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吴广二人是拱火,张苍和陈平很明显是在认真的提建议。
“哎,还想复制一下刘皇叔的三顾茅庐呢……”赵泗骑在战马之上自言道。
“再这样捉下去,恐怕日后就是我愿意三顾茅庐礼贤下士,也恐有前后不均的作态……”
想想也是,那么多人都是捉来的,突然去三顾茅庐请一个,也有喜新厌旧的嫌疑。
倒不如公平行事,大家都痛痛快快的马上走一趟。
点齐一百多个甲士,向始皇帝申请好公文批复。
于是,一身金甲骚包无比的赵泗出现在了雍丘县之内。
赵泗也不想这么引人瞩目,捉一个郦食其罢了,赵泗自己一个人都能捉走。
奈何始皇帝严格规定,你赵泗想要离开车队可以,但是随行士卒必须不少于一百,身上的甲胄在回到车队之前也不准脱下。
赵泗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听话……
他这是奉旨骚包!
一道金闪闪明晃晃的小金人直接带人围了郦食其简陋的房屋。
“请问,郦食其先生在家么?”
赵泗麾下的士卒叩动门扉。
“谁啊?”
郦食其揉了揉醉眼,也懒得整理自己的仪态,直接从床上爬起来,甚至只是踢踏着鞋子就去开门。
打开门扉,上百个骑卒明刀实仗的将自己的茅草屋一整个包圆,为首的还有一个金甲将军。
郦食其揉了揉眼睛,只以为自己没睡醒,忽的心中又闪过一个想法。
“赵泗不会真来捉我来了吧?”
郦食其酒劲尽去。
“你就是郦食其么?”
为首的金甲将军开口发问,郦食其站直了身子往后两步皱眉开口。
“我就是郦食其!”
现在的郦食其形象算不上太好,年过花甲,又好饮酒,没有任何形象管理,鼻子通红通红,衣服也褴褛破旧。
“你拒绝了我的征辟?”赵泗翻身下马,好奇的看着郦食其。
没道理啊,郦食其只是一个小小的门吏,怎么会拒绝自己的征辟?
“怎么?难道我忤逆了您的意思,您就要派遣军士把我捉走么?”郦食其毫无畏惧的开口反问。
“我只是好奇你为何拒绝我的征辟,难道是因为我不够看重你么?”赵泗摇了摇头认真请教。
“你发公文给陈留郡守,陈留郡守又以公文发给县令,县令又以公文来劝说我,最后要完成的却是你的私事,让我成为你的门客,你再怎么看重我,我也不会原因因此而成为你的门客。”郦食其满脸的无所谓。
“原来如此,我受教了!”赵泗点了点头。“您是担心我受王亲近,公私不分,长此以往下去,会生出奸佞之心?”赵泗又不是傻子,这确实是自己的疏忽。
他习惯了,可是郦食其的说法是有道理的,他和始皇帝的关系是私人关系,不应该用在公事上。
萧何也是秦吏,看样子回头征辟萧何也不能用这个办法了,还是直接捉人更加实在。
“我并不是担心你,我只是不愿意为这样的人效力。”
见到赵泗居然意外的诚恳的向自己请教,并且不在乎自己的言语轻慢,而且能够认真的反思自己的错误,郦食其心中对赵泗的评价上升了不少,内心已经开始软化。
他不能接受的是赵泗凭借自己的身份一纸公文就将自己呼来喝去,可是如果赵泗愿意礼贤下士,他这个六十多岁还在门吏蹉跎的老头子,又怎么没有上进之心。
他决定,等下赵泗再请自己的时候,自己只要小小的推辞一次……
“这本来是我的过错,不应该为难您,我现在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以私人的身份请求您的意思,您是否愿意接受我的供养,成为我的门客?”赵泗客气的说道。
“我已经年过花甲,志向并不在朝堂……”郦食其摆了摆手。
很好,赵泗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么同样的错误人不会犯两次,也不用担心赵泗强行利用自己的权利把自己捉走了。
“哎……”
“将军何故叹息?”剧本没有按郦食其的设想走下去,郦食其发出了疑问。
赵泗摆了摆手……
众士卒一拥而上!
“都注意点!不要失礼!”
士卒们几乎是把郦食其举到了车上。
“我叹息,是因为我真的不希望日后我的门客聚首,大家聚在一起讨论是如何成为同僚,最后都是我捉来的。”
可惜,没办法,他不光要考虑郦食其的意见,也得在乎陈胜吴广张苍陈平四人的感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