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着玩着,就见那只冰笔架竟渐渐在傅冉手心中越变越软一般,开始盈盈晃动着水光,最后竟然成了一只盈而不漏的水球。苏棉看得眼睛都直了。
傅冉托着水球想了想,两掌握着水球慢慢合上,转动片刻之后,他再打开手掌,手心中赫然仍是一只完好无损的小山笔架。
苏棉从宝屏一事起,早就服了傅冉,但仍被这一手给震住了。他见过五行司的术士做东西,可没有这么轻松。
傅冉见他一副吃惊模样,笑道:“这只是不值一提的把戏罢了。”
苏棉心道,这要是都不值一提,那孟宸君那种连半吊子都算不上了。
“小人愚钝,不过术士也见过几个,造物之术都不如殿下这般轻松。殿下说这是把戏,小人看来这也是个了不得的把戏。”
傅冉笑道:“听说过点石成金吧?说得就是法尊那样的人,他已经到了一念之间,意动皆动的境界了。你看我方才将冰变成水,再将水凝成冰用了多少时间?对法尊来说,他只要一眨眼的功夫就够了。”
苏棉听了不免咂舌。
傅冉笑容渐渐淡了:“我这些年也没什么长进……”
窗外正是骄阳烈日,虫鸣细细。
夏天时候即使家中优渥的人家都有冰用,但因城中热得厉害,所以出城到郊外山庄去消夏的人也不少。
齐修豫的提议被天章驳回了之后,自觉在京中呆着没意思,于是带了王妃和孩子,也往郊外去避暑了。
那天没能把儿子塞给天章,齐修豫就和王妃拌了嘴。
齐修豫埋怨妻子见识短,光心疼儿子,坏了他的盘算。王妃怪他心狠,这么小的孩子就往宫里送。两人是少年夫妇,闹了别扭谁都不肯低头。齐修豫带着妻儿去避暑,也有有心的意思。
夫妇二人坐在宽敞的马车里,王妃自己抱着孩子又说起了当日的事。
“王爷自己就是宫中出身的,能不知道宫中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真怕……福儿一进了宫,将来连我这个亲娘都不认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的面颊贴了贴儿子的柔嫩的小脸。
齐修豫道:“不管他认不认,他都是你生的。真是瞎担心!”
王妃又道:“这倒罢了。我是真担心福儿,在宫里谁跟他都不亲,万一病了,伤了,甚至……”
齐修豫喝道:“混说什么!”
王妃自己也深觉这话不吉,乖乖闭口。
齐修豫想了想,道:“你是不知道我那个皇帝小叔叔。他是个好面子,爱惜名声的人,福儿送到他跟前,他能不仔细优待?万一出了丁点事,他仁厚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所以只要能送进去,我就不担心。可惜……”
王妃不以为然:“可惜送不进去!这种事……常人不到迫不得已也不会愿意。真不知你怎么想得起来的。”
齐修豫是听了外面的议论,又被府中两个食客谋士说得动了心。
若天章真不能生,他自己是年纪已经大了,不适合再做天章的养子,但他的儿子还小,正好可以抱去给天章养。
没想到天章竟然一口就回绝了。齐修豫回来与食客商量了半天,他手下最得他信任宠爱的陈先生也说“看来陛下是还没死心,仍想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才不肯,不妨再等等,等过了两年陛下死心了,再提此事,必然能成。”
所以齐修豫这次虽然有些悻悻,但他相信,只要天章后继无人,他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