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月似乎听清,似乎又没听清,翻身歪进师流洇的腰怀中,几近撒气般道,“不去,不回去,姑姑,中月不回去!”
师流洇算是听了个明白,心下没个什么动辄,扶起林中月往外走。
回到暂居的别院,师流洇趁着林中月醉酒,挑着刀笔给她纹上了,方是挑了色添上,林中月眯怔地醒了,于是坐起来,痴痴怔怔地看着师流洇挑色而纹。
两人之间的气氛僵持而诡异,直至林中月见师流洇想退,率先发难捉住师流洇的手,刀笔尖儿一颤,殷红漫来,妖冶至深的某种触动便是打开了。
师流洇锁住林中月的眸,心口深深起伏了一下,道,“林中月,我知道,你想要我,我给你。”不等林中月眸底半醉半醒的惊怔燃起,师流洇已经欺近,舌尖贴过颊上的血色,卷进了唇底。
不过是偿还。
清醒的林中月是绝对不会接受的,但此刻的她,没有选择余地。师流洇这样告诉自己,压着心底隐隐不可碰触的放纵。
垣市与她,无可能,她还有什么可以保留?
还了林中月,与她,也算了偿心结与恩情。
算起来,到最后,还是她赖不住,要了某个醉鬼。
所以,这到底是偿还,还是欠债?
师流洇想着想着,望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画,总觉得林中月那一张脸,就跟小狗一样的蹲在自己面前笑着,于是,头更疼了。
☆、戏说阁
抵达雉眉山庄,晏子鱼醒了,见师流洇捏着信纸发呆,未说一言,径直下了车,师流洇跟上,进了山庄。
师流洇尚是第一次来到雉眉山庄,当然,听过其传闻,经江心逐修葺之后,更有传闻其比江源当初之设计还要精妙,今此一观,却是发觉所处所景,皆是一般无二,若非……
“走了这么久,有何之感?”
晏子鱼的突然出声,像是恰到好处地掐住了师流洇的心弦,令她一瞬间的想法落到了实处。
“风,不同。”
师流洇认真答道,“雉眉山庄依据传闻之言,是万无一失的防护之地,每一处,每一地,不可察觉出任何不同。但流洇感觉到了一路走来,除却所见所象没有差别,风的走向是不同的。”
晏子鱼侧首回望了师流洇一眼,淡道,“你感知不错,如此细微的变化你都感觉到了。”
“不是流洇感知如何好,而是每走一段距离之后,风向的变化会突然容易察觉,故而才有此感。”师流洇轻显疑问,“似是,刻意而为?”
“你说的不错。”晏子鱼道,“阿市本给了江心逐机会,但她不知好歹。雉眉山庄内部修葺完全没有问题,她却是把数十里之外的林木重新做过布置了。江源原以林木过风的程度不同,种植的数量与面向角度亦不同,但她借着修葺名义给统一休整成一般无二的存在,如此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