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月咬的不疼,几乎是立刻便放了,师流洇无奈,真有了几分睡意,敛目弱了语气,“虽然雪很漂亮,但中月你的银甲好冷,我也好困。由着小混蛋你得逞一回,抱我回去,好不好?”
林中月哪能不同意,立时抱了师流洇起来,抬腿便往师流洇的房中走。
师流洇抬眼看了看林中月,见其眼角有泪,心中更是叹然,不忍再看,歪在林中月怀中闭上了眼。
这人,总是容易满足的。
☆、雪夜变
师流洇睡着之后,林中月并未歇下,今夜之事,与她来讲,太过像一场梦,像极了当时的那个梦。
她支着脑袋搁在榻边,看着榻上酒晕渐发的师流洇,酒气薄着肌肤的空隙沁了出来,弥漫着她的眼眉,鼻头,脂膏浓艳的唇,以及那一点儿微凹而陷的鄂尖儿……浅薄的酒发湿色偶尔会因师流洇无意识的懒散赖身,折出令人捉不住的光来。
师流洇的明艳绝色,是她第一见到之时就意识到的事。而那时,她已被垣市找到,知道这位姑姑自幼喜欢的便是天下闻名的晏师,于是对上师流洇之时,情动为系,不觉有什么错处,反而因羡慕垣市与晏子鱼,更放肆与师流洇亲近。
大抵是法子用得不对,可除了这样赖皮斗技的法子,师流洇待人又是恪拘持礼的不远不近的疏离,她只能是这样赖上了。
今日这般师流洇主动斗技,还是第一次。
她到底在打什么盘算?就像不明白她为何要北上一般,也不明白那个夜里像是献祭一般奉献自己的她,到底在想什么?
自己都不明白这个人,不懂这个人,谈什么喜欢……林中月挫败无力,又羡慕起垣市和晏子鱼那般的通心明澈了。
“师流洇,其实,你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没必要来偿还。我林中月,当初不追你出去,往后,也不会追你出去。我有我的命,我林中月,只会是姑姑手里的一柄剑,她养我顾我,我此一生,帮她平定北地青叶,便是我此生之志。南地之事,我权当是一场梦,一场原本尽是噩梦,却因你师流洇美妙旖旎了一些的虚幻之梦。”
林中月淡抿而笑,原本想碰碰师流洇,最后还是收了回来,“年后,还是回去吧。”
“你到底是自言自语,还是明知我没睡?”师流洇撩了眼,倦意难歇地阻止了林中月将欲而走的身形。
“有何区别?”林中月并未回身,淡道,“你总归听到了。”
“林中月。”师流洇紧跟着叫了一声,不无冷伐清洌,“你不死,我不归。”
“为将者,必死沙场,这句话,我明白。”
林中有喟然轻叹,“流洇,越州也好,京城也罢,子鱼姑姑既然许你府学之路,你何必要来北地受拘。我寻你族亲,不过是我想为你做一些事而已,未曾想过要你如何来还。我心中有你,却不知如何去明白你,去懂你,这就是你我永远走不到一处的缘故。”
“那很简单,你早些战死,我便不用想着再如何还你恩情,这样,你我也就早做了断。”师流洇懒懒倦然,赤脚走到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