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有喜有忧。
边防有处地界的防线被撕裂了,从地下的痕迹来看不知道被境外异形侵入了多少,他们挑的地方距城最近,只要他们混入人群,再难被发现。
本身这道防线最为严谨,可是出了这么大的岔子,外敌有备而来。
事情很快传到军营,引起了所以人的注意。
但凡经验丰富的将领都知道有场硬仗要打了。
众人集聚会议室,座无遗漏——并不,少了一个仇尾。
他刚一场激战猎得一直在追踪的a级异形,这东西难打得很,比人类更加聪明狡猾,是他追踪多月才捕获到的。
甚至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身上脸上还带着血迹伤痕,他堂堂a+的精神体筹谋多月还是这般艰难,可见这只异形的凶悍和难搞。
他眼中的光彩还未散去,浑身都是少年的张扬和热烈。走进沉闷严肃的会议室瞬间察觉到了气氛的沉重。
大家视线依次落在他的身上意味不明,仇教授有些隐怒:“你知不知道阚茹的防线塌了,你还在乱跑,没一点军纪!”
他有些不屑微微扬眉,奈何事情严重,落座后就寻身后的副官了解情况。
身后来往的眼线如鱼一般悄无声息地来,再悄无声息地走。
好似有人在仇教授耳边耳语了什么,他看向仇尾的眼中带了点什么。
暨湦在看西南近来军方布局和布兵寻访的汇报文件,仇教授和上将私语着什么。
上将服从于皇室,暨湦是他的上司,如果暨湦是普通皇族还好糊弄,可他也是实打实的军人,西南是和北方比不得的,看暨湦越皱越紧的眉头就能看得出他的不满和质疑。
西南军力薄弱,布局松散,若是这样的汇报怎么能守这么久不被其他势力吞掉?暨湦觉得有什么是他们刻意回避,不愿告知他的,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又觉得也许是自己多想。
上将和仇教授在想能怎么解决掉这次危机,给暨湦一个完美的交代。
“仇尾,你刚刚去哪儿了?”
寂静的会议室被仇教授的嗓音打破,仇尾扬了扬眉,“刚刚听闻梧林有野兽我去处理一下。”
“你身上有异形的气息,还是a级alpha的信息素。”
众人被他们的问话吸引了注意,仇尾被众人视线一汇,那股逆反又冒了出来,本能觉得不安。
“你最清楚a级异形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助力,你既然抓到了,就……”
仇尾打断他的话:“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是我的就是我的,你们防线出了纰漏,非要用我的东西去献媚弥补?”
众人还一头雾水,仇教授沉吟了一下:“殿下,月蛛是s级oga,如果能用a级异形增强精神力不仅能解决这次问题还能彻底震慑打击境外蠢蠢欲动的势力。”
“你说出来也不嫌丢人,别的营区好歹是alpha在搏杀,我们西南只能靠oga是吗?”仇尾盛气凌人,丝毫不介意得罪在场所有人。
仇教授气得想捶桌:“你!”
纪立接过暨湦递来手册,听得有些心烦:“你们把话说清,没头没脑说什么呢?”
纪立代表着暨湦的立场,没人再继续吵下去。
上将拍下了最后的方案:“仇尾猎到的a级异形能使月蛛精神力获得强提升,这样能在城中找到潜藏的异类。外族来势汹汹,仇尾和月蛛准备前线应敌,我们镇守后方不至于其他势力来袭击营地,我们军力不足,这是最妥当的做法。”
仇尾面对上将忌惮起来,脸色都难看了,他直视暨湦道:“这是给我姐姐的。先不说月蛛能不能借此增强精神力,就是一半的几率成功,可她又不是我姐姐,能起那么大的作用吗?主要的问题到底在哪儿你们心里不清楚吗?”
主要的问题不仅是兵力不足,军团素质、军人能力,将领安排布防都参差不齐。所以才寄希望于仇教授的实验成果,直至如今。
他们视线回避,窗户纸只有年轻气盛的仇尾敢捅,大家一时间在心里咒骂他成天疯了吧唧,见人就咬。
上将望着他道:“不管怎么说,仇尾,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异形是关键。”他的言语掷地有声,木已成舟。
仇尾说不出口话,在一旁生闷气,上将对他传达得很清楚。异形是关键,因此他能让姐姐得到异形,可是也要承担战事的担子。可刚补回来的精神力又再次耗费透支,对仇初的身体更为不利,若是这样该怎么办?他也不能让仇初陷入两难。
上将比仇教授更难搞,他一边觉得搞丢了异形,一边又不想仇初知道危机后又担起任务。
说服仇初的任务落到了暨湦身上。
他刚一说明情况就遭到了仇初的反对,姐弟两个如出一辙:“不行!”
暨湦叹气:“小初,这件事是摆在明面上说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扭转局面的关键是那个异形,你就不能占为己有了,我也不想你得到它去战场上透支精力。”
他对于异形能带来的影响力存疑,但情况紧急他精力有限,此前重心并不在布防上,对西南了解仍不充分,只能是上将的决定先行。
仇初不能去战场,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只是她真的只是仇教授抢了仇尾给她的异形而愤怒吗?
仇初望着他一愣:“你什么都不知道……”她忽觉疲惫,只剩下无力。
“那如果我说,长矛营的很多oga看似精神力高但是训练催熟的,他们久经催化代价就是寿命缩短。月蛛和你朝夕相处你要让她走上这条路吗?她现在才16岁能够一开始就避免,而我不一样,我本身就是s级,所以让我去!”
“我怎么能放你去,你能不能听一次我的话?我和月蛛去前线,你安心留下,异形我们随后再找,你和仇尾守营地。”
“为什么要这样?你不是也很关心月蛛?为什么被牺牲的要是那些受尽折磨的oga?你看那些alpha,这些年有什么长进,我觉得不值得!”
“小初,你不要意气用事!”
“意气用事?好!”她曾常被要求以大局为重,可是不去挡子弹不知道受过的伤痛有多难以忍受是吗?母亲以大局为重,短短一生含冤而终,她难不成还要看着月蛛也年纪轻轻就失去生命力再被营地抛弃吗?
为什么被牺牲的一定要是少数人,oga为什么一直要妥协?
绝不!
“你还是这样。”和上次一样,她认为那些备受病痛折磨的alpha们明明比夏元帅更重要,却为一人使他们断送被救治的希望。
现在长矛营存在本就畸形,却还是要牺牲,被舍弃的永远都是弱势的人,这样不公平。她和暨湦的立场从来就不一样,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以为他会不一样,他是个温柔善良的alpha,却没想到他和仇教授根本也没区别!
或许是察觉她浓浓的质疑和失望,暨湦也难以控制脾气:“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仇初视线变得冰冷,黑黝黝的眼睛带着怒火和理智,道不同不相为谋,她说:“我很冷静。”说完便想离开。
暨湦一把拉住她:“站住,你要去哪里?”
他不愿放手,带了点哀求:“小初,你听我一次。”
她挥开他的手臂,侧眼时有一丝犹豫,可还是离开了。
她难以压抑怒火,还是去找了仇教授,积怨已久难以疏解,本就无话可说,路上遇到了等候的仇尾。
两人默契非凡,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她去通知仇教授:“异形是我的,前线我和仇尾去。”
仇教授的办公室还坐着上将和月蛛,他们似乎早就料到如此情形,上将叹了口气:“小初,我们是为你好。”
她冷笑一下:“为我好?那为月蛛好嘛?”
上将看向仇尾:“你怎么也不劝劝?”
仇尾低头,也对自己的决定有些迟疑,可还是选择听姐姐的。
月蛛眼巴巴地看着她,她说:“仇初姐姐,我知道的,我没关系的。营地培养我这么久,我能为营地效力,能回报上将是很高兴的。”
仇初顿了会儿,嘴角带了点冷嘲,她并非针对月蛛可还是为她的天真叹气:“你被他们洗脑了,你以为这是什么相互牺牲相互奉献的桥段吗?只是这些alpha军人被庇护久了,已经失去骨气和血性了,他们的感谢虚伪又自私,用不了多久就会嫌弃你没用的,非要成为弃子才开始后悔吗?”
月蛛和仇初不同,她本就贫苦,收到营地的扶持和点滴救助就如天大的恩情,因此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她也懂仇初的担忧,所以她挺直胸膛,坚定地表达意见:“仇初姐姐,即使这样我也愿意。我和你公平竞争,我想要那只异形。”
……仇初一时有些说不出话。
仇教授道:“你现在这样也难以压制它,真想要那就公平竞争吧。”
获得异性的信息素和精神体还是在他活着的时候效果最好,他们就是知道仇初现在虚弱,才这么有恃无恐,这样是公平也不公平。
“行,那就带我们去看它。”她同意了。
——
阳光斑驳绿影幢幢,牢笼钢筋所筑发出些微通电的滋滋声,刚下过暴雨的空气潮湿又清新。
如蜻蜓般透明的翅膀柔软蜷缩,不像众人畏惧的异形,更像是林中的精灵。
透亮白皙的侧脸露出小半张,它把脸埋到双膝间小憩一般,红发被风吹动,明媚耀眼。
它动了动,听到了来人的动静。
额前的碎发遮挡住他惺忪的睡眼,碧色的眼睛幽静惊艳。
美得令人屏息的异形——它见到来人时被人打扰的不悦,直到一行人出现在他眼前,它愣住了。
双方相互打量着,空气中只有林中的虫鸣。
“两个s级……”他喃喃低语,不仅不惧嘴角还有些微戏谑。
他似乎并非与人类社会毫不接触,因此瞬间就知道自己被抓来的目的。
“姐姐……”仇尾似乎有话说,毕竟是他抓来的,他和仇初耳语谈道:“这异形真不好抓,你别看他伤痕累累,我们这边被它伤了数十人。你要小心。”
说着,暨湦也赶到了。
那异形视线落在了仇初身上就在没移开,余光看到了狩猎他的竹叶青精神体的alpha也顾不上了,他微微张口:跟着仇尾也道:“姐姐……”他好像喃喃低语,又好像是因为疑惑而复述。
刚一开口就接收到两个alpha的敌意,他晃过神来,看向两个alpha,如此平淡以至于有几分轻蔑,瞬息又看向仇初,碧波婉转的眼眸渴望一般期待她的注视。
仇初有些疑惑异形好似认识自己一般,可她是来要他的腺体的,这感觉就像她要宰一只对她摇尾巴的湿漉漉的小狗似的,太怪了,她移开视线。
“你们只要能用精神力压制它就算获胜。”仇教授以一句话宣布比赛的开始。
两拨人泾渭分明,那只好像有些湿漉漉的异形一下就明白过来了,若对上s级他没有胜算,今天必死的局面。
仇初微微垂眼,她不受仇教授的激,刚才冲动了,冷静下来还是清楚没有胜算的。
她微微扯了下仇尾的衣袖,暗示一会儿配合直接把异形抢走。
谁都没料到,这只异形竟然微微笑了,他好像有自己的想法:“我可以自己选择吗?我选她!”
众人顺着他的指尖看向仇初,心里一惊,谁见过凶恶的猎物能对人一见如故的呢?
仇初愣了一下,不懂,却觉得这是件好事,“没有什么比自愿献身的异形效果更好的,它是我的了!”
至少可以不用众目睽睽之下明抢了。
众人都未曾想过还有这样的走向,暨湦水红色的眼睛微微一缩,他向前一步,坚决道:“不行!”
瞳孔微微拉长变成冷血动物的竖瞳,好像淬了冰,和那碧色眼睛对视,它露出野生动物那凶狠的野性。
本身好端端的局面因暨湦被打断,仇初把暨湦拉到自己眼前,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吻了上去。
暨湦愣住了,不知仇尾鬼魅一般把笼子打开,扣住异形的咽喉。
美丽危险的绿色鳞片划过泥土,仇初搭上蟒身,正要离去。
暨湦反应很快扯住她的不让她离开,他心跳未平,脸上的余热未散,被愚弄的怒气升腾上来,咬牙切齿道:“仇初!”
他下令:“不能走!”
月蛛和上将唯命是从,双方冲突一触即发。
温和的信息素淡却无处不在,温水似的,藤蔓获得水源一瞬间有了生机活力。
巨蟒缠着仇初和暨湦分开,她侧头看了他一眼,平静到了极点。
甚至有了闲心想漫,17岁拒绝家族安排的联姻,又恰好遇到初到西南的仇教授,陷入爱河,不顾整个家族的反对,长老说:你要是不嫁就不是章家的人!她气得出走,再未踏入章家。
她在仇初12岁死去,要说她后面有没有后悔,仇初觉得她是后悔的。
她当年爱的alpha一心追求事业,意气风发,自帝都被贬到西南从名不见经传的小医师一步步混到了上将眼前了,这能力、韧性、心性缺一不可。
只是过于在意事业忽视了家庭和亲人,那时他的实验好不容易应用在军人alpha身上,却意外出了事故。上将不再同意他进行实验,他怎么能忍受数十年的研究功亏一篑。
当时他对仇初说:“小初,你帮帮爸爸,爸爸只能靠你了。”
那时的仇初很喜欢爸爸,她和妈妈知道他工作忙,所以思念藏在心里,每次见面她都兴高采烈的,听到光脑消息会第一时间跑过来,也会坐在夜色中的实验室门口等待他回家。
于是,她拍胸脯道:“好啊。”她完全的信任,并且对爸爸这么看重她信赖她而骄傲。
随后母亲和爸爸吵架了,好像是因为她,吵得特别严重,她又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她知道是因为哪些实验项目。
再然后母亲恶疾突发,才知道母亲瞒了两年的病痛。
实验还在进行,她疲惫痛苦,可仇教授一遍又一遍哀求她,她就不再说了。
心里却生了各种各样的疑虑,母亲的病难道不是因为父亲长期的忽视造成不可挽回的地步吗?为什么和母亲争吵后还是固执己见?为什么不顾她的心情和身体让她一遍遍地测试,不顾她的疼痛给她注射催化剂?为什么母亲去世无动于衷还是醉心实验?
他心里到底有没有这个家,到底有没有她们?
上将发现了,对她说你母亲之前想把你带回外婆家的,你要是不愿参与实验了告诉我,我把你送回去。
“那我弟弟呢?”
上将沉默了。
她从没见过外婆,不想去陌生的地方,并且没有她,仇尾怎么办?
她天天对仇教授冷脸以待,那时军营中来了一些帝都人,西南有些好的地方在于对待无论是alpha还是oga都一视同仁。
而那些新来的帝都人知道仇教授也是帝都的,一个劲的抱他的大腿,对恼她的仇教授道:谁家oga这么倔的,以后怎么嫁人?哪儿有这么对待父亲的,这在帝都会被好好管教的。
偏偏大alpha主义的父亲听了,认同,更是因为仇初的怨恨而疏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至今如陌生人般。
当时仇初下了训练,一身痛和累,谁都不理,只有仇尾天天姐姐姐姐的跟着。
那些人说他不像alpha,说oga精神力再强又有什么用?说他身为alpha要有骨气,仇尾看这些人就和看垃圾似的。
一点没有面对仇初时那种乖巧听话的样子,他说:“一群连a都不到的蠢货离我远点!”
这姐弟俩何尝不知道他们的惧怕和妒恨,年纪越小的孩子心思更细,仇初是出力的,但是没多少人知道西南军区仰仗的是一个oga。
没关系,她不在意,也不愿意搭理营区的人。
而仇尾就是傲慢,妈妈精神力强,和妈妈姐姐是一家人,仇教授是不怎么见的外人,精神力拿不出手,家里又因为他不平静,是他讨厌的人。只有姐姐了,其他的那些人没能力还嘴巴贱,统统都是没什么用的垃圾。
“殿下,你或许该对她好点,忍让一些。”他总结道。
暨湦金色的长睫沾着寒露垂下,微不可察的应下了。
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仇初赶在精神力耗费干净前结束了任务,又回到那般懒散的模样。
营地的节奏和效率较之前快了很多,不变的是他们有了新的任务,营地又只剩下她这个闲人养伤,她就像一个修补不好的水桶,聚散不了多少能量就又看着它们流失。
有时,她是迟钝的。
直到长矛营被遣散的消息传来才惊觉营地的变化。
景市长再难翻身,那关键证人被护送到了陛下眼前,西南的罪案被洗清了,也算扬眉吐气。
有关大皇子势力的把柄被暨湦拿下,他早有预料陛下的态度,果不其然陛下按下不表,但是足够了。
最危险的景家一蹶不振,暨湦的矛头指向了老氏族,有了仇初外祖母的应允,对接给暨湦的情报足够到位。前方强势的部族先后出事,上位的新族长意外落在了外祖母身上,她老了,不肯担任。
于是暗中投诚的余下低微氏族家长成了新的族长,一切都名正言顺。
营地中那些伤残的军人获得了丰厚的补贴,长矛营的人不再接受训练编为后勤和军事辅助训练官。军中的将领和alpha任务的强度和训练逐渐增加,能力得到了大幅提高,精神气和以往大不相同。
一直以来被诟病的西南军营焕发了新的生机。
西南下令不允许饲养异形,防线在驱赶前筑起,军力统一后调配方便很多,近数十年应当不会受外来势力的打扰。
仇教授梦寐以求调回中央的机会来了,可是又以不守医法秩序侵害oga生命安全的法条而戴上了电子镣铐,他是精神力领域的天才,帝国不会让他入狱淹没才华,却也降下了惩处。
没有什么是戴上电子镣铐出现在中央医学院,遇到曾经师友更折磨他的事情了。
暨湦杀人不见血,交给了所有人都满意的答卷。
听闻这个消息后,仇初手一颤剪下长势不错的花枝,有点坠手的金属剪刀“咚”的一声砸在桌面上,人已经出了门,向会议室的位置跑去了,仇尾看着她的背影。
消沉地把喊声咽回去——
她在门外等,会议结束后甚至不顾人群的妨碍,挤了进去。
大家见此喜闻乐见,为她让出了路。
她有些气喘,推开了堵着暨湦身前的将领,两人视线对在一起还是有些不自在。
“你……”
“我……”
同时开口后,两人又都闭了嘴,那将领左看看右看看,心里很想跟着大家一起走,二殿下让他想起了军校中面对教官的恐惧心情。
“殿下,要不我先走了。”
暨湦微眯了下眼,因为困倦聚了聚神,他猜到仇初因何而来,“我十分钟后还有会要开。”
他垂了垂眼睛,会议室全都是alpha有些乌烟瘴气,他也熬了很久,状态属实不太好。
可又不着声响的抬眼看她。
仇初微微缓了口气,看向周围,才发现这确实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她说:“那你今晚什么时候忙完?”
“午夜之前。”
“好。”她有了回答便走了。
这场合她也无话可说,自己来的冲动,可因何而来?
因她的些微懊恼,她当时因为暨湦不和她统一战线而冲动挑衅,现如今发现他可能不是之前自己想的那样。她的不满,质疑,厌恶如今统统被他处理妥帖。
真不愧是他。
她是不是太自我了?迟来的反省充斥着大脑,几乎没注意身后那视线若有若无的哀怨。
夜已深沉,仇初等得瞌睡,窗边摆放着乍一看好像没问题,其实白天被她剪掉一个缺口的花枝。
散发着微微香气,暨湦披着月色进来。
灯光微弱昏黄,他先开了口:“你白天找我,想说什么?”
仇初眨了眨眼,精神了些,不比白天那么激动,有些温柔:“我想要谢你。”
“谢你为西南所做的一切,之前我有些冲动,没能听你的劝解。”也许他们之前应该商量着来。
暨湦金色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想到她和仇尾关系的默契固若金汤,一时间有些自嘲。并非没有沟通到位的关系,而是她未曾给予他较之仇尾一半的信任。
她说一不二,直率冲动,因此至今妥协的一直是他,他不是她的弟弟,伴侣的话这样真的可以吗?
于是他说:“小初,是不是我不按你的心意行事你就会放弃我?”
仇初睁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你在说什么?怎么会?”
他又道:“一直以来妥协的都是我……”
随后仇初才感受到暨湦对她的“惩罚”,他们两人看似和好但只限于能亲亲,他不让她咬他的腺体除了一起睡觉也不能再做什么。
她问为什么?
他说:你还记得那个异形吗?
你咬了他的腺体吗?
你还记得他的信息素吗?
你要是忘不掉他,我就忍受不了。
仇初又好气又好笑,觉得他好像个怨妇,就这么冷暴力她许久。
谁知道第二天alpha的发情期就到了,有是别扭又是难耐的,她一时心软还做什么还是做了。
发情期后她本来以为事情有进展了,可是alpha下床翻脸,每天忙得要死,一个营地还是不怎么见面。所幸还是和仇尾常常见面疏解心情,否则植物也是会发霉的。
事情告一段落,他们要启程回帝都了。
仇初心里泛起不舍,没有什么比家乡更让她自在了,姐弟两个依依不舍跟两个小孩子一样,仇尾说他会去帝都找她。
仇初想了想他的脾气,为他好:“你还是留在西南吧。”
他的性格比她还要难相处。
时间过得飞快,又是一年寒风起,她和去年一样踏上了去帝都的道路。
暨湦现在非同寻常,为势力扩充更是奔波,仇初觉得很是无聊,又有些光阴虚度的慌张。
她开始有些害怕,对暨湦道:“你陪陪我嘛?”
飞行器上他冷淡道:“你要是没事,就还是去医务室工作吧。”
“……”
仇初想,可能他比她先放弃了自己,她感受不到他的心跳了,他可能并不爱她。
——
他知道这样做不对,连纪立都在劝解他,应该对oga好点,不要冷落她。
却很难不去在意。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仇初,也不想见到他们姐弟两个亲昵,可把仇尾调远了他也还是不知道怎么陪仇初。
这种幼稚的伎俩太容易被看出了,他自己都会觉得这样的手段像个傻子。
他从不知有什么事可以这么难。
深夜扪心自问,想要的是仇初独一无二、高于一切人的偏爱。
他觉得自己荒谬,可是处处计量,患得患失,阴晴不定。
他不是难以面对仇初,是难以面对和仇初面对面时的自己。
所幸他可以把自己埋在事务中,他知道回帝都将会是一场硬仗,他需要尹老的帮助,可这样势必要接触尹碧。
帝都人的精明算计都是杀人不见血的,他此番回去会受到多方关注,仅是尹家那边就不能让人知道仇初在他心中的地位。
一局乱棋,哪方都不能得罪,哪方都不能怠慢。
若是仇初还在军事办公楼的医务室的话,隶属中央军务,可以被陛下庇佑,这样的话也算有个依仗。
只是——每次的易感期变得更为难耐,他的身体好像奇怪很多,得了一种离开s级oga就会死的病。
脸颊红晕漫步,水红色的眼睛变得像兔子。
一掬水泼向镜面,镜中金发美得惊人的alpha就这么模糊了。
他听到动静,仇初回来了,他知道自己的易感期和以前相比有很大的变化,以前难熬但能熬,那个alpha不是这么过来的。
可是现在他好像是敏感脆弱的被标记后无比渴望伴侣的oga似的,这是不是属于他们两人的,独一无二的、隐晦的秘密和默契……
他好像病了,但是无所谓。
仇初在上次宴会遇到攻击后,因为精神力使用过度就一直卧病在床,检查的话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身体一直不见好。她每天提不起劲头,焉巴巴的,如要枯死的植物一般。
精神力方面的问题,暨湦不是没想过让仇教授过来检查一下。
可按照他们两个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纯纯地找事情。
每次她还会不耐烦:“你不是很忙吗?能不能别管我了?”
在她眼里暨湦的好心变成驴肝肺,他吃力也不讨好,仇初因他不让自己回西南而心生怨恨。
暨湦又会因为她的冷漠而暴躁,又因她只想离开自己而妒恨,两个人一直没什么话说。
那一天莫里公爵来看仇初,他不仅是来看望好友,也是听从二殿下的命令。
“小初,你病了太久,什么时候能好起来?”他问。
仇初苍白着脸掩住没有血色的唇笑了笑:“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莫里公爵笑了反问:“真的吗?心病还须心药医啊,你到底有什么顾虑说出来我帮你啊。”
仇初思索了一会儿,实在不知道莫里有没有办法,她想要的一直都很明显,她想回西南。
看着仇初将信将疑,莫里公爵笑着戳了戳她的脑袋:“好啊,你不信我,你知不知道我还是oga受害联盟的会长啊!之前我能从死神手中救出喝安眠药自杀的oga,也解救过被家暴被限制人身自由的oga,你还能不相信我?”
仇初听着来了兴趣,“什么?什么事情?我没听过,你给我讲讲?”
她们两个在一起不是看热闹就是听八卦,混一会儿就聊开了。
莫里公爵把事情缘由徐徐道来,他自小是权势金钱的帝都长大,越是这样看似光鲜亮丽的地方,嫁出去的oga越是容易被摆布被伤害,所有人都认为是他们自己的错。
alpha花心出轨能算什么事情?
oga不能计较太多,不能不明事理,所有都是oga没有做好才会导致如此结果,所有都是oga的错。
所以能忍的就忍,能算了的就算了吧。
莫里公爵是这样的看法,如果问题十分严重他会能帮就帮。
“所以说,小初,你就放宽心吧。按照我的了解,二殿下对尹家是势在必行的,这样的话只能你自己放开点心态,你要玩就玩我陪你,但是你要留下来。并且在我看来二殿下对你还是不错的,你可是在他最失意的时候和他在一起的,他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这次也是他让我来陪你的。”
“他对你很好的。”莫里见的人多了,有时候眼神是不会说谎的。
二殿下和他交谈时,整个人都是无奈黯淡、魂不守舍的,简直比他一年前见到他还要落魄,他说:“你带她干什么都行,只要别让她和仇尾见面,别想着会西南就行。”
仇初有点想笑,被搅浑了头脑,听到最后一句就下意识道:“可我看不出来。”
“我现在已经不管他要和那个oga在不在一起了,我只想回西南,我的时间不多了……”
“可你要是回去,仇尾怎么办?他刚从地方提拔到中央,前途无量,你回去了他怎么办?”
——
袭击过后,身体弱的oga或多或少都病了,包括尹碧。
alpha们争执不休,明争暗斗,大大给了暨湦机会。
他更加需要尹家的在帝都的优势。尹家别墅,alpha在床边的座椅上,黑色长靴未到膝盖,越发显得身高腿长。alpha礼仪姿态不可挑剔,别人硬凹才能出现的优雅,他做出来又带着松弛感,一副不论是心态还是举止都游刃有余的样子,谁见了都会心生敬重。
尹碧的房间,暨湦不是没来过,是别墅最好的地段,窗户大又宽阔,外面的景色如画一般,室外精心装点的花树湖水,十足的明媚艳丽。
他想到仇初,即使她对吃穿用度没有太大要求,可他知道植物喜欢有阳光和水源的地方,不管是西南她从小长大的营地还是两度冬日的别墅,别人都说他细心,可他有种自己其实什么都没做好的感觉。
他能理解仇初不喜欢帝都,她每次来都是落雪的冬日,自己却没想过在住宅上用心。
尹碧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有些赌气,这或许是oga的天分,轻而易举察觉一个alpha是否爱自己。
她心有不甘,为何会输给一个偏远没见识的那样的一个oga,就这一年就抵得过她们自小长大的数十年吗?
“哥哥,你想要的东西父亲已经交给你了,我做得好吗?”尹碧随口道,有些似邀功,但暨湦知道她足够简单,与人合作或有求于人都是高姿态的,邀功是一件不可能出现在她身上的事情。
他不为所动应承下来:“你做得很好,真的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尹碧顿了顿,他明知道自己什么意思,却假装不知道,憋气了会儿笑道:“哥哥,我们才是最合适的,不是吗?”
自小长大,门当户对,利益为先,他们才是最适合结婚的人。
她不否认自己虚荣任性,也知道自己一年前做法不恰当,但是这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她可以不计较暨湦心里真正喜欢谁,但是嫁给他的只能是她。
“是,但是现在不适合说这种事情,你可以理解的对吗?”
尹碧笑地看:“不是我不理解,是你看不清楚现实,哥哥。”
她对暨湦无语的地方就在这里,他才是正牌皇后所生的殿下,能被大皇子处处压着一头,他在和陛下较什么劲?跑去北方落一身伤回来,明明可以留在帝都了,只要服个软大皇子不会处处针对他,却非要隐忍伤情被人指着痛处戳,说着是有骨气,可何尝不是一种不识时务。
现在也是只要一句准话交给尹老,他只要承诺他会娶她,他就能一举把大皇子扫出帝都。
可是他还在想着那个oga?那个oga也不见得能有多爱他,简直是可笑。
她不想坐以待毙,命运是要自己争取的,她要嫁给他成为未来的皇后,于是音量微弱又坚定,喃喃自语般复述:“我们才是最合适的。”
尹碧自尹老那里得知,中央医学所的仇教授总是申请和二殿下见面,但殿下总是以公事繁忙的缘故拒绝。仇教授所在的地方学术氛围偏强,教育方面是尹老的管辖范围。
大家听闻缘故,并不想以此触二殿下霉头,还把这当做他不喜欢仇初的一个表现。
只有尹碧觉得事有蹊跷,让尹老为她秘密安排了这次见面。
起先,仇教授还以为暨湦愿意见他,做好了最佳说辞,直至见到尹家小姐,期望越大就摔得越惨,但毕竟有求于人,尹碧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他说:“仇初快要撑不住了,只有我能救治她。”
尹碧眼睛微微发亮,坐起身来:“快要撑不住了,是什么意思?”
oga到底是心思细腻的,她不解的地方还有为什么只有仇教授能救她,仇初还无动于衷,他被二殿下关押监管,他的儿子女儿都不管不顾?
他含糊其词,身边的人适时向她耳语收集来的情报,尹碧的眼神逐渐变了。
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自作孽不可活。
这次谈话告一段落,仇初不常出门,偶尔有莫里公爵带她看看帝都人文风光。
尹碧抓住机会和她有了几分钟的简短对话:“我听说你想回西南?我能帮你。”
她开门见山,与她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仇初只表示愿闻其详。
“我见过你父亲,知道你的情况便不与你过多计较了。”她高高在上的姿态实在令人心生不悦,仇初眼睛一转,还没流露出几分轻蔑。
就听她继续说:“反正你现在已经没有胜算和我争了,你能想着回去也算你识相,现在只有我能帮你,只要你按我说的做。”
仇初漫不经心地看着莫里沉浸在挑选服装的专注中,笑意不见眼底:“你都特意来帮我了,就说明我还有几分胜算不是吗?”否则尹碧还能想着来找她合作?简直是天上下红雨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胜算在哪,现在还顶着s级oga的头衔还是什么?只是她不能如此被动,因此没胜算也要说得有胜算。
尹碧实在觉得现在的她比以前的她看上去更加讨厌了,不似之前的避让木讷,果然以前都是装的!
“你别以为二殿下护着你你就能为所欲为,他能娶的只有我,你敢让他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你现在这样已经没有机会再和我争了。”
仇初万万没想到她的胜算竟然是“二殿下护着她”,她半晌没说出来话,看到尹大小姐又觉得有点好玩,就随口道:“起码我在就不会看着他娶你。”
“仇初,按我说的做,之后的咱们各凭本事。”
尹大小姐充满野心的坚决的态度让仇初微愣,垂了垂眼睛道:“好。”
“你那么喜欢他一年前为什么放弃他?你喜欢他什么呢?”她心生复杂。
尹碧微眯双眼,觉得有些好笑,“喜欢?这是最微不足道的事情。”
仇初瞳孔微缩。
藤蔓遍布,粗壮如巨蟒,原始丛林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
无人得知,这豪华的卧室如今被藤蔓侵占,拔地而起,令人无处下脚,正中央架起男人的四肢,如献祭给山神的祭品,如蛛网中缠绕的猎物。
油绿的藤蔓根部像枯树一般,僵硬曲折的做起支撑。
根部的藤蔓自下而上铺满墙面、交织在空中的由粗至浅,阴阴沉沉却又生命力惊人,危险又迷人。
手腕粗细的软藤插进那撑得透明的小口,穴口的肠液流淌着,藤蔓伴着滴落的淫液抽插,粗绳似的在腿弯勒出一圈圈红痕。
幽绿的粗糙的茎身,白皙光滑肌肉线条分明的有力大腿,红的发紫的勒痕,使画面淫靡、暴虐又惊心动魄。
谁能想到被四肢吊起,如菜品横陈、哭泣挣扎的男人是帝国a级alpha的二皇子暨湦呢?堂堂北方军区,以军功着称的千年一遇的将领,手无缚鸡之力的被奸淫。
奸淫他的还是他那柔弱美丽的oga未婚妻——仇初。
缓慢抽动的粗藤突然静止了,再一点点往深处去钻,身体主人受惊般的激烈挣扎,腹肌绷的结实如硬石,腿根臀肉也过于紧张微微发抖,它停止了。
柔美纤细的女子光着脚缓缓走来,敞开的大腿被分的更开,似是欢迎她的到来,摆出猎物最屈辱、献祭的姿态。
女子的白色长裙略过木质地板,挡到她路的藤蔓依次移开,给她清理出道路。女子走至男人被架起的腿边,安抚性的捏了捏男人的脚踝。
看了看难以忽视的、被撑得发白的、圆溜溜、湿淋淋的穴口,觉得太过色情,眼睛都带了些惊艳。
真漂亮,她指尖自男人脚踝一点点略过,直到男人头颅所在的位置,撤走了堵住暨湦唇的藤蔓,看着男人眼角皆是泪水、汗珠,狼狈可怜。
“阿湦,受不了了吗?”她语气带有无限爱怜,可束缚着人藤蔓仍不见温柔。反而衬的有些阴郁、柔弱的女子更加妖异。
随后那插在后穴的藤蔓似乎在汲取清透甘甜的肠液,更粗壮了些,呼吸似的蠕动,更像巨蟒一样的活物。
alpha退化的生殖腔再一次被凿开了,蠕动的绿藤表面湿滑起来,不是男人的肠液,而是它自己分泌的催情能力极强的黏液。
暨湦感觉脆弱的那处紧绷、窒息的快感缓和了些,可他大脑并没有放松下来。
又酸、又麻,温软湿滑的好像在温泉暖流中,他的脚趾紧绷起来,“唔……仇初……小初,别……别这样对我……”他带着哭腔细弱柔软。
黏液不仅有催情还有迷幻效果,他高高翘起的阴茎细看中也插着纤细的绿藤堵着尿道,他快死了——
他双眼炸显白光,生殖腔像oga一般失禁的激出潮水,“啊——啊啊啊……”
泪水滑落,悲哀如坠落的蝴蝶,仇初轻柔的捧起他的脸颊,“阿湦,不要哭。你很棒,你好美,我好喜欢你。”
吻去他的泪珠,手指也扯出了插在尿道中的细藤。
先是臀肉的痉挛,逐渐蔓延全身颤抖的不停,仇初温柔的握住男人的阴茎,指腹揉按帮助他出精。
终于,濒死一般,涌出股股滚烫、浓郁的白精,身子久久才得以平复。
藤蔓一点点缠绵、不舍的撤离他的身子,轻柔的把男人放在床上。
“你知道,藤蔓就是我的一部分。”
“你知道我品尝到你的味道了,一如既往地甜美。”
“你知道,我多痴迷你……”
仇初自他高潮时,情欲也得到了深深地满足,抱住他轻吻着,吐露着欢喜、满足。
仇初普普通通一社畜,因为加班晚点,在回家的街巷中捡到了一个憔悴、虚弱的大美人。大美人一见她就眼泪汪汪的,上来就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害怕极了,以为遇到了什么新型骗局。
没想到第二天他竟成了她的新老板,他们公司一夜之间就被收购了,老板自己跑了,季笙成了她的新顶头上司。
本来两个alpha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但新老板给的实在太多。
夜,仇初坐在浴缸边,手中掬了一把金色长发,拿着花洒清洗上面的泡沫。头发沾了水仍然顺滑,更有垂坠感,灯光下浅浅亮亮的。
他坐在浴缸中,右边的侧胸下有颗红红的小痣,趴在浴缸边方便仇初动作。仇初会看看他的小痣,却不敢看他过于炙热明亮的水红色眼眸,季笙的视线永远黏着她以至于她不敢抬头。
“小初、小初——”
他躺在床上,四肢紧紧缠着仇初,仇初附身吻着他,室内温度节节攀升,吻声嘚嘚哒哒的在房间内清晰回响。
仇初一手撑在床上,一手向下探去,沾着润滑油扩张紧致的小穴口。他皮肤白皙透亮,被吻得双唇红肿着,眼尾鼻尖也晕着红,看向她时总是含着泪,像落在海水中的红宝石。
“你进来吧。”季笙好像从来不怕自己受伤,每次都迫切的想要容纳自己。他抱着自己的双腿,看上去乖乖软软的,特别好欺负。
但仇初观察过,他平时在公司时冷淡又说一不二,在场时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比她在学校见过的权贵和大企业老板都要气场强大。
她扶着自己的性器进入时,他呼吸一滞,调整呼吸放松身体努力接纳。肉体撞击的声音的室内回响。
他伸出双手攀着她的肩膀,想要安慰,想要亲吻。
仇初淡淡的吻了吻就放开了他的唇,吻向他漂亮的下颌线,舔咬他鼓动的喉结。她顶弄的又慢又重,一瞬间,季笙状似痛苦,仰着脖子献祭般被她吸吮着喉结,汗水和泪水一并没入潮湿的金发。
这alpha毫无底线的被她侵占,被欺负狠了也只是默默流泪,她好像只是不想吻他,不想和他黏在一起,就能对他造成莫大的伤害一般。
简直,莫名其妙。
她的吻逐渐往下,含住右边小小的乳尖就专攻于此。舌尖舔弄一下,身下的身体狠狠一抖,暨湦双手下意识想推拒,却在碰到仇初时放在了她的脑后轻轻按向自己。
胸肌白皙柔软,比她的都大,身材特别漂亮的alpha。仇初另一边爱不释手的揉捏着,指间溢出嫩软的胸肉,红惨惨的一片。
他身体震颤时,身下绞的很紧,体内越来越湿腻。面上呆愣的无助的,脆弱的淌着眼泪,全副感官集中在乳头和腿心,腰腹又困又酸,又软又涩。
呻吟矜贵的像猫猫一样细弱。
仇初对着小红粒又咬又吸,感觉媚肉层层叠叠吸吮的她腰都快麻了,她腾出手掌掴了一下老板丰满的臀肉,打出了肉浪和一道红巴掌印,“夹得这么紧干嘛?”她语气中带着不耐烦。
季笙屈辱的哭了,但仍然调整呼吸双腿盘在仇初腰间,好声好气道:“轻点、小初——你咬另一边好吗、呜呜呜——”
仇初放开了肿涨大了一倍的乳首,埋头肏干。
“要死了——呃、啊啊啊……”他的声音被拍打的节奏带的淫荡。
“呜呜呜……小初,疼——”他浑身颤栗不断,眼见就要高潮时。
仇初放慢了,放轻了,附身吻向右边那粒红色的小痣,alpha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力一般很强,老板都这样了还是迎合她,挺着胸让她继续欺负。
身下狼藉一片,媚肉一点点收紧,“啊——”他情到深处,哪怕仇初有意吊着他,他还是在身体迟来的快感中,阴茎和后穴一并射了出来。
清冷的玫瑰味格外浓郁,仇初轻柔的吻向那颗红色小痣。
手下仍然不甚温柔,掌掴两下抽动的臀肉,“真骚,真浪。”
她不知道alpha怎么能骚成这副模样——
老板闭着眼,长长的睫毛沾着水珠,格外脆弱。向她掰开自己的穴,沙哑道:“小初,对不起,是我没忍住。你再来吧……”
仇初气他的毫无底线,咬紧了牙关。今晚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程度。
夕阳西下,仇初打着哈欠被司机送到别墅,懒懒散散地下了车,细高跟在地毯上留下清浅痕迹。
她和自己的oga男友闹掰了,被男人烦得要死,直接从学校飞了回来,一路上都是低气压,精致的脸上满是不耐。大概是还在因为自己黏人绿茶的男朋友而郁闷。
她想,真不知道怎么那么多a喜欢这类型的,都夸他温柔贤惠,可私下里管天管地,寸步不离的粘人,她都不能有点自我时间了,和朋友出去玩做点什么事都要被管,都要听他抱怨自己不陪他,埋怨她心里没他,她的光脑都取消了消息提醒,真的不想见到这类回不下去的消息。
分分分,被分了拉到!
侍从恭恭敬敬地接过她的外套和包,她一派疲累,处处带着不耐烦,没有任何人赶着大小姐这副模样时惹她不悦。
大小姐自小被娇惯长大,仇先生对她也是宠着纵着的,即使大小姐离经叛道、品行不良,先生也只会扶额叹息道是自己的问题。
仇初迈进别墅,刚想让佣人吩咐人做点吃的,正好看到托着托盘的侍从向自己欠身后就想往楼上走,她闻到了汤盅的鲜甜味道,把那人唤住:“等等,爸爸在家吗?”
在身后拿着她衣物的佣人微不可察的一颤,“小姐,先生并没有在家,只是前几天先生带回来一个男子,让我们好好照顾。”
仇初扬眉,心想什么人啊就往家里带,还这么好吃好喝的伺候。她嗅觉灵敏,如果没闻错是厨房特意熬的燕窝吧——燕窝?
她眼睛闪过一丝疑惑,没听过那个alpha还喝燕窝的。
没道理家里住了个人,她这个主人还不知道吧。
“给我准备点吃的,另外,让那人过来见我。”她抱臂道,前往餐桌用餐。
很快有人带着餐点送到仇初面前,管家歉意前来的,“小姐,纪先生身体虚弱,还下不了床,恐怕不能来见你了。”
仇初用汤匙递到唇边的动作一顿,冷笑道:“什么人虚弱到在别人家养伤,连主人都不见的啊,好大的架子。行啊,他不来见我,那我去看他,我倒要看看这人能有多虚弱。”
仇初放下勺子就往楼上走,她爸爸虽然常结识各类人,但甚少带回家留宿过,不禁脑洞大开,什么他爸不会带来个私生a回来吧,又或者带个oga情人,不论是什么都来者不善,她定要好好会会这来路不正的人。
直到走到门前,管家叔叔还在拦着仇初:“小姐,先生曾说谁都不要打扰客人,他已经听闻您回来的消息往回赶了,他会给您个交代,您就不要代为我们了……”
仇初更上头了,她不过见见这人而已,全家侍从就激动成这样,还让她爸爸亲自回来和他解释,这还有什么解释的?
门外的动静闹得有些大了,以至于房间中虚弱的病人一边被人喂着汤一边视线淡淡扫向门上,病色难掩姿容,可能病得久了皮肉贴着骨相,仍如瓷雕玉砌一般难掩气质和贵气,有的人好像与生俱来的这般矜贵令人望而生畏、自惭形秽。
他金色的长发披散着,女仆是个oga,看他微微闭眼不愿再喝,还没来得及着急劝他再度喝两口,就听他开口道:“外面什么动静去看看吧。”
oga侍从的视线黏在他身上,总是愣怔的,闻言反应一瞬,放下汤盅,欠身道:“是的,先生。”
谁知女仆的手刚放在门把手上,就被外力推了进来,管家让大家拦住仇初,大家不敢拦于是闹哄哄的还是被仇初推开了门,一群人轰轰隆隆地进来,显然双方都没有反应过来,打了个照面双双愣住了。
别墅仆人众多,只知家主从外面带回了个男子让他们好生照顾,不是没有风言风语说先生带回来个极美的男子,举止关切,处处用心。每日还亲自去花园挑选新鲜玫瑰送来,仍得不到那人一句好话。谁还能不为自己家主抱打不平?什么样的人物这么不识好歹,大小姐回来就有他好看的了。
可真的见面了,见过不少权贵明星的仆人愣住了。
那男子身形不难看出是alpha,可偏偏如云如雾一般,下一秒就消散了,这般美人任谁都会精心呵护。
他因病瘦弱苍白,可是长发如金色瀑布,显得眼睛更清亮,加之他本人的震撼,红色晕着波光似的不可思议地望着仇初,错愕、难以置信、悲伤、哀怨、爱意,满满的情绪好似要溺死自己,也满溢出来……
这情绪太复杂强烈,以至于被他看着的仇初从刚刚杂乱的情景直接被影响,心脏好好微微收紧,却茫然这酸涩从何而来,也对这陌生人为何这么看着她产生犹疑。
侍奉暨湦的女仆这两天照顾病人久了,倒没他们这般吃惊,有些微微疑惑:“小姐?你们……?”他们出现在这里是怎么回事?
仇初才想起来到这儿的目的,丝毫不显狼狈和尴尬,居高临下,无比冷傲地走到暨湦的病床前,“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家?你和我爸是什么关系?”
男子甚至没有察觉仇初对他的敌意,他伸出手颤动却固执地拉住仇初的手,“小初……”
空气中逸散出淡淡的玫瑰花香,是alpha情绪激动溢出的信息素!
竟然是alpha,这人看着一点也不行他们仇家的人排除了她爸在外乱搞生出个抢家产的私生a的可能。
仇初挥手扯开,他爸不仅给她找小妈还找了个alpha当小妈!
该死的aa恋!小白脸!
还有他这什么语气,讨好她?她该死的差点也被迷惑,这谁不迷糊啊?狐媚子!
于是她轻佻地挑起暨湦的下巴,道:“小初是你叫的吗?这么好的皮囊属实是个美人,只是你怎么不打听打听,我们仇家是你说来就能来的地方吗?”
暨湦被她捏的下颌生疼,被轻佻对待也毫无所察,眼睛蓄起一抹水光,从我见犹怜的懵懂中反应过来,确切地说是从仇初陌生的打量和敌视中惊醒了。
心脏好像从高空坠下,突然被气笑了,恢复到往常骄矜和震慑人心,他神情落寞,语气轻软道:“你……你什么意思?”
他往后仰头,错开掐住他下颚的纤手,“仇初……”
从没有人和暨湦说过眼前少女的名字,他至今甚至懒得记仇家家主本名,那在山上救他去医院诊治,又带他回家的仇先生的名字,却张口就喊出了仇初的名字,还一副认识很久的情态。
仇先生简直像踩着火箭回来的,当仇初还在和这病弱a对峙时,他急匆匆地喘息着赶了进来,一进门眼神严肃犀利警告了仇初一眼,便看向那人对他放轻声音:“小初冒犯您了吗?我让她给您道歉!她还小,被我惯坏了。”
仇初不可思议睁大眼,眼睛都直了,想不到自己一直温和有礼的老爸能变成这狗腿模样。反应过来也凶狠地看向她这狐媚“小妈”,眼中三分威胁、三分轻蔑和四分怒火,被这父女两个看着的暨湦更加无力。
仇先生还是护短的,接过侍从手里的汤亲自服侍,希望不惹的贵人记恨,默默使眼色让仇初出去,眼带不悦,显然不满她好端端从学校任性回来的事。
仇先生一直以来都是只对家人忠诚偏袒的人,从未这般殷勤,仇初小时候他还哄着纵着,从她分化开始他就开始注意保持距离,两个a就不这般亲昵了,可仍像好兄妹一般。
现如今,仇初感觉自己好像被背叛似的,看向暨湦的眼神更为阴冷。
暨湦有心无力,即使汤匙送到他唇边也侧脸拒绝,掩着口鼻低声咳嗽,看着仇初误会却难以开口解释,等了12年见到的人,第一面就给了她不好的印象。
红眼睛一侧,丢给仇先生一个轻飘飘的眼神。
他想和仇初单独相处一会儿却没立场和理由。
“小初你先出去吧,我随后去找你!”他说得刻不容缓,暨湦咳嗽得更厉害了。
仇初眼刀嗖嗖的,但也整理了一下衣服,趾高气昂、怒气冲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