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来日呢?”郑有武愁眉道,“你此法,岂非是给垣祯做嫁衣裳?以现在的局势,让晋治中全然发难,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不好么?”
“晋治中不是傻子。”
郑有盈轻蔑地看了一眼郑有武,冷道,“王侯者,自来想要名正言顺,你难道不懂?时进东退兵,晋治中没有理由进兵。至于垣祯,做不出决定之前,是谁的嫁衣,都说不准。”
郑有武最恨郑有盈这种不屑一切的眼光,可郑有盈的确考虑的面面俱到,他无法反驳。
“她们都看着我,都指望着我,那就看着好了。”
郑有盈忽地懒散了音气儿,冷冷淡淡道,“让时进东他们以垣祯监国为稳之由退兵,退得慢一些,这样,西北两大营松不了心是一。其二,给垣祯一个面子,朝中支持垣祯的人便会愈来愈多。他这些日子所做之事,本就无可挑剔,元帝身子不好,垣市突然冒出来,若是回来顺利承位,自然惹得许多人不甘心。即便左成安顾着垣市,但他的兵及不上城防卫的两万之众,一旦城防卫为垣祯鸣不平,这事儿就好办多了。”
“明白了。”
郑有武点头,“我去肯定不合适,届时找个垣祯下面他们互为信赖的人前去便可。”
郑有盈似笑非笑地看了郑有武一眼,续道,“明白最好,不枉我将你提将到京上来。晋治中那边你还是让左敬使些绊子,垣市的名头越响,京中的局势就会动的越厉害,垣祯即便不想,终会被迫考虑一二。”
“若是此举不成功呢?”郑有武迟疑道。
郑有盈笑笑,冰冷寒彻,“很简单,鱼死网破,时进东的兵马打开西防,届时,不管是谁,都无法安宁!”
“阿盈!此举…此举背国!”
郑有武起身,挥袖道,“不论是夏还是晋,好歹是我风原九州之地!从半月国归来的使臣团的编册你也看过,所记所述,足见他们的国力远非我九州可能比及。西防一开,此地,便再无宁日。”
“对!我就是让他们都不得好死!”
郑有盈尖锐了声,眸底疯狂,“害我垣嘉,害我垣嘉!他才一岁,他们怎么忍得下手!若我无能,大可就此冤屈一生,但我郑有盈不比她晏子鱼差!她算计我,我还她一场!来京之后,我保郑家而已,何曾做过出格之事?便是昂他要走,我放他走!我有身孕,垣祯欢喜,我亦欢喜,权以为他真心待我,可他不仅面上宠着张萂,心底还是晏子鱼那个贱人!我不求他,只求腹中孩子安好,可仅是如此,都不能如愿!我郑有盈,为了郑家,嫁进来,我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你们永远不会懂!”
郑有武彻底被吓到,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郑有盈。
郑有盈是骄傲的,即便她不为郑家长辈宠爱,可是她的才华渐渐显来时,骨子里的骄傲像是行举之中最随意不过的事。
风原京中行会初现,她才十七岁,行举之傲,有资本。南越一言,让元帝在越州之事上做了调整,让广陌大部分商户得了利益,对她刮目相看。
回到陌中,同行的还有晏子鱼,两人情如姐妹,看到当时温润可亲的郑有盈,郑有武还以为看错了人,而后来对晏子鱼的突下杀手,郑有武也是想不到的,从那一刻起,郑有武便一直觉得郑有盈是他永远猜不透的。
晏子鱼生死不知,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