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飞池分不清这究竟是流沙还是沼泽了。
当季飞池恢复意识时,她身上既没有红水水迹,也没有流沙的沙子,整个人清爽到不可思议。
周边的环境让季飞池莫名感到熟悉:
很狭窄的房间,墙壁上挂一些染血的刑具,天花板掉下来几根绳子,应当是给人去往极乐之地用。灯光打得很暗,季飞池认真看,模糊辨认出钉床电椅之类物品的位置。
季飞池摸了摸钉床,不小心被刺破指尖。
心一下子提起——这钉床上不会有什么病毒吧?
一大串通过血液传播的疾病在季飞池脑海里溜了一圈,恐慌的感觉在季飞池看清楚钉床上洗不去的血迹时达到顶峰。
她甚至脑补出了自己奄奄一息的可怜模样。
季飞池身后,某个声音响起:“季飞池?”
尖尖细细的声音,似乎是发育不全的少年音。
突如其来的少年音色恰到好处打断了季飞池的胡思乱想。
季飞池转头,并不好的灯光下,季飞池可以辨认出身后人身形较小,是一名瘦弱的少年。
“你是谁?”季飞池下意识问。
之前的那些担忧在这个问题前面变得不堪一击,所有慌乱被季飞池抛之脑后。
只有这个问题是最重要的。
少年面颊染血却不显得可怖,反让季飞池心底生发无数怜爱。
少年不回答季飞池的问题,只是笑。
“你为什么笑?”季飞池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势。
少年笑容扩大,然后说:“你不记得我了,没关系。再见啦,希望你不要再被催眠哦~”
话音落,季飞池眼前一花,再回神时,哪里有什么刑具啊少年啊,她分明还在第八层的迷宫中。
催眠……
催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少年的提醒,季飞池一眼锁定了悬浮在半空中的“问号”方块。
催眠往往需要特定的条件,季飞池又不蠢,稍微想想就找出了催眠的手法。
第一步,先扩音再消音,人类乍然从吵闹的环境置身于安静环境时,心防常常会松懈;第二步,红水,红水中大约有什么挥发性物质,季飞池接触了红水就不可避免吸入气体;第三步,同样也是最后一步,就是这个方块了。
季飞池拿着“问号”方块闻了闻。
……被熏到了。
辅佐一些特制的药物,催眠的目的可以很快达成。
再说这曲折的迷宫,简直为催眠提供了天然的有利场所。
季飞池能不中招才怪。
多亏了被催眠时见到的那个小少年,虽然不认识他,但很感谢他刺激了自己的意识。
季飞池在心中对他道谢。
然而季飞池虽然猜到小少年是她记忆里比较重要的人,但现在的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拿稳净水装载装置,打算继续去寻找何亦可。记忆早晚有恢复的一天,她不着急;可如果何亦可一个人出了什么意外,她想她应该会很愧疚。
当初就不应该分道扬镳,一个人在这迷宫里行走,就像灵异片一定要单独行动的npc一样危险。
可惜季飞池没有谨记一句诗词: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比季飞池更快遇见何亦可的,是冯黎。
那位男高中生f。
季飞池摆脱幻境的同一时间,冯黎猝不及防被何亦可突脸。
具体情况转用冯黎的描述:
“我落后枫姐姐和小妹妹几步,走着走着就被……就被那个人砸头上了。”
不止于砸头,何亦可和冯黎两个人的重量加起来,竟然触发了地板上的机关,让他俩直接与地板掉了个个儿,落入地板下的小狭间中。
枫镜眉和舒雁子听见声音来挽救,却于事无补。
掉进小狭间里的两人大眼瞪小眼。
此番描述并不准确,应当说,冯黎当反面对何亦可输出情绪。
反观何亦可,他满身血迹气息奄奄,下一秒就能归西的样子。
冯黎看着何亦可。
那块可转动的地板就在冯黎头顶,何亦可没力气坐着,所以矮了天花板一点。
他被何亦可打青的眼睛还隐隐作痛。
眼见何亦可无力反抗,冯黎恶向胆边生,一巴掌打在何亦可脸上。何亦可闷哼,但只能受着。
冯黎后怕地缩着脖子,没等来何亦可的怒骂——他确定,何亦可真的受了很重的伤。
“哈哈……”冯黎扯开一抹笑,没发育完全的拳头对准何亦可出击。
虎落平阳被犬欺,何亦可现下濒死,冯黎可不愿意放过他。
冯黎一会儿对何亦可拳打脚踢,一会儿怒骂何亦可是个大傻逼。
“不就是牺牲了一个残废吗?你至于打我打那么严重?”
“你不是挺能吗?起来打我啊傻逼!”
“可把你威风的!”
过了许久,冯黎终于停手,靠在小狭间的墙壁上气喘如牛。
郁结于胸口的闷气发泄出来,冯黎觉得身上的伤口都没有那么痛了。
难怪说情绪影响痛觉呢。
冯黎出完气,撇撇嘴,打算先把何亦可弄出这个小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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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圈选手淘汰
“咚咚咚——”
冯黎头顶传来敲击地板的动静,因为空间小,冯黎差点以为是自己在被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