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魔鬼!”
“他……他……碧玉师姐死了?!”
……
我十五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她,她蹦蹦跳跳的走到我身边,偷偷问我:“我偷拿了师傅的三生镜,它告诉我,你是我一辈子的爱人。”娇俏的脸蛋埋在我的胸口,闷声说着:“你若不爱我,我便杀尽你爱的人。”
我三十岁的时候,再没有跟我表白的人,我想,不过只是道侣罢了,随了她的心愿吧。
多年前从不曾留意的细节陡然就像惊涛骇浪汹涌而来,她像偷了腥的猫一样跟在我身后,踩着白雪上一深一浅的脚印偷笑着:胡荆胡荆,你的脚为什么比我大?你说,你浪费了门派里多少衣料!
“师傅,”混乱的场景,我抚摸着自己的胸口,下意识的跪在地上,我就已经知道了我的意愿。额头嗑在地上,我道:“穆霸不死不足以平民愤!”
身后乌泱柍的跪地声。
“掌门,穆霸不死不足以平民愤!
ps:小攻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哎呦,多亏师弟是个受虐狂,剧透一下,下一步,师弟要被关在小黑屋里,明明心比天高,偏偏被小攻虐的爽翻……
第5章第五章
三界九荒,地域广阔没有边际,常青派作为没落的顶级门派,手里的好东西可是不少。五蛊门掌门人段辉一片萧瑟的站在祠堂里,伸手拂拭香炉掉落的烟灰,烟灰沾在宽大的阔口袖上,他低声叹了口气。
“师傅,您是犹豫了吗?”突兀的从角落里施施然走出一个长须青年,他诡异的轻笑着:“太上真人的护体神兽已经归位,五蛊门筹划了上千年,只等此时。难道您后悔了?后悔参与这个计划?哦,对了,您的女儿—当年我还抱过她哩,白皙可爱。渍渍,恐怕现在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吧?真是可惜了。”
段辉习惯了青年时不时的抽风,只是看着祠堂供桌上一只只的青花瓷罐,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既已开弓,绝不回头。至于女儿的死,只在他脑海里稍稍搅动,就再没了一丝声响。
常青执刑司。
大山大川,常青派的下辖领域极其广大,因着执刑司的晦气,当初选址时风水大师特特选了这一处的龙眼,专镇阴煞之气。
穆霸就被关在其中一处牢房。
壹百零叁。
我一间一间的找过去,脚步就算抬的再轻,还是有不少纷纷扬扬的干草屑飞起。脚步声极有规律的响起,我都有点震惊于自己制造的噪音。每一步都像是擂鼓和着我的心跳声,心烦意乱,这种感觉又袭上心头。
胡荆……你……
罢了,都是命。
师傅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一向明白,穆霸他来历只深不浅,虽不知师傅为何如此袒护他,却也明白,如果……如果我真的顺从心愿的话,必须在那样混乱的场合下以雷霆手段处置!一旦让穆霸离开了众人的视线,由师傅私下处置,这件事怕是要不了了之。如果我不想跟师傅撕破脸皮,只能“逼宫”。
当时,我跪下时,所有分析结果都指向了同一种可能:师傅会顺势而为。
师傅会理解我,即使我做的已经挑战了他的权威。
然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用无可奈何的语气,眼神如同透过我虚伪的灵魂的不认同。异类,对,就是这个词,直到我走在这条狭窄小道里仍旧心底发寒的词汇。
在结界上滴了一滴血,穿过时,我习惯性的想挂起笑容,一如我从前做的那样,却发现那个词汇的巨大魔力使得我的表情都僵硬了。
只好牵牵嘴角,瞥见全身结着暗红色血痂的少年。他眯眼瞧了我一眼,缓缓站起身,可笑的想撑起凛然不可侵犯的架子,殊不知他的狼狈早已被我看去了不知多少次。
“你来做什么?”
“我此生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我道:你算什么东西,你就是我脚底下的蚂蚁,被我挫干磨尽,挫骨扬灰也没报应的狗东西。
他难耐的一屁股重新坐回去,难得见他脸颊升起两朵红云,他极其硬气的回我:“等我拿回记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