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我让!垣氏让!”
垣市一语肯定,眸底再聚清寒,“明州拘太久,始终不是好事。她江心逐既然无视民生而举兵祸国,那我便要看看,当真到了我垣氏退朝之时,她有什么理由去面对造下的生死杀孽!”
晏子鱼即可了解垣市用心,“你是看准了江心逐只是一时误心了?”
垣市回神过来,笑道,“果然还是子鱼了解我。另外,我是真的累了,不想再理这些事。天市之景,是父皇期许我太厚,不过,我可以完成一件事,促成天市之景。”
“你是想让连华来着手了?”
见晏子鱼彻底了然,垣市不禁搂着晏子鱼转了一个小圈,立时被晏子鱼按住,不敢再闹道,“我在明州试探过连华,加之她已经迎娶微生清和,足见她不是为了自己的自私之人。她虽不是你我这般精透算计,可是她有明州之心,明州之兵,加之微生清和此人有几分张萂的脾性和算计,只是疏于处事,有她在连华身边理事,只会让连华越来越好。”
“所以,打明州回来,你就是这么打算的?”晏子鱼心底的疑团渐渐解开,不由在心底怨责自己竟是什么都没发现。
“不尽然。”垣市浅道,“还是有几分江心逐的原因。最重要的,是我的私心。我想娶你,想让天下承认同性姻亲的存在,想与你,同行闹市,以嫁娶之名,不惊我,不异你。”
“那成亲那夜,你所说的,其实只是这件事?”晏子鱼算是彻底服气,这个人,果真是从小算计她到大的。
垣市浅然笑笑,“我的愿望很简单的,是子鱼你,想得太过复杂了。天市之名,自来不是一个人承担得起的,我垣市心小的很,只想容纳子鱼你一人。”
晏子鱼无奈,但所有的事,现在想来,的确是她太过执手为重,自来不似垣市看得更加透彻清楚。她拉着垣市在地塌边缘坐下,凝眉而视的,是似水一般的温柔。
“战事要起,我也不知还挨不挨得住这几年。”
垣市先是开口,几分轻俏的顽皮道,“与连华通个气,要是明州那边真出事,无非也是兵权之举。只消明州军能够出明州,很多事都会变得容易。”
晏子鱼靠在垣市肩头,望着殿中烧得通红的炭火,片刻才道,“阿市,你既然有此打算,我也没了心,剩下的事情,我会教微生清和去周旋。至于垣音远嫁,垣宸又有子嗣,他们两个不是没有能力,你如此轻易放弃,可想过对他们公平与否?”
“与民之前,谁都无足为重。”
垣市轻言,“我只有这一个心愿,恰好又能让江心逐诛心平恨,以她工家本事,若是归附连华,才是为民的好事。”
“郭嘉此子,未必不如她!”晏子鱼还是不愿在江心逐的事情上轻易放弃,“为了她,你要换垣氏,我始终觉得亏欠。”
“子鱼,难道你还想不明白,是我不想见你太累。”
垣市握着晏子鱼的手,“这几个月,你是用着怎样的心在拼尽全力顾着我,我怎么会看不明白?我垣市死后,依你之性,你定会顾住垣氏,这样的你,没有我在身边,能撑几年?”
晏子鱼沉默,赖进垣市怀中,轻叹一句,“罢了,都随你。”
光照十二年,三月初十,正直京畿垣音公主选定墨槑族之子墨昀,远嫁越州立府时,明州顾怀君在阴阳会的支持下,调动兵马杀进城主府,进行兵变。
同月,陌东晏子耳与商洵在漕运准备动手处理微生昂的势力,反被行至建康城的明州军反扑绞杀,晏子耳伤重而死,商洵脱困之后,直接调动府兵冲进微生昂府中,将其诛杀。事后,方是证明,此举不过是顾怀君利用微生清远的计策,为的就是让微生昂死与误杀,让晋背负不尊之名。
四月底,连华调动北线府兵一路抵达明州城外,犹豫不定的顾怀丕在当初游学到明州的郭嘉劝服,扣押顾怀君放出连商言之后,大开城门迎进了连华。
明州乱定之后,郭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