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河对上江汀的眼睛,反倒镇定了不少,他拿过湿巾擦干净手指:“在江城那晚上,敲你门的人是我,不是那个周宴河。”
江汀大脑快速运转,顿时回过味来。
那晚上,她说了那么多狠话,并且抱在一起亲了那么久差点就失身的人,竟然是周宴河。
那他应该早就知道了,她和那个周宴河,并非什么都没发生过。
难怪之前,她说周宴河只留下了个牙印,他会不信。
毕竟她早就骗过他。
看着心虚地夹起方才他夹去的菜,送入嘴里的江汀,周宴河捻起一只虾,又剥了皮,放到她碗里:“那时候你说和我玩玩的。”
“说你以前……亲过很多人。”
江汀蹙眉,“我说过吗?”
“说过。”
江汀回想了下,脸色一变。
周宴河淡笑道:“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江汀讷讷地回,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见周宴河并没有计较自己骗她的事,江汀放心了不少。
脑中又在回想那晚上发生的一点一滴。
难怪不得,他会问自己,他是哪个周宴河。
难怪不得,最后离开前,他会留下那两句痛苦的诘问。
——“为什么我不可以。”
——“为什么不喜欢我了。”
这两句在那时候听起来参不透的话,在此刻,江汀终于明白了。
前者是在问她,为什么她可以和那个周宴河在一起,而他不可以。
后者是在问她,为什么以前喜欢他,现在不喜欢了。
江汀心疼地看向周宴河。
那时候,周宴河彻底失控地吻她咬他,就是因为她这句话。
江汀握住筷子,“知道我谈过很多恋爱,你是不是很难受。”
周宴河也没隐瞒,又拿起一只虾剥着:“嗯,是难受。”
江汀有些受不了了,正要开口说话,周宴河说:“但是我能理解,那时候你过一定过得很难,想要找到消遣来忘记一些事情,就像是抽烟一样,我理解的。”
虽然说着理解,周宴河眼中神色却越来越黯淡。
江汀手横过桌面,抓住了周宴河的手,周宴河惊讶地撩起眼皮,江汀也看着他:“除了另一个你,我没和任何人在一起过,那是我骗你的。”
“不,是骗另一个周宴河的。”江汀纠正道。
周宴河盯着她,眼眸微动:“为什么骗他?”
江汀:“因为我不想和他纠缠下去了,因为我知道,他和你还是不一样的,我最最最喜欢的人,只有你,我不想要一个替代品,我只想要你。”
周宴河喉骨剧烈起伏着,像是藏着无数难述之言。
“要嫉妒,也该是那个他嫉妒你。”江汀抬手揽住周宴河的脖颈,凑近他耳朵,“周宴河,你不需要嫉妒任何人,我只喜欢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