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台叹了口气,陈荫如今的一切表现都说明她对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早有预料,摇摇头道:“张燕对拯救她前夫没有兴趣,这一点你应该也知道吧。”
“知道,女人在这方面还是很懂女人的。”陈荫笑了一下,“但可惜,这次还牵扯到了小月,要不,我们可能会站在同一战线上。”
“你就不怕我们录音?”狮子受不了两人一来一去像打哑谜般的对话,直接硬邦邦地插嘴进来。
“录音?”陈荫闻言竟是直接笑出了声,“我好歹也跟个律师处了这么久,要是光录音就有用,我也犯不着折腾这么长时间了。”
茅台拍拍狮子脑袋,在这方面杨子烈虽是受过极大挫折的,但相比于从小生活在水声火热里的陈荫到底还是嫩了一点,情绪几乎写在脸上,她笑道:“找实证这种事情张燕应该比我们积极,你要当心的是她……毕竟世界上没有滴水不漏的事情,只要做过,被揭穿就只是时间问题,你应该很清楚这件事。”
陈荫像是毫不意外:“张燕是个很厉害的姐姐,只可惜嫁错了人。”
三人说着话走到了半山腰,天气湿冷,整片山头上竟只有她们,陈荫走到中间的一块大理石碑面前,上头有一张消瘦女人的照片,眉眼间和陈荫很像。
“这就是我妈了,你们查了一圈,应该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吧,她叫朱小旦。”陈荫凝视着照片上女人的脸,脸上看不出爱恨,“之前我把她葬在这儿的时候是杜峰花的钱,他说我妈喜欢热闹就把安置在这儿了……但是我妈其实不是喜欢热闹,她就是穷怕了,以前日子不好过的时候,吃过太多的苦,所以在过上好日子之后,她也没有办法轻易放手。”
狮子看着墓碑一角的“女儿陈荫留”心情复杂,直到给母亲刻墓碑的时候,陈荫还是用了那个改的名字,她皱起眉:“名字,是你自己改的吗?”
陈荫一愣,随即笑得温柔:“鸟儿只适合放在笼子里观赏,所以还是陈荫好些。”
茅台问道:“是为了骗过他?”
“算是吧,更是为了骗过我自己。”陈荫抚摸着石碑被雨水淋湿的部分轻声道,“如果我还做以前那个人,我应该很难活下来吧,变成陈荫之后,才能忘记以前的一些事情……我有的时候会想象自己是树荫底下永远不见光的那个角落,不能见光,但是会一直活下去。”
她说着又像是觉得好笑,摇了摇头问:“你们去打听我的时候,没听到那些传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