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画,是垣市的意,不知江流,能在基于晏子鱼命的基础上,能看到什么?垣市的命,只有元帝知晓,而她晏子鱼,也很想知晓。
“殿下的一笔两意,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晏子鱼回首,轻道,“一笔两意?”
江流温持笑来,并指挽袖隔空指着画上道,“此画以人不拘,隅中有鱼,隅外有阙,阙中有天,看似寻常,但认真看来,你可看得出,此景是人眼中之景,还是鱼眼中之景呢?”
江流一言,晏子鱼彻底一惊,立时朝画中看去,越看便心惊!原来,她从来未看明白过这幅画,一鱼之名,当不过巧合!
不对!既是两意,那垣市之意,有人有鱼,既在同等层面待她,也跳出之外再看她,果然,最懂她的,是垣市!
是她,不懂她!
晏子鱼忽然累极,她以她所立之地为她着想,却从未问过她所行之愿,可垣市从未说过什么,连一场君臣比试的放肆之言,都应得没有反驳。
晏子鱼啊晏子鱼,你到底猖狂到了什么地步!
“晏君,是殿下笔巧,非常人能以断之,若非江流多筑工制图,角度多变,很难看出。”
江流眼梢见喜,温和道,“殿下怜惜晏君,还望晏君多保重。驰骋天外是好事,但事有方圆,行矩有定,您跳出一隅容易,莫忘了一隅之处,不管是人,还是鱼,都在待君而归。”
晏子鱼猛地转头,盯着江流道,“江流,你既言多筑工图,可否替子鱼画一幅风原筑工图?”
江流面色一惊,“此是军工之事,万不能随意而行。”
“不,我要的并非细图,只需一个框图。阿市生辰过后,皇上的生辰也不远,我想以此,让阿市画一幅‘天市’之景,以做生辰礼,皇上定会欢喜。”
江流听完,心中震惊,天市之景谈何容易?怎会在短短不及三月之间完成?但晏子鱼的用心是好的,他点了头。
晏子鱼见江流答应,绷紧的神经松懈,人倚在轮车里,问道,“江大人,除却一笔两意,您可看到了其它?”
“晏君既然说了皇太女有意,那便也只看到了意。至于命,江流说过,东去有现,是命是算,全在晏君自己手里。”
“那你的意思是,看不到我和阿市……”
“皇太女生辰只知年与日,不知辰与时,臣无法算出,也断不敢背后而算。”江流收身立定,直视晏子鱼而去,道,“命运之事,由人也由不了人,故而江流才恳请晏君帮此一忙。”
“我明白了,你放心。”
☆、射鹿(一)
过了立秋,风原北无高山,南下则有自东北往西南走的一条岚云山脉,北边来的寒气似被兰云山脉全给挡在了风原,三日下午到了西苑,次日早起,山中的西苑,就愈发冷了。
西苑距风原城两百余里,与北苑相交,广占了风原西北防线,其中林槐茂盛,建有西北两大营,守军各三万,以骑兵为盛,重兵则是再往北,以居沙关十万为重。
居沙关横拓东西,各建三城,东北上明州,西北则进西防关口,胧月关,三城各领军三万。整个大军北防线,形成一个半月对外,拥兵三十余万。
垣容以柳州两万兵起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