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激怒我,是不是?”
宇文渊是在极力隐忍着怒气,明知道宇文泫是故意的,他就是忍不住想要怒。
“我不敢,我只是在说事实。”
宇文泫脸上笑意更明显,人家越气,他越高兴,这算什么事儿。
宇文渊突然沉默,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划过酒杯,若有所思。
“啊对了,王爷,你不是快要成亲了吗,怎么还不去准备?”
原来他不是什么都不管嘛,也知道这件事。
“与你无关。”
宇文渊眼神一寒,酒杯就口,一饮而尽。
他本来有事要对宇文泫说,现在想想,还不是时候。
“是啊,王爷的事,本来就跟我无关,你还要留在我在这里做什么,自找不痛快吗?”
十六岁的少年郎,还是个孩子而已,何必这样不死不休。
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为什么不好好珍惜这份手足之情。
宇文泫满不在乎的笑着,一条胳膊架在椅背上,翘着一条腿,散漫得不成样子。
跟一向谨言慎行的宇文渊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宇文渊一掌把酒杯拍在桌上,眼神森寒。
很好,你是越来越大胆了,觉得翅膀长硬了,是不是?
“我不敢,王爷,我从来很怕你的,你不知道吗?”
他那个样子,是怕他吗?
怕他还会不惜一切地想要激怒他,他是笃定宇文渊不会把他怎么样,还是喜欢被打?
“没人要你怕我。”
宇文渊居然没有动怒,相反的,他突然就平静了下去,情绪变化之快,令人愕然。
“我知道,你不会在乎的嘛,你就是讨厌我,是不是?”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自从他懂事,他就知道,宇文渊讨厌他,讨厌到不屑多看他一眼。
“七公主两日后就要嫁入王府,你最好知道轻重。”
你随便怎么闹都无所谓,如果触怒皇上宠爱的公主,你要保证能承担起后果。
“是吗?王爷就快要新婚燕尔,还有闲心管我?---啊,我知道了,你是怕我会不知好歹,冲撞到王妃吧?这个嘛,可很难说,又没人教我该怎么做。”
宇文泫摇晃着双腿,随便把玩着垂在胸前的黑,反正就是怎么能惹人生气,他就怎么说。
“你再说一遍?!”
终于成功把人给激怒,宇文泫这回很有成就感了吧?
宇文渊不是气他的态度,而是气他说的话。
什么叫没人教他?
从他五岁开始,他就不惜花重金请名师来,教他博采众家之长,还亲自教授他武学,这些他都不记得了吗,何必睁着眼睛说瞎话。
“再说一遍,也是这样的,对,你是有教过我,但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不会正眼瞧我,我干嘛要再学那些无聊的东西?”
原来他没忘,他是在故意气宇文渊呢。
这样的弟弟,果然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