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妍缓缓低下头,其实醒来时,她已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害怕。本来她只是想来找唐苏谈清楚的啊,可为何就因为一阵笛声,失了理智。
她能感觉到,斗法之时,哪怕她步步紧逼,唐苏也未全力攻击,而只是……设法将她击晕。
且不论修行的速度,单是这一点,她便输了。
“师伯教诲的是,烈妍愿意受罚。”她俯身道。
沈颜略一点头,“既如此,那我便罚你外出游历三年,其间没有师门的命令,不可擅自回来,你可有异议?”
“就、就这样?”烈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按照门规,袭击同门,那可是要被逐出师门的,至少也要被关到寒潭之下思过十年,而她居然只是外出游历,“师伯这样罚我,是想磨炼我的道心吗?”
沈颜淡淡一笑:“算是吧,你自出生便没独自离开过太白宗,此番正好出去开开眼界。”
烈妍眼眶微热,但终于还是敛了情绪,叩首道:“谨遵师伯吩咐。”
沈颜将她扶了起来,“先回去和你爹说一声吧。”
烈妍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唐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沈颜笑意更深,道:“道歉的话就不用了,她是个面浅的人。”
这口吻,带着说不出的熟稔。
烈妍怔了怔,她与沈颜的接触不多,印象中,他总是像画中的仙人一样不食烟火,未曾想竟也有这般神情的时候。
她以前的生活,是不是太局限于元岫一人而忽略了周围的一切呢?
默默转身,脚下的路似乎逐渐清晰起来,而心中一直放不下的桎梏也缓缓开始松动,烈妍觉得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这般轻松过了。
玄武岛上发生的事就这样因为烈妍的离开暂且告一段落。金鲤王经过一天一夜的磨难共产下了七枚鱼卵,累得筋疲力尽,使性子自去湖底的洞窟睡了,将照顾鱼卵的事全丢给了墨柒。而何旭则在湖边的山道上找到了,却是被人施了昏睡的法术。
只有那个芳菲,自那一晚后便再也找不到人。这也给太白宗敲响了警钟,收弟子这一块,还得把好关才行。而且能在沈颜眼皮子底下逃走,也算得十分了不起了。
唐苏暗爽了许久,连带着被愚弄的怒气也烟消云散了。
过了几日,刚回来不久的常毓向沈颜申请外出游历,得到批准后,便在众师兄弟的不舍中再次离开了。反倒是元岫,作为整件事的“主角”,自始至终却都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
这夜,唐苏从水潭修炼回来,刚走进小院,便听屋顶传来一声“喂”。抬头一看,发现元岫正翘着二郎腿躺在青瓦上,手里还摇着个酒壶:“陪我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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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岫之心
他在上头蹦跶,自己在屋里也睡不好,想到这儿,唐苏飞身上了屋顶,接过他手里的酒壶。
元岫笑了笑,打开另一壶,仰头喝了一大口,长叹道:“好酒啊……真是便宜你了。”
唐苏懒得理他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心态,也喝了一口,看他正望着头顶的圆月出神,便道:“你平日没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