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市。”
晏子鱼忽地站住,轻软而来的呼名之唤,让垣市愣了愣神,“怎么了?”
“若我当真…为谁害了……”晏子鱼的指尖抵在垣市唇上,阻止她的急切不听,抿笑道,“那你,是不是会动用权利,不择手段的为我报仇?”
晏子鱼自来话不为虚,垣市几乎在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沉静下来,“我懂,我不该。”
“这就是了,为君者,当不为私,道理谁都明白,但换我为君,阿市若为此害,我亦不能坐视不理。但为君者,自有其责在身,就该明白,即便有私仇所在,却一定不能为了私仇而乱动权利。人,朝夕不过一死,若在死前多做几件利民之事,那这样的活着,怎么都比因私仇而死划得来,不是么?”
晏子鱼不惊不蛰,平缓道来,“即便我真出了事,阿市你啊,若能用此人,让他多活几年也罢。死了,一了百了,苦与楚,再也经历不了,岂非太过划算了他?”
“晏子鱼,你当真狠得。”垣市咬咬牙,瞪着晏子鱼。
“我当然狠得,否则怎么会想到如此歹毒的计策?”晏子鱼轻俏泯然,做趣道,“不过,此点,是我经苏彻之言才明白的。他是个不错的人,也不服我,让我大受挫折,可他有一句话很有道理。”
“什么话?”
晏子鱼侧首,眸底几分亮色,几分沉暗,说不清的,就有些看不清了。
“阿市,广陌之患,到底是与晋患,还是与民…之患呢?”
垣市低头,往前走几步,仔细思忖了片刻,回身道,“晏子鱼,看来你得了一个好帮手呢。”
晏子鱼跟上,贴着垣市肩头,笑道,“是不是,很舍不得我这个好帮手?”
“哼,总是要回来的。”垣市轻哧,横了晏子鱼一眼。
“那是,那是。”
晏子鱼讨好,挽过垣市的手,见暮色落下,故作怅然道,“转眼,一天就晃过去了,怎么就感觉没做什么事儿呢。对了,你早上说的妙事,还未与我讲来,此刻慢行,讲来听听,消消乏?”
“你心头事了,就来排遣我,偏不说!”垣市也来了兴致,眉梢俱俏,全做了孩童撒赖的模样。
晏子鱼难得见垣市放开心怀,不忍扰她,顺着话头应下去,“那就不说,我们去找左大人去。”
这一应,反是垣市平不下心气了,负气道,“晏子鱼,你就是个妖精!”
“我权当是阿市你真心称赞了!”晏子鱼眯眼笑迎。
“不过,你这小妖精,可比不上我今日见到的两个。”
垣市得意道来,又一转感叹,“我生在北地风原,现在真是有些可惜自己未曾生在小风原,未曾见过当时之地,未曾经历当时之景,否则,眼界定不会拘泥于此。”
晏子鱼见垣市眼底倾慕渐深,不禁低声,“你若见过,想来,定是不会把我放在眼底了……”
“是啊,自然不会放在眼底……”垣市泯然,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