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一个红脸肥壮的中年道士斜刺里站出来“孽障!你算什么朝廷命官!你是如何害死这位将军,如何夺舍的?还不快如实招来!否则道爷我一口三昧真火炼你个魂飞魄散!”
四面五名老道阴阴的盯着李弼,不言不语,这些人身上的气质很奇怪,不像叶法善身上轻灵的道罡之气,而是一种极为犀利的锐金之气,给李弼的感觉就是俗!一点儿都不像道士。
对这种口吻,李弼十分反感,他心里有一股子傲气,受不得折辱,除非对方太过于强大,让李弼感到生命的威胁,否则必然不会忍气吞声,况且眼前的几个道士,在李弼看来,不过是比普通人强上三、四倍而已。
李弼呵呵冷笑,眼神扫过六个道士,把他们“我识”的特征记在心里,一晃身“嗖”的窜出几丈远,拔腿向人多的地方跑去,边跑边扯着嗓子喊:“华山登天观的道士杀人啦!华山登天观的道士谋刺南诏王孙啊!华山登天观的道士要胁持本官啦!”不管怎样,‘华山登天观’这几个字扣的死死的。
六个道士还没反应过来,呆立原地,直到四周密密麻麻的唐军士兵立着钢刀渐渐围拢的时候才醒神儿,懊恼的跺脚大叫一声,展开身法,游上城墙,意图翻墙逃走,领头的道士还不傻,知道若是束手就擒的话,以那僵尸现在的身份,根本不会给他们分辨的机会!
“绷!嗖嗖嗖”一蓬箭雨盖下,六条黄色的身影中溅起几朵血花儿,这六个道士武功真不是盖的,在箭雨中闪动,虽然轻伤多处,但还是翻过城墙,逃向附近的深山中
李弼得意扬扬的看着蠢道士们远去的背影,回头瞪了一眼带他们回来的屯长,顿时把那小子吓出一身的冷汗。
“想是修炼的糊涂了,居然在军镇中对付我,不知道我现在是郎将吗?呵呵”李弼心情好,没理会那个屯长,这时,章仇兼琼、杨国忠、凤迦异、白孝德等人都匆匆赶来,询问情况。李弼心口胡诌,说那华山登天观要胁迫自己,掩护他们刺杀凤迦异,至于原因却是不知道。章仇兼琼、杨国忠半信半疑,凤迦异则是一脸铁青,想是想起来惨死在长安的四位高手和挂在李弼手上的南疆蛊祖了。
“本官要立即回到南诏!”凤迦异甩下一句话,匆匆躲回二百南诏卫士的重重保护中,再不肯耽搁一刻。
章仇兼琼和杨国忠没奈何,只好整队启程,章仇兼琼反复叮嘱杨国忠,到南诏后,应对要注意国体,不可丢了上国的威严,杨国忠哼哼哈哈的答应了,也不知他心里怎么核计的。
李弼厚着脸皮,在章仇兼琼鄙夷的目光下硬讨要了一辆马车,也享受起有车的待遇。
大队上午出发,半个时辰之后,大散关的高墙便渐渐隐没进山雾之中,剑南道出兵一千加护使团,李弼见过剑南护兵的校尉,一个名叫鲜于惠的年轻人,此人长脸,脸色红润,看上去有一股子凶横之气,神色干练,李弼随意应酬几句,把各种事物一推,不顾瞪眼的鲜于惠,自己躲进马车里。
过了大散关便进入秦岭山区,这是中华大地的零度分界线,北方积雪,再向南方一般来说冬季就无雪了。
李弼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后,招来雍希颢、李抱玉、李抱真、岫岚四人,叮嘱他们看好马车,有人找只说自己在睡觉,或者其他什么理由,安排完,一纵化作一条迅影,隐没进道路两侧的山林。
李弼不死心,那六个登天观道人也不死心,被**几箭后更是怒火难填,一路追着车队而来,这正和李弼的心意,剩下不少的路程。
冬季的秦岭南麓密林中阴冷潮湿,地面泥泞,茂密的林间飘荡着浓重的雾气,几条金色的身影在浓雾中乍隐乍现,矫健的在林中纵跃,一跳可跨越五、六丈远的距离,所过之处,鸟兽惊蹿。
突然,浓雾中绽放出刺眼的红光,红光中饱含着炽烈的热量,瞬间驱散了十几丈方圆内的浓雾,甚至距离红光中心很近的几棵树木的树皮一片焦黑。
红光映射出半里多地才完全散射掉,持续了大概三次呼吸的时间,树林中恢复明净后,红光爆发的地方站着五个半边身体被灼起大片燎泡的道人,还有一个黑漆漆的圆坑。
五个道人只剩下半边的金袍,另半边被红光直射的金袍已然变成黑袍,头发胡须也燎糊一半,五个道士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吓傻了一般。
密林中飘来一阵鬼气森森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