。」
千昭二话不说，就起身住挂号处走去。果真有三个很像流氓的男人，正对着外科挂号处的年轻护士恶言相向。外科今天还真是多灾多难。
「我说我们要先看，妳是耳聋了啊！妳自己瞧瞧，血流得这么厉害！」
「出、出血情况已经暂时止住了，请你们稍候片刻……」
「我们大哥说他很痛啊！」
「可是，挂号必须排队……」
「妳是死脑筋啊！不舍通融一下吗！」
身穿图案醒目帮派背心的小混混，凶狠地踹了墙一脚。看见白色墙面上被踹出鞋印，千昭皱起眉头走向三人。他瞥了入口附近的外科外诊医师名单一眼，上面标示的医师是田中。这个中年医师向来胆小怕事，这种场面不可能指望他挺身而出了。
「麻烦你们安静一点。」
为了不刺激对方，千昭尽量保持语气沈稳。
「你是什么东西？」
嵌耳环的男人望向千昭。伤员似乎是他们的老大，穿着廉价西装坐在长椅上，拿纱布按住受伤的手背。正如护士所说，血已经止住了。脸色看起来也很正常，甚至还有精神瞪视千昭。
「我是内科的鹑井医生。上医院求医，原则上都要照顺序排队挂号，请几位稍安勿躁。」
「你没看到我们大哥受伤了吗！」
「来看外科的患者，每个都受了伤。」
你说什么！？嵌耳环的男人粗暴地揪住千昭的衣襟。患者们站得远远的，护士们也焦头烂额在一旁手足无措。隐约听见有人喊着『快去叫警卫来』。
「……你们会打扰到其他患者，请耐心等候片刻。」
「这样等下去，要是我们大哥的手出了问题，那该怎么办？你要负责吗！」
「这位先生的伤势，看起来并没有那么严重。」
「没诊察过怎么知道！」
护士应该先初步确认过伤势了。
如果伤势严重，就会安排急诊。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