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便是一下子热了,晏子鱼压了压喉底的滚烫,过了良久,才轻言了一声。
“父皇。”
元初二十三年六月初一,元帝禅位,垣祯即位,以神武为年号,史称武帝。垣市以仍居天市长公主之名,亲自上表言贺。
六月底,元帝暴毙,原是饮酒中毒,此案一查,查到武帝奉上的半月国新酒之事上。
虽是隐秘,但仍是流出宫廷,一时朝臣动荡,元帝老臣立即喧嚣而起,天市长公主奔袭回京,于堂前质问,不果,为禁军押禁。
七月底,天市长公主为旧臣救出,于天启皇城大战一夜,由北门逃脱,自此不知去向,史称神武之变。
武帝既往不咎,依旧未夺长公主之名,并且宣称,一旦天市长公主回京,定当禅位与她。
以此,许多人认为,此举表面是稳定旧臣之心,真正的目的却是武帝为诱杀长公主之举。由此,对武帝的微词,更是流传井巷之间,为人薄屑而言。
☆、潜龙出山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连华心底焦急,不知道自己诈唬的几句话能不能唬住垣市,侧首见顾怀君吃得津津有味,拿眼珠子瞪了他一眼。
顾怀君心性单纯,只当是自己吃相不好,赶忙收敛了一点儿。首座的垣市见了两人,不禁莞尔,给自己又倒了一盏酒,禁自抿着。
“池里的小鳅儿肥美,折春手艺又好,他身子好,多吃几口无事。似我,可是不能贪嘴的了。”垣市笑道。
连华方才瞧见垣市倒酒举筷的动作有些无力,心底已经猜测她的伤,此刻听她讲来,心中更是担心,问道,“皇姐你的伤,可好了?”
垣市也不遮掩,晃了晃手中的酒盏,浅道,“除了不能使剑,其它的,都还好。”似是想起了什么,垣市跟着又道,“好像,画也做的没以前好了。”
连华蹙眉,但见垣市一片风清淡然的模样,顾怀君这个藏不住事的又在场,心底憋的话,简直要把她这个急脾气憋炸了。
想了想,连华笑眯眯地凑到顾怀君的身侧,低道,“吃好了没?”
顾怀君一看连华阵势不对,点头如捣蒜,拎着盛着泥鳅的碗盏,拔腿就走。
“膳房还有。”垣市跟上一句,顾怀君回头,对着连华得意一笑,便往膳房去了。
连华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回头正要说话,便听不远处忽地炸响了好大的水声,正是诧异,垣市已经吩咐了候在殿外的折春,“再去摆一方案几,老规矩。”
垣市居简,却是风雅。此处两面通透,一方正对连华她们上来经流的小河,而另一面则是对上山下清潭,一汪无际的莲池,荷叶田田而来,抬头见山,亦见那摇晃不坠的巨石,无论是静心待客,还是小做休憩,都是甚是雅致的地方。
临夏,卷了竹帘落下,半景半掩,更是有几分看不尽的探求之感。
这音气儿打山后清潭传来,好似有什么重物从高处落下,重重坠入了潭中,半响没了声儿。但见垣市认真对待,连华便往那处细心打量了几分,未过片刻,有朗声传来,似是好一个底蕴沉厚的汉子。
“我说,你这待客好酒好菜,为何我每次来,连碗水都不给?”
这话起时挺远,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