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修士收了鬼的去处。
圣衍宗圣极峰,肉眼可见的灵气浓郁到化雾,环悬山缭绕。
仙峰上一柄柄寒凌的宝剑被人踏脚御行,往来明眼见地素袍蓝带、素袍净白的弟子居多,皆是星目浩然。
而在众多弟子中,有的人便是不御剑亦能凌虚踏空,这样的人,整个宗门上下能做到的不出双手之数,无非便是仙宗长老或掌门。可虚影闪过之际,眼尖的弟子认出所叫的尊呼,却是:
“师兄!”
“柳师兄。”
但那道虚影并未因声停留,快入主峰后,接连又去了其他几峰。
系挂腰间,如同佩饰的乾坤袋内鬼影愈渐明透,阴影不明。它在里边儿角角屈成一团,这乾坤袋内有正阳罡风,只要待着,便会不停对它进行练化,割损。不过几时几刻,已是残了胳膊断了腿,叫声希微。
它倒记得些东西,不过也只记得近些年,只省得自个儿做鬼做了很长时日,如今约莫是要尽头。受着法器罡风的消化,感知弥留,它竟是隐隐得兴……
然,它得兴的还是早了。
突然一通重力摔捻,它被从罡风中甩出,依稀可见周身是间简朴的屋子,可没等细看,晃眼的功夫,它便又被困入一只珠球,然后被灵力包裹浮抬。
鬼才瞧清楚了捉它的这个修士,尽管已是到了这般地步,它却还不忘惊叹修士这层皮子真是俊得很,只是目光实在不能称善。
一人一珠对持,它由漫视转作瞪眼,一人一鬼均无言。不过也亦有它残无可言的由头。
如此过了约莫是半柱香的时间,修士的眼神渐归常色,变回一种令人,不,令鬼感到十分不愉的淡漠表情。
装模作样!它便是这般想。随后便被修士掷入一只刻青羊图腾的大鼎之中。这青羊尊与乾坤袋消化的罡风不同,它入内受便受到一股青透的灵力滋养,舒服得它昏昏欲眠,终也睁不开眼,闭眼前猜测这大抵是个养魂聚魄的宝物。
而修士做此之后自寻一处打坐,再没旁的事。
数月过。
被罡风炼化的团灵重新塑了魂体,重新长了魂手脚,期间那修士便在青鼎前打坐。
于修炼之人来说,恐怕最不惧寂寞。倒是鬼魂在修养之际,浑游在青鼎之中,频频观看青鼎前的修士。
捉它又养它,这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现下它的鬼身比之被捉前,还要更强固些,识海清明,它能思会想的便多了不少。
既暂不能化归天地,那它不若出逃,不然,它总瞧着这冷面修士,说不清道不明地,越瞧越叫它觉着心梗慌躁。
它便守着机会,趁着某一日修士出门,冲鼎而起,夺门便要离。但未能飞出多远,便被虚影收拿,轻易扔回那间起居打坐的屋子中。
“嘶”叫一声,都作鬼了还要被灵力燎灼,它原就鬼单势薄,识海猛然被震刺,此刻竟如同钻心噬肺之剧痛无比。小鬼痛得不行,当即便对着那一身赤带玄袍下跪,低伏求饶,叫呼着“仙长饶命!”
“仙长,仙长饶命!”“仙长饶命!!”鬼魂的身驱被灼刺得不住地颤抖,那修士的声音却清冷摄威:“你唤我什么。”
“仙长!仙士!神仙饶命……”
修士俯视着那道骄矜的鬼身低伏的姿态皱眉,纵然是看不上它原先张狂无知的德行,却也不喜如今这低作尘泥的模样。
浑不像是一人。
“鄢亓玉。”
“仙长!仙长!!仙长饶命仙长……”那魂魄哆哆嗦嗦的只晓得低头求饶,全然好似听不见不知旁的声音。这令修士觉着几分烦躁,尤其是那只鬼跪得身影清薄,魂化的素裳显得更为清透,清透到能隐约印出胸前的两粒殷红模子。
青年修士在这一刹间回想起百年前的大浮图秘境,衣裳乱敞的腻玉胸膛中,一对小茱萸胀硬如石子,乳儿尖尖,随着身体的主人摇曳晃动……
修士的神色很快趋降至冷至漠,他亦想起在亓国陈府,遇眼前这鬼也是这么一身,皇商名门,竟然也觊觎求情。
“仙……长!”它突然被修士拎高直视,修士的目光冷而摄人,逼得它霎时嘁声,这会儿连求饶都不敢张嘴。
而修士端详鬼魄那双惯常爱作妖的桃花眸,发现那眼中的惶恐与困惑居然不似作伪。因着鄢亓玉其人,诡辩多端,却从不肯在人前面露半分怯意,更何况这轻易跪伏之举。
这究竟是怎地一回事?
它为何又一副全然忘了个干净的作态。
修士将鬼魂松开,灵力温和稍许。鄢亓玉才下心中一喜,再低头时,颈上赫然多了一只锁魂环,桎梏脖颈,虽然没有一头系绳,却也极像条被人拴住的畜狗。
它当时便咬牙切齿,欲要发作。可鬼嘴张合,到底又强行闭了,打不过打不过打不过打不过……
打不过!它惯是怕受罪受疼,况且面前这修士,别说是打,他动一下它更难。暂且不与相争,只是心中念咒:衍宗的狗修士死贼,别有机会落入它手!否则剥皮抽筋,焉是不够!
修士静看这鬼魂皮子抽搐过后,又蜷缩着哆嗦的身躯,纯然无辜地颤问“仙长这是……作甚?缘故锁我?”
缘故锁它?
修士目更冷,低身靠近那只鬼伸手。它看那张冷脸凶煞以为又要被灵力所灼,本能的抖着躯体后退,结果只是身上被束了一件灵衣。
它是鬼,又不会冷……这狗修士怎地?
这狗修士……
倒也,不太算死贼。
一方院落空庭,冉冉寒气冷香,月华之下,它正在玉浆小泉中凫水,泉中汇集的薄薄莹光频频向它涌动,令水中之阴影越发之凝实。
它靠在石岸上,惨白的手指隔空对着寒泉虚搅,微微晃动地水面便渐渐旋起不大的水窝,于是鬼脸上颇为自得。这是它近来的发觉,自个儿吸收天地灵气迅猛,还能蓄积为用。
凡枉死冤鬼以怨气为灵,从而可作乱,但它却一点怨灵也无,临近散化,偷酒喝也只能待子时才有些劲去,想来生前是过的不错……只是死得有些早。
它细看水中映照的模糊面容,实在记不起生前的一丁儿半点。
不多时,脚步声由远即近入耳,它当即拂平水面,阴影沉坠泉底。
鬼晓得圣衍宗的修士养一只鬼作甚?它可不觉着这是什么好事,项上还被套了一只环。说是养,焉知不是关?但既不抹灭它,它也乐得自在,悄然聚灵修炼,且修炼速度极快。
“鄢亓玉。”依旧是道平淡至冷的嗓音,它亦惯于凤姿的体面修士胯下茂林,被淫水沾湿……
鬼修怒眼瞪视,柳苍术却冷凝它,耸腰凿得又重又深,自个儿的呼吸亦粗重。
“亓官玦。”
“哈……哈”亓国消无皇子的扭头。
浮图秘境那时它并未留意细致,现才亓官玦看得不适,陡然想起它方才还含过什么,那会子炙乱它没那般厌弃,登时不断往外吐。
本来便被肏得不时失神,这会儿更是被干得舌尖连带涎液都收不住。
但越到后面鬼修越清醒,间或被肏得迷乱,亓官玦上边并下边都快嚎干了。它肚子被修士肏得鼓胀,嗓声喑哑,那畜牲居然还绑着它!
“柳苍术……唔!”一动下边便流,日光熹微,一人一鬼竟交媾一夜。
完事后修士也全然没有给它解开的意图,将自个儿身上清理尽,任由鬼修软趴趴的躺在床上,胸膛起伏,双腿精斑颤张。
尽管浑身的灵力因着交合再次泉涌波动,亓官玦却调用不得,身上被过度使用和被抽打地方便只能缓慢修复,虽然也不是大伤,却叫人难耐又难启齿。
姓柳的畜牲果真是将它当作禁脔!
亓官玦被捆着,胸膛起伏声越大,柳苍术关上房门便出去了。它在木床上扭着,雌穴隐痛,鬼修掌握拳拢上腿,暗自冲脉强挣。
“嘎吱”一声,去而复往。
多此一举。
修士分开它的腿间擦净检查,问它是否难受,亓国消无的皇子不答,猫哭耗子假慈悲,松绑解脉它自然便好得快!
“嘶……”亓官玦深吸一口气,修士的手指裹着冰凉的汁膏,往它雌穴中送。而那些汁膏一送进入,便消解里边的刺痛热炎。
鬼修无动于衷,它敞着大腿任其作弄,瞧着很是有几分麻木。
“呃……啊!!”
那修士竟然又抬起它的一条腿,肉棒裹满汁子耸入,一下又一下,将汁水带往深处。
狗修士!!
……
直至日昳之际
圣极峰
“啊……啊啊啊……哈啊”
屋内的情色未散,鬼修被人抓着两条赤白的大腿肏干,交合处肿烂糜艳泥泞。再被修士的肉棒抽插顶入宫苞射精,激烈之下,亓官玦浑身痉挛搐动,但这长久的交合令快意变成折磨,它腿间的肉茎半硬着摇头晃脑,最终只堪堪吐出些许清液。
那丹力早便解了,肏弄却行了一日一夜,它已然被干得心眼神识混沌模糊,觉着全身碰哪儿哪儿都疼,尤其是被过度使用的肉茎阴穴,越到最后,每被柳苍术那畜牲碰一下,亓官玦都觉崩毁的受不住,嗓音破碎的叫着师兄。
“呜呜”
鬼修被肏得泥烂瘫软,身上的绳结却仍尽解,双腿大开呈上,它上身的衣物还算完整,下边裸露的却近乎没快好地,腿肉俱是掐痕掌红,更别提那双腿之间的惨状。
“还自损与否?”射完那通柳苍术冷声问它,亓官玦胡乱淫叫,拼命摇头。
“师兄……不敢损了师兄……”它并未十分清醒,但此刻只要能摆脱这交媾折磨,它便什么都能顺口托出。
谁晓得那修士竟还计较则个!
亓官玦简直要被插干坏了,一声求着“受不了啊师兄……受不……啊师兄……柳苍术……师兄哈”
那哭腔干涩,吞呕两声,鬼修挤着一张脸,面色难看得竟像是要被肏得吐呕。
见此柳苍术便终于松开它,收了那缚绳,将鬼修拽抱怀中,手掌拍背抚弄几下,亓官玦这才没真呕出来,锁眉阖眼,缩在修士怀中只晓得不停喃喃“受不住了师兄……”
“受不住了……”
便是交媾中修士亦多处于漠绪神色,激烈之时也不过薄面微红。
将人搂在怀里,亓官玦缩得东倒西歪溃不成样。
柳苍术伸手捋了捋鬼修被汗湿的鬓发,完全展露着娇矜又雌雄莫辨的红脸,不复冲怒,那毫无防备之困状竟也叫人觉着能有几分可怜,不过修士却是无甚表情的低视着。
像头张牙舞爪的异兽。
如此低看了一会子,他遂解开亓官玦上身的衣物,皮肉柔韧湿汗,伸手探入鬼修的胸膛,柳苍术静静玩弄着两粒情动的乳头,揉着那微微突起的乳肉。
亓官玦被肏弄太久,又无灵力支撑,一停下便累晕厥,沉沉之际被人摸奶头也不觉。
又或是觉的,只是此时只要不大力弄它,它便都能够忍受。
“呜……”
衣物尽除,柳苍术一手抚摸着那两粒殷红,一手再度掰开鬼修的肉腿,他一动拨弄那阴核鬼修的身躯便本能的抽动,雌花污精浊液不堪,他摸着入口,续扶着性器一点点耸入。
又迫吞含,亓官才松懈下来的神容慢慢又变得挤皱,但因着这回动作不大,它一会儿半睁一会儿闭目,靠着修士的胸膛低低的喘。
柳苍术食指拇指并搓磨那小小的乳孔,他面色未改,腹下的器物却浅快的抽动。
“师兄……!”它突然难耐的吟叫着挣扎,却被柳苍术强按腰腹。
肏弄滋滋,这会子木床上的一人一鬼交合幅度不大,修士的气息却反而格外冷促起来。
情动气染,最后伴着两道低吟交织,这才将歇。
事毕后亓官玦沉目不醒,柳苍术清理着脏污的被褥,并上脏污的鬼修。
鬼体精污斑驳,漠静而深的眸子似毫无触动。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亓官玦只觉自个儿的身体被那姓柳的牲畜给肏烂了。
顺利度过元婴境中期小劫后,鬼修拣尽话好求歹求,修士这才不将总将它封脉捆困在床上。
且左右浮峰上无旁人,柳苍术便也任由它在圣极峰乱窜。
风清日朗
光将树影拉长,摇曳斑驳,底下树根蔓延水岸,亓官玦泡在透彻的溪中,鬼体异数不似活物,水边有几只带角的小兽似觉未觉,小心翼翼的伸长舌头舔着水流。
那几只带角小兽似鹿非鹿,黑亮的眼珠机灵乖巧,却被鬼修突然重拍溪水“噌噌”吓走。
它让自个儿顺溪飘流,一边打量溪岸的活物。
别说是人了,这圣极峰上居然连头开智的畜牲都没有!
……
又或是有一头。
亓官玦闷烦,随水流绕山间飘至日落。从前它俱是坐修阳火,现今却只能背道吸收些水阴之灵。而这些水阴之灵它亦不能纯纳太多,非人非薄魂,它连灵根都没有,重塑后竟都是靠交媾吃纳修士的元精而修为暴增。
也不晓得这姓柳的究竟有多少灵力拿来喂养它?
夜了回木居交缠,休憩之际,亓官玦被干的浑身发软,两眼弥欲痴贪。
自那一日一夜的肏干后,鬼修醒来变得老实许多,原先还敢与修士过口呛顶,那夜过之后,修士说什么它便都依附着,像是被人困锢肏干怕了。
双修一事与其被人无知无觉强要,倒不如它顺从还得好受些。
两粒珠子痴空一阵后清明,它探问柳苍术:“师兄……师兄如今是何境界了?”
从前至今,它都未曾摸透过这“师兄”的修为,神识探查俱是深渊无底,以它这元婴境摸不到半点边际,那便只能是大乘了……
仙修驻颜,它是死地重筑,这姓柳的面容却百年不改,夺天之巧的冷峻上细纹褶皱俱无,难不成还真是个怪物?!
“师兄?”
它见柳苍术系上衣物似不愿理会,鬼修双目中的殷切溜了一圈又溜回来,被褥坐滑,亵衣披散,亓官玦白玉胸膛上一片咬痕,两只奶头又红又肿的立着。
鬼修像是不在意自个儿的淫姿,柳苍术微微侧头看了,便令它将亵衣整齐穿上。
它拢上衣物后他才言“问这做什么。”
对于鄢亓玉还是亓官玦,柳苍术向来无甚满意的,两两相对一贯冷言冷语。又许不单单是对鬼修,亓官玦也从未见过他和颜悦色。
“往后我都要一直跟着师兄么?”亓官玦也不明晓一人一鬼如今算何干系,非要有个名儿,恐怕只能算作被宗门师兄困作做禁脔?
说起来它变成这般模样,圣衍宗不便留它,这便是又被除名了?亓官玦认叹。
“自然,不若你还想去那。”柳苍术睨着它,墨深的眸子不尽善。
亓官玦快速眨了下眼睛,神情更加唯妙唯俏:“我自是想跟着师兄,缘才有此一问,只是忧心往后,若我与师兄修为相较境落过多,师兄先我坐化,我又如何去。”
其实待在这修士身侧,等他坐化自弃,这未尝不是个法子,毕竟它这“师兄”除了拿它肏弄双修,竟也挑不出旁的什么坏处。
前些时日小雷劫进元婴中期,它又得了一身护甲灵丹,那古龙的护心鳞都还在它胸口镶嵌着,没被柳苍术收回去。
但亓官玦也没觉着这法子有多妙,不过是无可奈何而已,因着这如坐牢笼的时日太久,且也太未知了些。
可谁叫它修为不如人被强食,这大道如此。
沁水桃花,黑点转溜着却如强人如盗,白费一番容色。
他对着鬼修冷目无波,沉声道“这便不是你能思虑的。”
说罢离鬼修更远了,移至别塌,开阵冥坐。
没问出修为,亓官玦被抽离的莫名,嘴唇蠕动,终了亦盘腿打坐。
但它没多久又飘离起身,窗外朦白,它从前一人独修时鲜少心躁,如今却总觉着很是难以静心入化,极易气血上涌生恼。
眼下这一身修为得来太过容易,它恐是不适应原先那枯燥,亓官玦望了柳苍术两眼,那修士闭目倒显得十分安稳。
它越看越是别有一番心恼,而这异样心恼意躁,俱是在吞食丹蛊之后才显现。它此前不挂心,重塑后却越发如此了。
这究竟是结情的作用?
还是它这异数被天道窥扫?!
若是结情,它亦不该只是心躁。传闻中所有能摄取人心智的东西,不是极为霸道瞬噬,便是不断与心眼神识绞缠,可食丹蛊后它均未感如此。
想来还是这鬼体与修炼不同寻常的缘故。
不过几载便从聚炼灵气踏入元婴,它自个儿都每每自感自骇,内里不安稳。
亓官玦本欲推门直出,却又是从窗户无声飞走。
它躺进溪水中运转身体内被强塞的精纯灵力,泛热的躯体与凉水相抵,那该死的浮图老儿不正经,否则怎么会弄出这种东西,竟以吞转元精为精益!
腹腔摇液,而它竟也甘愿这般受着了?
顺水流动,它这身修为得来都未曾施展过……
鬼修飞出后柳苍术睁眼。
这院中本来就有一处制引而来的药灵寒潭。
寒凉幽黑
亓官玦亦不知道自个儿顺着水流飘到了何处,它不过闭目休憩一会子,再睁眼就已然以一种扭曲姿态卡在寒水洞窟中。
点点微光不知从何而来,洞窟内石壁坚硬光滑,身上堆了不少残叶枯枝,它拦腰卡在寒水暗道不得入,再往前看更狭。
闲来无事,它自以为将这浮峰上的水流林洞,并灵兽都探量过了,怎知还有这么一个地底暗穴?寒水积的愈凉,冷得都快赶得上姓柳的破院内那一小谭了,鬼修把身子摆竖,立着躯体顺水潜往。
原先它独修时无论多少光阴不过弹指一瞬,自打被人结困后,十载,它当真是活的极不痛快,时常躁动难安,又感无趣,地上的野狗,水里的游鱼,被它捉着都要抽打两下方才丢开。
亓官玦一脚踹飞鱼头上岸,顺着水流居然来到了个宽阔的寒洞地方,洞顶开光,内能落脚,虽瞧着仍旧昏暗些,却比暗道更明。
鬼修在岸上探寻,圣衍宗立世不知多少千秋,这圣极峰上说不得有什么先辈遗留的宝洞,它从前在听心峰翻腾过,但没什么可得。
从最宽阔的大洞窟中分出多条洞道,有的是死穴,有的串连又回转原地,亓官玦进进出出几条,其中一个洞道越走越冷。
那股凉意令它有些熟悉。
入目是比柳苍术那无名小院中大了两倍不止的潭水,袅袅白烟散,谭边还有一张石床,几只宝箱,连着地上的焦黑痕迹,无不彰显着此处曾经有人迹。
这便是机缘了。
亓官玦顿时兴奋,抬脚之余又展开神识细细探查一番,除了那潭水总给它一种异样之外,再探不到其他古怪。
“咔嚓”启开宝箱,鬼修翻了翻,将剩下的都开尽了,一张脸更是愤慨。
他奶奶的,里边全是一堆破烂的幼子之物,竹木蜻蜓、桑麻旧衣、贝壳珍珠、光滑鱼骨……
这都是堆什么玩意儿?!也值当使那几只宝箱来装?亓官玦满脸失望,转而望向那寒潭,走过去伸手搅腾,果然是熟悉的寒水,且比院里那口更加精纯。
此地说不得与那姓柳的有几分干系。
它搅腾着寒水,内里生出一股渴望,最终将自个儿全然浸入其中。半人半鬼的妖异,竟也觉着寒凉彻骨,可在这寒入骨髓的同时,居然也伴随着修为的猛增。
亓官玦又惊异又似在料想之中,自它骨肉重塑于寒潭,它便对水多一分亲切,可那院内的潭水似乎取用有限,越浸越是平常。
而这处这洞窟,如今看来,才是那寒水的源泉!
……
柳苍术近来发觉那鬼修留宿山野的时日越发长了。
他有时跟着亓官玦前往,那厮不是泡水里便是挂树上,鬼模鬼样悠闲,丝毫不为修为所困,对修炼十分懈怠。
对此柳苍术也未多言,只是将双修的次数与时长增多。
“砰!!”
高阶修士的对决出手便是地动山摇,须臾间便能分胜负。
亓官玦被修士雄浑的灵力掌击至以身躯撞断崖尖,好一会儿,稀稀拉拉从碎石中爬出来,整只鬼灰头土脸。
柳苍术射立而至它身前,半响,疑似欲伸手扯弄它起来。亓官玦一腿跪蹲侧脸,低眸垂在阴影中,对那伸出来一半的手,权当作没看见。
原是它自个儿求着动手对炼,怎地如今伤了又这般。柳苍术时也觉着这鬼修不光生的奇怪,脾性更是变化无常。
“起来。”面容冷峻,其声质冷,他一贯如此,倒也并非是刻意。
待那股暴涨的郁闷劲行过,亓官玦才从地上自个儿撑起来,它心中此刻烦闷非常,这会子不欲跟柳苍术多讲一个字,多谈一句话。
他们原也没什么好说的。
于是一人一鬼,一前一后,俱默不作声,在山林间行的突兀。
吱叽鸟虫鸣。
亓官玦从储物袋中摸出一粒珍珠放在手中把玩,这东西在凡间算是华贵之物,幼时它有许多。
但这东西在修士们眼中,便是等同于无用沙珠。
确实无用。
“师兄。”
它突然叫了一声转头,那修士自始自终淡漠,静看着它,既无赢者的高傲意气,也无甚么疼惜之色。
但仿佛又像是在等它。
相距不过一丈,柳苍术挥升手掌,中空浮现一枚莹绿的丹丸,那丹丸被一团灵力裹着,亓官玦闻不到半点丹香,眼睛却不自觉盯死,内里咯噔,神识止不住的兴奋。
它几乎是看到那枚丹丸出现的瞬间,郁闷便一扫作空,心眼神识全是那枚莹绿。柳苍术见此,便将莹绿推向它,亓官玦更是兴奋得嗓音大变,话声抑哑:“师兄……给,给我么?!”
那莹绿一出周遭躁动,便是没开智的精灵亦是左顾右望,本能地探寻。
天上的乌云又凝,似要聚雷,但圣极峰这一片天脉底下,却无人晋升。
柳苍术漠看它不说话。
亓官玦当即便伸手抓拿,那速度快的在空中抓出一道残影,像极生怕柳苍术下一秒反悔被夺走。
而从伸手取丹到稳入囊中,鬼修原本微抿恼怒的嘴唇咧得不行,它根本无法控制嘴巴笑成朵开烂的春花。
“咳,师兄……师兄真是……”亓官玦简直喜得不知该如何夸。
“咳咳……”它咧嘴咧得不行,这会子瞧柳苍术那张冷峻,真心实意觉着无论怎样看,怎样都异常俊美顺眼。
“咳咳咳……”
约莫是太过得意忘形而将一口瘀血真咳了出来,亓官玦手掌一抹,柳苍术看的嫌弃,叫它“再咳喋不止便还回来。”鬼修这才止住,让修士走在它前面,它暗戳戳的后跟着像条尾巴,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偷偷咳动并荡漾着嘴脸。
激动并内心震动,磨蹭至无名小院,亓官玦被馅饼砸晕的头这才找寻出稍许的方向,它方才是想问柳苍术什么来着?
元府真君?
否。
它恼恨柳苍术这一身修为,由此想问柳苍术那从未被人提及的生母是谁,元府真君人尽皆知,没道理元府真君的道侣在修真界却没留下只字片语。
这姓柳的未免太过得天独厚。
木屋里
“珰珰”珍珠坠地吸引了一人一鬼的目光,相视而过后,亓官玦欲捡,却被柳苍术先拣在手中,凑近嗅了嗅。
问它:“你到过那地方。”
“啊……”亓官玦张口,眼珠转动,言“什么地方”,“给我吧师兄。”它遂伸手,向修士讨要珠子,那是它误入洞窟在一箱破烂中抓来顽的。
柳苍术眸子幽静,瞧着伸到他面前手掌,略犹疑,还是将那两粒放在鬼修的手心,且神色莫名,颇为欲言,又止。
亓官玦一直看着他,便是将这人的神情尽收眼底。疑似九品的帝丹说给就给,不过两颗无用珍珠,这修士磨蹭什么?它倒觉得奇,但又不愿多问,担忧将它发觉的宝地献了出去。
可它又觉着那寒潭与无名小院这一汪定然是有干系的,亓官玦犹豫。
双修交媾。
床笫间,鬼修大呲呲地敞开双腿,露出肉茎和穴缝。
那姓柳的不时逼迫它用嘴吞吐腹下之物,亓官玦抗不过又气不过,便也哼叫着要他为自个儿舔含。
柳苍术便埋首在那肉腿间,鬼修腹部斑斑点点,肉茎已然被他含泄一次耷软。唇舌拜弄着两片嫩肉,又裹着情液刺入皱缩的穴口,一探进去的亓官玦就强拽他的长发,冠发松散,修士冷脸挂着些许透明体液。
这淫态他似乎未觉有什么难为情,甚至表情上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无绪感。
但鬼修不这般。
它内里如今对这档子事自认熟稔,可每每被舔穴之际,却脸色赤红,别有隐忍,又要强撑。
每回被舔下边都痒得难受又流溢的厉害,被掌着身体蜷缩颇为丑态百出,这淫态它不喜,但它的腮帮子不能白白撑疼。
阴珠被吃含得充血,亓官玦挺着硬起来的肉茎,肉臀在床褥上搓磨,腿间湿痕,它不知是不是做的太多的缘故,这副躯体越发不耐受。
“师兄……”
它定然是被这姓柳的强坏了,否则这会子怎么会肖想根粗长的东西,往下它下边捅一捅。
柳苍术面无情,他亵衣不乱,在床笫间很是体面,可胯间的肉棒粗挺,又彰显得十分荒淫。
要不说这姓柳的拿它当鼎炉,强淫它又作冷态,且总是伴着怪异的规训。它赤条条的又恼,想抓衣物被褥的手被冷盯退回。
奇了怪了。
它似乎知晓这修士想做什么。
可它没失忆。
亓官玦不肯。
柳苍术便翻出一只玉瓶。
它自是知道玉瓶里装的是何物,亓官玦只得乖顺,这修士是个记仇的变态!倘若能重来,它一定不会慌忙抢吞那飞丹,浮图塔内再忍忍,宁可强迫他人也不打这狗师兄的主意!
亓官玦掰开逼穴别过眼,恨叫道:“师兄……肏我!”
柳苍术这才扶着肉棒慢慢全插进鬼修的雌逼里,手掌立马自然而然的掐着鬼修的乳尖,拉扯着上下并重肏干鬼修的身体。
亓官玦含着粗壮的肉棒被干得潮水,它四肢修长莹润,扭折又被打开,骨肉渐布满密汗将着喘息。
……
“那潭灵泉,许是我母亲。”
事毕后它被柳苍术圈在怀里调养被射转的灵力,交欢后总是这般困倦,明明是不必入睡的鬼修,听着冷调,亓官玦突然激灵。
这狗修士与它说这个做甚?虽然它的确有些好奇。
等等……
那一潭?!
亓官玦陡然觉着有些头皮发麻,灵泉?母亲?它未搭话,气息却变了。
“她并非人族……而是一种,精灵。”柳苍术说这话时仍旧是带着固有的,淡漠且生硬的语气。
亓官玦听着吃惊又烦躁。
柳苍术不说话了。
它忍不住问:“后来呢?”
“消散了。”
幼时在那暗无天日的洞窟生存,纵怀抱冰冷,但那柔软的细语却叫人别有暖意。某一日那冰冷就消散了,柳苍术只能从转变成寒潭的水中略感知她的气息,他从洞窟水道寻出来,得见天日后撞见圣极峰上的弟子,人人都问他是不是柳长道的亲子。
那时年幼,他亦懵懂不认,可衍宗长辈都言他们父子一个模样。他便被带去见了柳长道,那时的元府真君已濒临飞升,同去往那寒潭证实,柳苍术问能不能将她复生,柳长道却只说“天命”。
天命。
天命人就不该与天争,柳长道却飞升。
“师兄?”亓官玦叫喊。说过那三字柳苍术又寂了,明明相依偎着,它亦是只鬼,可却觉着这拥抱越来越冷。
“为什么会消散?”
“不知。”他后来尝试过,寒潭死水别无生机,却格外能养人聚灵,但柳苍术却不用。再后来,便是取了一方水引入院中,为这将散的魂魄筑聚。
“那她什么时候消散的。”
“幼时。”
“幼时是什么时。”
“大抵六七岁。”
修士的话今日也算格外的多。
亓官玦这一作算,居然与它逝母时所差不多,没曾想势如柳苍术,竟也有这么一段不快的过往,不禁感到有些同病相怜,惺惺相惜。
“我母……亲!也是那时候去的。”它用头蹭了蹭柳苍术的脸,宽慰道“别难过了师兄。”
难过?
柳苍术望着这只娇鬼,他其实并不太懂得难过是什么。
他这般说来,亓官玦心中思量着,那寒潭它也不敢浸了,这由头怪瘆人的,早说它也不去碰。
话说如此,鬼修扯着被褥叫柳苍术陪它入眠,它失忆那会子总这样干,近来越有那势头。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亓官玦也不知道自个儿现在是谁了。
柳苍术无言搂着它。
睡了一会儿鬼修惊坐起,问道:“所以珍珠是师兄的?!”
那潭中箱中只有幼子旧物破烂。
柳苍术道是。
亓官玦赤条爬起来,立时要将那珠子还他,它怎么拿这种东西?柳苍术的幼时玩物?
鬼修将东西递还,修士脸更冷了,它最终又只得讪讪揣回口袋中,续缩回修士的怀里,安然相偎并睡。
对柳苍术而言,搂着这么一只鬼入睡,是暖是冷他不确切,有无必要也未可知。
……
几年恍惚又过,鬼修的身子被“师兄”肏弄得稍碰便出水儿,亓官玦也顺至元婴后期。除却时时肏弄,它亦常与柳苍术交手,将修为固实。
浮峰只一人一鬼,时月经久,情愫便由不得鬼与人,何况他们本就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