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们先出去等,大概还要炖一个多小时。”
老杨在客厅里看报纸,一看到梅苒很热情地打招呼,见她后面跟着的人,他摸头憨厚一笑,又别有深意地挤了挤眼睛,自觉地进厨房帮忙去了。
梅苒忽然总有一种全世界都清场让他们谈恋爱的错觉。
“在想什么?”
梅苒笑道,“我在想晚餐那么丰富,今晚可能要多吃一碗饭。”
她不知道自己笑起来的样子有多么动人,米分嫩的脸上红晕隐隐,红唇也微微嘟起来,有说不出的清丽灵动。
男人伸手轻刮了下她的鼻尖,“是该多吃些。”他的目光带着灼热的温度在她身上三巡扫过,“你太瘦了,稍微胖一点抱起来比较舒服。”
抱?他还想怎么抱?
梅苒连忙去推他胸膛,又被他握住了手,男性独有的清冽气息盈在鼻端,那道刻意压低的声音显得格外蛊惑,“苒苒,想不想听我弹琴?”
当然想!
书房里角落里摆着一架钢琴,保养得非常好,不过,看起来应该不怎么常弹的样子。
傅时谨看出了她的疑惑,沉吟道,“我已经七年不曾碰过它了。”
这七年里,日日夜夜不敢去碰触曾经熟悉的一切,忘记他曾经是那个万人追捧的音乐人ansel,忘记他所钟爱的词曲,忘掉钢琴……任尘埃覆盖满身。
“七年”两个字仿佛一双温柔的手,轻拨着梅苒最敏感的神经,她忍不住鼻尖一酸,主动去牵他的手,“对不起,我让你等太久了。”
“傻瓜,不必跟我道歉。”男人把她拥进怀里,声线柔和,“如果最后能等到你,等多久我都不会在乎。”
他也曾问过自己,只凭一丝执念,平白赌上七年光阴,去求一个或许没有结果的结果,值得吗?
答案现在就在他怀里。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什么?”
就算我无法伴你走过这一生,也请你不要再突然消失,音讯全无。
这个世界我喜欢的东西并不多,我不知道如果再次失去你,能否再找得到另一种信念支撑着走完剩下的人生。
哪怕无法相守到白头,只要知道你还活在这世上,我的余生便有了意义。
“好。”梅苒郑重点头。
男人牵着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姿势如同这世间最虔诚的信徒。
得了她这一个承诺,那么他的人生就有了新的信仰——梅苒主义。
他是梅苒主义者。
他整个人都会属于眼前这个女人,从身到心,完完整整。
熟悉而轻快的旋律在书房里回荡,梅苒坐在他旁边,眸光痴凝地盯着那张清俊的侧脸,舍不得移开分秒。
他弹的是《梦中的婚礼》。
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如痴如醉的两人才回过神。
老杨探进头来,“吃晚饭了。”
蘑菇煲鸡清香四溢,油绿色的野菜浸在金黄色的浓稠鸡汤里,看起来也鲜嫩可口,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这山地鸡的肉就是地道,”老太太舀了一勺放到梅苒碗里,“小苒,你辛苦了,多吃点。”
“谢谢婆婆。”梅苒也投桃报李地用公筷给老人家夹了些青菜,“尝起来挺清甜的,也容易消化,您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