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祖睁开眼睛,目光久久停留在敖嘉的脸上不散。敖嘉原本平静的心被他看得渐起波澜,他隐隐觉得,这目光中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同了。
“敖嘉,放过我是你做的最最错误的事情。”蛇祖没有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只是缓缓地抬起手,将自己冰冷的手按在敖嘉的手背上。
手是一个人全身最敏感的地方之一,被蛇祖这么一握,敖嘉本能地想收回来,谁知蛇祖这一握看似轻轻松松不甚用力,实则重逾千斤。敖嘉这么用力一抽,居然愣是没能把自己的手收回来。
这人……这人是不是真的元气大伤啊!怎么这个时候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敖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蛇胆一回到蛇祖体内,蛇祖身体里的自我修复工能就回复了,脖子上的伤口就开始以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虽然愈合的速度比全盛时期慢了许多,但两盏茶时间之后就再也看不出一丝受过伤的痕迹。
这整个过程中,蛇祖的手都牢牢地抓着敖嘉,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生怕自己一不留神他就会逃走似的。这也不能怪他,他现在很弱,弱到连站起来都很困难,要是这个祭品走了,他要怎么追他回来?没有这个祭品的日子,他片刻也活不下去。
见对方迟迟不放开自己,敖嘉对其中缘由也猜出了几分。真可笑,他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早知如此,又何必放过他?这种残忍嗜血的怪物,死了也是为民除害。就连敖嘉也自己也不能理解,刚刚自己为什么会一时心软下不了手。有句话说的对,君子不小心做了件坏事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而坏人偶尔做了件好事则会被人铭记于心,许是这个怪物偶尔流露出的温情感动了自己。
“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我说过,放过我,是你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虽然伤口已经恢复,但蛇祖还是虚弱异常,“因为你能放过我,而我却决不会放过你。”
“你应该知恩图报,放我走。”明明知道说了也是白说,敖嘉还是不死心地加了一句。
“哦?”蛇祖轻咳两声,并没有恼怒,反而淡淡道:“是谁乱吃药把自己吃成那副德,要不是我早早回来,现在的你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按照知恩图报的说法,你是不是应当对我以身相许?”
短短的几句话又勾起了敖嘉深藏在心里的隐密,他猛一用力,想甩开蛇祖握住自己的手,眼眶不惊又微微发红,“是谁逼得我服毒的?!是谁囚禁我,是谁污辱我,是谁玩.弄我,是谁把我逼上今天这条路的?”
“只要你乖乖的……我又……”蛇祖张张嘴,想开口说点什么,话说了一半就又被敖嘉硬生生地打断。
“你是不是想说,只要乖乖地给**,我就会比任何人都疼你?”敖嘉漂亮的嘴唇讥讽抿紧,“凭什么?凭什么我就得在你在身下屈辱求全?凭什么我的人生就不能有点比‘给你’更有意义的事?凭什么我要像个男.娼一样天天想着怎么来讨你欢心?不管你今天是出于什么理由救我,都无法减轻我心头对你的恨意,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早晚会……”
“可是刚刚明明有一个机会在你手里,你却放过了。”蛇祖那双仿佛能看穿所有的眼睛直直刺入他的内心深处。
“哈?凭什么?!”敖嘉真心觉得好笑,“你不觉得我被你整成这个样子还对你下不了手有点贱么?”
“哦?”蛇祖也笑了,他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突然一扯敖嘉。猝不及防,敖嘉被这一下扯得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都被蛇祖牢牢地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