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过去的她,沙发上仅有的一只小熊早已变得又脏又破,但那是唯一可以陪她睡觉的东西了。
两室一厅的房子里的每一晚,陪伴她的只有客厅里冰箱的嗡鸣,以及清晨五点半,楼下邻居早起上班时被重重甩上的防盗门的噪音。
“如果不是你,我会这样吗?”
多年未曾在耳边响起的声音此刻又清晰地回响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女人长呼一口气,拿出手机,社交媒体上的新闻层出不穷。
“女子因拒绝复合,遭当街砍杀……”
“去离婚路上,女子遭丈夫连捅十二刀……”
“因产后抑郁,女子抱着一个月大的女儿从小区顶楼跳下……”女人被家暴,被买卖,被当做生育的机器,被关在家里。
无数被锁在笼子里的囚鸟都在痛苦地鸣叫,声音回荡在城市的上方,像是一片散不去的云,但是却没人可帮她们打开笼子的门。
她想帮她们。
宋舒拿起茅台的酒壶,视线落在床边在平稳工作的检测仪上,只觉得单调不变的电子音仿佛囚鸟在泣血。
她想帮帮她。
……
早上七点,亮了一夜灯的专案组内,眯了三个多小时的徐涛是给身旁打电话的声音给吵醒的。
“您好,一大早打扰了,想问一下,您还记得您以前有个同事叫费舒吗?”
“对,个子不高,挺文静的一个女孩儿。”
抽了太多烟,狮子本来洪亮的嗓音听起来惨不忍睹,徐涛扫了一眼睡成一片的专案组,拍了一把她的脑袋:“睡没睡觉啊?”
狮子挂了电话后毫无停歇,又对着医院来的人事名单寻找下一个要打过去的对象。
她说道:“涛哥,昨天晚上我过来后仔细看了一下,她在冀庄前头去了两家医院,第一家医院是轮科的,她最后在骨科呆了一年才离开,而去了第二家医院之后,她一开始是在骨科,后头被调去了儿科,最后却又回到了骨科。”
“所以?”
徐涛难得有些跟不上节奏,狮子不是刑警出身,很多时候思维的跨度很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能提供一些他们之前没想过的角度。
“涛哥你不觉得奇怪吗?”狮子转过头来认真看着他,“为什么中间会突然调到其他科室呢,又为什么会突然被调回来?中间只有短短一个月,不奇怪吗?“
徐涛想了想:“对于护士来说,这样的调令应该很寻常吧?”
“但是应该也存在,‘因为她本人有些问题导致被从儿科里踢出来’这种可能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