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蛋糕之名原本起源于法国,用的是法语的谐音,翻译成汉语的意思就是泡沫,用来形容其细腻绵软的口感。
但在如今的背景下,师雁行完全无法解释这个名字的由来,于是便根据其细腻如雪,柔滑如泥的特征,取名为“雪泥蛋糕”。
相较于普通的以鸡蛋糕为底配的奶油蛋糕,慕斯蛋糕无需烘焙就可以食用,整体口感更加柔滑轻盈。
这种独特的口感在传统的中式糕点中是很少见的,就连见多识广的潘夫人也被拿下。
因为这玩意儿做起来很麻烦,冷藏保存运输更麻烦,成本又高,师雁行暂时不打算对外公开发售,所以红绒菜单上并没有慕斯蛋糕的身影。
师雁行想走高端客户预约制。
下人出门之前,潘夫人不知又想到什么,命人将他叫回来,似笑非笑道:
“不是帮周大人家张罗了宴会菜品单子吗?既如此,也叫她再拟两个交上来,好叫我瞧瞧他们的本事。”
听了那人原封不动传达的潘夫人的话,师雁行很有点啼笑皆非。
这算什么,攀比吗?较劲吗?
可落到自己身上时,就是明晃晃的威胁和敲打:
我容许你攀高枝,但总要记住,谁是当初这第一根高枝。
都不用谁再来提点,师雁行几乎都能想象出,如果这次潘夫人家的宴会哪方面败给了周通判家的,那么美食城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甭管杜泉和周斌私底下到底对付不对付,可明面上毕竟前者官高一级,如果宴会再给人比下去,确实说不过去。
但如果师雁行就这么被潘夫人这句话给镇住,后面果然弄出一场全方位碾压周通判家宴会的席面的话,就又落了周斌的面子。
如此一来,杜泉和潘夫人不会对师雁行怎么样,可难保周斌私下里不使绊子。
当官的嘛,最重面子了。
你不给他们面子,他们就让你连里子也保不住。
难不难?
难的要死!
得知要求后,王江几乎瞬间原地蜕变成原来那副晚娘脸,整个人都阴沉了。
这些当官的真是不拿人当人。
上面张张嘴,下面跑断腿。
师雁行心里买卖屁,面上笑嘻嘻,好生招待了来传话的那人,又细细地问潘夫人可否有其他的吩咐。
“既然是夫人的吩咐,我们就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不过既然是宴客,说不得要知道知道贵客们的喜好,如此,才能不失了礼数,您说对吧?”
宰相门前七品官。
知州大人府上出来的奴才落到外面也跟主子似的。
传话那人闻言笑着翘起二郎腿,抖了抖身上纤尘不染的长袍,先端起茶盏来亮了个相,然后才慢条斯理道:
“怪道人家都说师掌柜聪慧伶俐,这样心细如发……”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王江也上来奉承,到底是把客人的名单给摸了出来。
好生送走了传话的人,王江扭头看师雁行,“能成吗?”
前面几场宴席接下来,不知不觉间,美食城众人都已经默认师雁行是最后菜单的拍板人了。
哪怕现在尚未开始,只要亲眼看着她点头说行,大家心里就有谱。
不曾想师雁行竟还笑得出来。
“还真行。”
潘夫人做东的宴会要求肯定很高,但妙就妙在她跟周雅招待的宾客完全不是一个阶层的:
前者是当地豪强士绅,甚至官员家的成年女眷,年纪嘛,基本上也都在三十岁到五十岁之间。
与其说他们来赴宴吃饭,倒不如是来社交的,自然更注重场面和体验感。
而周雅招待的则是一群十来岁的活泼靓丽的小姑娘,以玩乐为主,只要东西好吃,游戏好玩,怎么着都好说。
也就是说,这完全是两种从风格到内容都截然不同的宴会!
不搭界!
再说得直白一点: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用最粗俗的话来说,就是这两位祖宗要办的宴会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形式,可以并列第一!
师雁行当场就请王江把各档口的掌柜的们召集起来:
“周小姐家曾经出现的菜品一律排除。
诸位再想几道高端大气上档次,撑得住场面的好菜。”
有人小心翼翼地问:“多上档次?”
师雁行微笑:“过年什么档次,这个就什么档次。”
众人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