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绛青扶你进去,等等太医就来了。”
晏子鱼立时注意到了垣市没有以尊称自谓,浅浅笑了笑,“你别着急,掖庭中什么苦没吃过,不过是几鞭子,我还挨得住。”
这一句‘挨得住’碎的没有音气,人也倒了下去,垣市忙抱住她,宫女跟着上了前,一揽怀地将晏子鱼给趴着抱了起来。
醒来时,天光浅白,晏子鱼趴在软枕上,熏香缭绕的,让她惶然以为是梦境,微一侧首,便见一人倚靠在床头,微蹙着眉心,显然睡的并不安然。
晏子鱼将垣市细细打量了一番,才轻轻扯了扯垣市的袖子。
想来是麻了小臂,垣市啪地一下子滑了下去,磕到了眉头,轻呼一声,迷瞪瞪的样子让晏子鱼笑出了声。
“我占了你的床,这就下去,你让人换过锦被,歇一歇吧?”
垣市揉着额头,抿着唇瞪了晏子鱼一眼,“敢情长阙殿我还找不到第二张床了?”
晏子鱼无奈,低道,“过来一点儿。”
垣市不解,还是小心地凑过了一点儿距离。
晏子鱼张开右手心,凑到唇边呵了一口气,往垣市撞到的额头去凑。
垣市一退,更加狐疑。
晏子鱼笑着解释,“这样消痛。”
垣市闪了闪眸,依言凑过来。
晏子鱼小心地给她揉了几下,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好了一些?”
垣市点点头,乌墨的瞳子安静地看着晏子鱼。
时光便漫长起来,什么时候缩回手的也不大清楚,只听得垣市淡唇轻道,“那我这样给你揉揉背,你是不是也会不疼了?”
晏子鱼哑然,失笑地赖回枕上,“那样的话,我定然会死了,疼死的。”
垣市敛了眸,挨在榻边,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谁会打你?还打得这么狠?你这么好看的人儿,连……”
“好看?”晏子鱼不解,随即道,“公主的画…对不住……”
垣市似是想起什么,猛然一睁眼,直直盯着晏子鱼道,“你说你不明白?不明白什么?”
晏子鱼安静地看着垣市,轻道,“公主为什么要为我作画,为什么又要我回掖庭,为什么…昨日突然就变了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