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难受,又热又疼。
最后实在难受得厉害,乔鹿脑袋昏沉沉的,眼睛缓慢地睁开一些,缓过一阵后,才能看清。
视线刚能聚焦,乔鹿眼前就映出了林潮生的身影。
林潮生半弯着腰,俯身朝乔鹿身上的被子伸出手,看起来是想要把乔鹿从被窝里剥出来。
乔鹿张了张嘴,艰难地喊了林潮生一声,嗓子不太舒服,说出的话音也沙哑,听得林潮生脸色越发冷。
刚发现乔鹿身上发热的时候,还是低烧,林潮生给他用毛巾物理降温,守在乔鹿身边,时不时用拿手心碰碰乔鹿的额头,然后发现毛巾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乔鹿的体温越来越高,刚才探他额头,都烫手了。
“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林潮生没有停下方才的动作,乔鹿盖着的被子很快被掀开,林潮生去抄人的腿弯。
然而林潮生余光瞟过乔鹿此刻暴露在空气中的小腿时,动作瞬间僵住了,瞳孔急剧收缩了一下,林潮生猛地扭头去看乔鹿的脸,压不住的质问就要出口。
是谁说的,身上没有其他地方疼,没有其他的伤了?
那腿上这些青紫交错的伤痕是什么?
然而一对上乔鹿此时因为难受而潮湿微红的眼眶,林潮生胸口堵着的那口气不上不下的,就这么吊在了半空中,上不去下不来。
最后,林潮生闭了闭眼,带着凉意的手指抚过乔鹿腿上青青紫紫的伤,有些伤痕肿得厉害,林潮生稍微一碰,就惹得乔鹿轻轻颤抖。
可见是很疼的。
林潮生压抑着情绪,将人稳稳抱在怀里,拿过放在一边的衣服,把乔鹿整个裹好,抱着人走了出去。
乔鹿神志刚清明一点,脑袋里涌进林潮生跟他说的那句话。
去医院?
乔鹿嘴角撇了下来,靠在林潮生肩头的脸微微仰起,呼吸间尽是滚烫的热气,嗓子越发哑了,烧的眼尾通红,还可怜巴巴地去揪林潮生领口的衣料,小声地跟林潮生说着软话:“潮生哥哥,我不去医院……”
“我们回去,睡一觉就好了,不要去医院,好不好呀?”
林潮生冷着脸,没有搭理乔鹿的话音,脚步很稳,抱着人坐上提前叫来的车,在后座上坐定,也没有将乔鹿放到一边的意思,还是将他搁在自己怀里。一只手圈着乔鹿的腰让他坐稳,另一只手攥住乔鹿不安分的手腕,将人牢牢按在自己怀里。
乔鹿跟林潮生说了好几句讨饶撒娇的话,都没有换来林潮生一句回应。
乔鹿发觉出林潮生对自己的刻意无视,病中的脑袋转的比较慢,想破头也想不到为什么林潮生突然不理他了。
乔鹿低落起来,委屈的不行,坐在林潮生的怀抱里,动也不能动,只觉得林潮生好过分,自己都这么难受了,他居然不但不关心他哄他。反而比平时更加冷冰冰的,都不跟他说话了。
生病时脆弱敏感的神经受不得委屈,乔鹿低着头,悄无声息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就开始流。很快,乔鹿的脸就被自己的泪珠糊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