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弼心神巨震,心头一时茫然,趁着机会,那股尖细的冷流一举攻入李弼的神堂!和李弼巨大的“我识”本体轰然相撞。
顿时,盘连琨的声音响起在李弼的灵魂里:“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整个盘王寨,没人敢惹我!蛊祖南魆算什么?他的一身功力是他的吗?哈哈哈,一朝身死化为乌有!只有我的路才是对的!才是无敌的!我以魂为蛊,谁能挡我!哈哈哈哈咦?!小子!你你竟然拥有这么强大的魂魄?!哈哈哈!天助我也!吸收掉你的魂魄,我就是最强的!蛊祖南魆的威名也将被我踏在脚下!哈哈哈”李弼被这人刺魂的笑声一振,清醒过来,立即凝神,恨恨的传音给盘连琨“好!算你小子狠!跟我拼命是吧?好!我说过,今天一定让你睡在这楼的外面!”
奋起余力,向身体发出最后一个命令,僵尸身体浑身筋肉一绷,弹跳而起“嗖”的钻出小楼,落在楼外空地上,盘腿坐下。
这时,场面归于寂静,只有李弼一个人在地上默然而坐,面无表情,似乎很祥和。四周的盘王寨弟子大概是都得了严令,没有人向这边望哪怕一眼。
所有的精神集中到“我识”中,李弼的思维立即和连琨碰撞在一起。
“你的行为没什么意思啊,”连琨半是嘲笑半是认真“片刻之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在外边,你不也是在外边?小子,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
“我的最后时光吗?嘿嘿,是谁的最后时光还不知道呢!”李弼对自己我识的强大充满信心。
“小子,你以为你的魂魄很强?没错,它大是大了,可是未必强!在我眼中,所有人的魂魄都不过是一盘散沙!”
“第一,你没有资格叫我小子!你祖宗的岁数都不到我的零头!第二,我这人君子,事先警告你,我只有魂没有魄,而且嘿嘿,我的魂我自己都不了解,你能破开算你本事!”
“哼,嘴硬吧,等一会儿,你就要消失在这世上了”
“别等!有本事马上来!老子不耐烦!说实在,在你面前我自称老子都是高抬你!”
盘连琨气结,这人是个很孤僻的人,不能不说,他脑筋灵活,敢想常人之不敢想,敢为常人之不敢为,而且坚定执着,这样才能创造史无前例的神奇蛊术,但这也导致他很孤独,很少与人说话,论见过的世面,论斗嘴皮子,自然是拍马都赶不上李弼。
不在多说废话,盘连琨恶狠狠的中断和李弼意识的交流,他的魂魄似乎化作一种很诡秘的存在,像无孔不入的烟丝,聚集成一束,向李弼那巨大我识的深处扎去!
李弼将自己所能控制的我识全都集中起来,他没有阻拦连琨对自己我识的侵入,而只是盘旋在外围,放任连琨向那团坚韧巨大的我识本体疯狂的渗透。
连琨似乎也对李弼的反应感到不解,怎么会有人坐看自己的灵魂被别人占据而无动于衷呢?不解归不解,但他没有停止行动,或者说他无法停止行动,以自身的魂魄为蛊是一条不归路,除了拼命占据敌人的魂魄,没有其他出路!
盘连琨不愧是盘王寨千年难遇的鬼才,他把自己的魂魄不知用什么办法,化作了一种若有若无的状态,并且时刻在“有”“无”之间不定的转换,这种转换还不是整体的,而是部分的,他的魂魄就好像一只会变色的长蛇,七彩斑斓的闪动着,不停的闪动着。
这种虚实之间的转换几乎没有任何间隔,或者说,连琨自己都发现不了任何间隔,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流畅。
就是靠这种玄妙的虚实转化,连琨的魂魄几乎可以穿透任何的东西,并且代替它们的一部分存在,进而控制掌握目标。
经验主义作怪,连琨没有意识到李弼和他从前那些对手的不同,他还以为李弼的最根本的“我”的意识仍然藏在“魂魄”的最深处,就像所有人一样,他奋起精神,不懈的向巨大的“我识”内钻去,虽然艰难一些,但那种玄妙的替换、穿透作用最终帮助他挤进李弼我识本体的深处!
而李弼,就在后面紧跟着他,被连琨渗过的“我识”相对变得松散许多,李弼疯狂的吞噬转化,在可控制我识不断增长的同时,跟着连琨进入他自己都从没来过的“我识”内那深深埋藏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