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生孩子是一脚踏进鬼门关,一点儿都不夸张!
但是截至目前为止,师雁行还是很难想象自己有朝一日会为什么人生孩子。
他得多好多优秀啊!
这样的人存在吗?
够呛!
天热,田顷尤其难熬,疯狂抖着扇子问:“可是有人同你说什么了?”
如若不然,就小师妹这一门心思往钱看的榆木疙瘩脑袋,断不会自己提这个。
师雁行犹豫了下,把前几天有人想通过江茴吃绝户的事儿说了。
裴远山皱眉,“简直荒唐!”
如此沽名钓誉之辈,怎配为官一方!
官商联盟实属常事,但讲究个你情我愿,这样算计孤儿寡妇,属实不是君子所为。
想做官?
做梦去吧!
田顷表现得更直接:
他开始破口大骂,什么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什么耻于与之为伍云云。
宫夫人努力使眼色,骂上头的田顷没看见。
“满口胡沁些什么!”裴远山黑着脸喝道,“这是你为兄的表率么?”
田顷瞬间安静如鸡,同时在心底反省:
对,我不该这么着,毕竟不痛不痒的,对方甚至不知道。
我就该去套他麻袋。
师雁行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没憋好屁,也怕惹出事来,偷偷碰了他一下,“你才从外面逃难过来的,可别在这里惹事。”
田顷涨红了脸,梗着脖子为自己分辨。
“什么逃难,读书人舌战的事能叫逃难么?况且圣人有云……”
接着又是些“者乎”之类听不懂的话,连裴远山都被他气笑了,屋里顿时充满快乐的空气。
田顷兀自不服,小声嘟囔,“我就算好的了,若换做小师弟在场,哼哼……”
裴远山砸了一提龙眼下来。
田顷一把接了,乐颠颠剥起来,还分给师雁行。
“吃,小师弟送来的,对了,他还问起你来着。”
他们师兄弟间经常通信,只是因路途遥远,又经常换地方,十封倒有三封接不到,话经常说岔劈了。
田顷刚来不久就给柴擒虎去了信,美滋滋说道:“咱们师门终于有个姑娘了,很能干,很聪明,还漂亮,说出去羡慕不死他们!”
然而柴擒虎忙着折腾自己新鲜出炉的镖局,没接到,来信时说的还是日后可以给自家先生保驾护航的事。
裴远山木着脸回信,骂了满满两大张信纸。
柴擒虎收到信后心满意足:
打是亲骂是爱,师父他老人家心里果然有我!
直到这会儿,柴擒虎才知道自己已经不是老幺,就很兴奋。
也不知怎的,他愣是从当地县学蹿了出来,押着一车货顺流而下到了两广一带,发现几株早熟龙眼快到时候了,当即花高价连根买下,托人水陆联运日夜兼程送到五公县。
师雁行:“……”
行吧。
这可是好东西。
就是别吃太多,大夏天的,该上火了。
龙眼大量上市还要晚一些,等运到北方则更迟,难为大热天的还一点儿没坏,也不知耗费多少财力物力。
隐约有点一骑红尘妃子笑的味儿了。
思及此处,师雁行下意识看了裴远山一眼。
裴远山:“嗯?”
什么事?
师雁行忍笑,讨好地送上一粒剥好的龙眼,“师父您吃。”
裴远山:“……”
笑得跟个狐狸崽子似的。
“三师兄不去县学能行吗?”师雁行和田顷坐在走廊,一边吹着过堂风一边侃大山。
吃了人家的东西,多少得关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