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那样的遗忘,就像是一点一点的忘记自己一样,每个世界醒来,都是一张不同的脸,都是另一个人的生活。
脑袋上多了一点重量,是叶师兄带着安慰的抚摸,叶重澜靠在他怀里,有些委屈的说道:“大师兄,我想你了……”
好久好久没见了,真的很想啊……
。……
等叶重澜收拾整齐后,他去了天泽楼,大庄主叶英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发丝如雪,貌美如花。
他想了很久,还是将即将到来的那场灾难告诉给了对方,不为别的,只为让藏剑山庄有所准备,能够少死几个人也是好的。
有些事情是注定的,虽然无法改变,只求尽力而为。
镇静沉稳如叶英也不禁失手摔落了茶盏,其实有些事情不是无迹可寻的,只是上位者还在醉生梦死,以为天下太平,殊不知这场盛世繁华的梦即将走到尽头。
叶英并没有问对方哪里得来的消息,在少年走后,他只是叫来罗浮仙,然后往东都洛阳去了一封信……
藏剑山庄开始暗中准备了起来,大半弟子都被重新召集回来,然后开炉铸剑,叶重澜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经验丰富的他已经嗅到了战场的硝烟味。
上一次他就死在了这场灾难中,这次或许依旧会是那个结局,可他并不会事先避开,他还是会赴这一场国难,还是会和其他同门并肩战斗,而在此之前,他要去一趟纯阳宫,去找一个人,他回来了,那道长也回来了吧……
比起鸟语花香,四季明媚的西湖,华山却是常年被积雪笼罩,皑皑的白雪从远处看去有一种圣洁的,不可亵渎的美感。
叶重澜从小在江南长大,就算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历练,也还是没有习惯这种冰冷的地方。
冻得有点发抖的叶二少虽然身冷,但随着离纯阳宫越来越近,心中却也慢慢雀跃起来。
他一直想把道长领回去给师兄他们看看的,顺便显摆显摆,这次终于能够如愿了。
锦衣灿烂的少年在纯阳宫前山停了下来,冲着守门的小道童微微稽首,然后含笑道:“我找一个人,金虚道长门下的牧倾华。”
小道童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有些迟疑的说道:“金虚师祖门下好像没这样一位弟子啊。”
叶重澜眉头竖起,“就是个子很高,头发很长,长得很好看很好看的一位道长。”
小道童想了想,又和身边的同伴小声询问了一番,才说道:“金虚门下确实没有一个师兄姓牧,你是不是记错了?或许是别的师祖门下的?”
“怎么可能记错!”叶重澜的声音骤然拔高,不知怎的,他心中忽然就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惶恐,“肯定是你没见过而已,纯阳宫那么多弟子,你哪能每一个都记得清清楚楚!”
小道童有些委屈,他瞪了对方一眼,说道:“我这就带你去见金虚师祖,看看他门下到底有没有一位姓牧的师兄!”
叶重澜也瞪他,他家道长明明就是金虚门下的,怎么可能没这个人!
纯阳宫的建筑与藏剑山庄不同,少了一点秀丽,多了一分端庄大气,路过太极广场的时候,有不少纯阳弟子在那里切磋比试,看着那些熟悉的道袍,叶重澜心中多了一丝亲切,只是那份隐约存在的焦躁也越来越深。
他在偏殿中等了一小会儿,道童端来的茶水碰都没碰一下,直到一个身形伟岸,面容刚正不阿的中年道士出现在门口。
他显然是已经被通知了叶重澜的来意,一进来就直言不讳的对着这位藏剑山庄来的少爷说道:“我门下确实没有一位叫做牧倾华的弟子!”
叶重澜一下子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