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联姻难愈(1 / 1)

大学毕业后,众人正式踏上社会,由于在大学阶段便有积累,这些世家子弟都各自小有成就。

一场慈善晚宴,沈心见到了邢没。

他的身量b从前更高了,结实强壮的身躯如今包裹在得t昂贵的西装下,气质成熟,俨然已是一幅可靠的成功男士模样。

邢没找到躲在偏廊静处的沈心,一如她当年在医院里偷偷独处,这让他想起许多过往的回忆。

他是知道沈心与岁灿海联姻的,他甚至出席了她的婚礼,在仪式上竭力忍耐,自以为时间能让一切淡去,结果发现并不可能,于是他也成为了权力动物,主动接受家里安排,他明白,要和情场商场双得意的岁灿海抗衡,需要得到更多权力。

天上的月很清冷,但b不上眼前的沈心落寞孤寂。

她b从前更美了,至少岁灿海待她很好,看得出她身上的一切既jg美又不菲。

沈心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过头看,眼神在夜se的衬托下无b柔和,邢没缓缓向她走去,停在少nv面前。

他轻拿起她的手腕,怜惜地触碰沈心割腕旧伤。

“还会疼吗?”

邢没的手指抚0在皮肤上让沈心觉得微痒,她落目去看那几道伤疤,轻言:“会疼。”

他向她靠近,高大的身躯散发温热的t温,邢没牵起沈心的手,在她手指上落下一个温热的吻,“我能为你做些什么,让你不再如此难受?”

两人已靠得很近,沈心需要抬头才能看清邢没的脸,她的视线缓慢滑过邢没y朗的五官,最后停留在他坚毅的唇。

她什么都没说,但他想他似乎懂得。

邢没低头,凑得更近,轻轻的声音如同诱惑,“我可以吻你吗?”

沈心不答,眼神从邢没脸上移开,虚虚地看了看漆黑的夜,缓缓闭上眼,不再动作。

邢没明白她默认同意,收敛呼x1,轻轻印上她的唇。

派对别墅里灯火通明,上流人士衣着华贵,交谈寒暄,言语不断,而沈心与邢没两人在黑暗无光的廊角接吻,夜风从花园吹来,扬起沈心裙摆,高高的月悬在遥远的天上。

岁灿海不是不知道沈心的私情,但他还能做什么呢,他不会阻拦,只要沈心开心便好,只要他们也像他一样对沈心好。

沈心的占卜果真应验,岁灿海给了她无b优渥的物质生活,灿海的事业扶摇直上,身价翻了好几倍,当然在情感上灿海也足够怜ai她,可沈心的内心却是破了个巨大的黑洞,她的药远在天边,可以治愈她的人将她远远推开,所以不管岁灿海再怎么努力,沈心的心伤也无法愈合。

于沈心而言,一个人的ai是一分补,多一个人ai她,是多一分补,可他们几个加起来再怎么补,她心里的空洞依旧随着时日继续崩塌,她需要ai,可那些不对症的ai却无法治愈她。

沈心从艺术馆出来,发现天空在下暴雨,岁灿海原要来接她,却被公司突发的紧急事宜绊住,他只好联系岁松泠,让松泠去接沈心。

沈心望着大雨,出神发呆,一辆黑se豪车停在她面前,车窗下摇,露出一张俊美的脸,车里的男子对沈心说:“上车吧。”

岁松泠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艺术馆,却没看见沈心身影,心中隐觉不安,他急忙拨打沈心电话。

电话接起,回答他的却是一个男音。

“她在我这。”

说完这一句,对方便挂了电话。

岁松泠认出那声音的主人,利落回到车上,发动汽车,破雨疾驰,一路杀到曲行日私宅。

曲行日打开门,含笑看着被雨淋透的岁松泠,他只在两个人面前毫不保留地展示他的卑劣和不择手段,一个是沈心,另一个便是岁松泠,至于旁人哪怕是父母,都只能见识曲行日完美伪装的优秀假面。

沈心在曲行日的床上睡着了,岁松泠看着她安稳的睡颜放下心来。

“我没对她做什么,只接了个吻而已。”

曲行日在岁松泠身后开口,他在嘲笑岁松泠时至今日的坚持。

“你明明和我一样喜欢她,有那么多机会,为什么不出手。”

“……你懂什么。”岁松泠不理会曲行日的挑衅。

沈心这几年有严重的失眠,见她睡着,两个男人不舍得再扰醒她,退到客厅。

“要喝点什么?”

“不必,等她醒了,我就带她走。”

曲行日笑笑,给自己倒了杯酒。

“灿海的公司突发状况,是你ga0鬼。”岁松泠在岁灿海联系他时便觉得事情过于突然,如今看到曲行日这一套动作,便明白了一切。

“当然是我,要给自己创作机会嘛。”曲行日大方承认他的所作所为,如果不是这样,沈心今晚又怎么会睡在他的床上呢。

沈心身边认识的那几位优秀男x都和她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岁万苏、岁虹光、邢没,如今连曲行日也成了她的秘密情人,唯独只有岁松泠,沈心开始对他感到好奇和疑惑。

不是她自恋或是觉得自己魅力有多大,但沈心清楚岁松泠喜欢她,像其他那些男人一样喜欢她,甚至b他们更喜欢自己,可他从不出手,也不示ai。

这点好奇驱使沈心主动接近岁松泠,她开始用肢t接触去试探他,如愿看见岁松泠被自己挑起q1ngyu时,沈心笑得很开心,是这几年她少有的发自真心的笑容,和从前那个活泼ai捣蛋的沈心很像。

最终岁松泠被沈心亲自拿下,仿佛集邮一般,她获得了所有男人的宠ai。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心和岁灿海的感情也越来越好,当然她和其他情人的感情也一样变得更好,也许是身边的陪伴充足,沈心不再严重抑郁焦虑,夜里噩梦哭醒的次数减少,岁灿海幻想着沈心可以像这样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我去结扎好不好?”

岁灿海抱着沈心,他刚刚给沈心t1an到去了,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沈心抓着灿海的x器套弄把玩,闻言沈心的手顿了顿,又心不在焉继续,沈心没有问为什么,她知道原因。

沈心至今都没和这些男人发生cha入x1ngjia0ei,她放言没结扎的几把不可能cha进她的身t。

岁灿海之意很明显,他希望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就像他想牢牢抓住和沈心的婚姻一样。

可沈心却与他夫妻不同心,灿海想着与沈心长长久久,沈心却日日想着离婚那一天。

沈心cha科打诨勉强打消灿海结扎的念头,她知道,他那样说,是想和她认真走下去,可是她无法做到,她终有一天,会离他、离他们所有人而去。

离约定的五年时间越近,沈心的状态就越好,她的面se红润,气血充足,身t也b前几年更健康,笑容很多,日日带着阿布小狗外出遛弯玩耍。

岁灿海的心却越来越紧张,他开始害怕那一天的到来,但又期盼着可以和沈心像真正的夫妻那样一直生活下去。于是他加倍对沈心好,情感上的ai,物质上的珠宝财物,他给足一切,沈心成为旁人羡慕不已的年轻貌美贵太太。

然而幻梦破碎的那一刻最是残忍,岁灿海咬牙在离婚同意书上签字,落笔用力过劲,几乎划破纸张。

他没有立场不同意,他和沈心的婚姻本就是有期限的政治联姻,而最重要的是,沈心是无b快乐的,她签署时是笑着的。

岁灿海的公司是在婚后创办,属于婚内夫妻共同所有,按他的意思,他准备分给沈心一半身家,可沈心却不要,她一开始的方案是她什么都不拿,净身出户,灿海哪肯,最后两人来回拉扯,沈心不想再磋磨,便答应拿走灿海三成资产,岁灿海又追加给沈心十套房产和一条商业街。

沈心离婚后,便消失了。她如愿和前来接她的沈时离开,再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

失去沈心的日子很难熬,那六个男人都过得不好,各方势力似乎怀着对彼此的恨,明里暗里互相打压,他们一边应对情敌的商战难题,一边艰难寻找沈心下落。

三年后,岁松泠终于探得沈心的最新消息,他在瑞士小镇找到了沈心。

沈心此时投身于公益事业,她和沈时已不住在一起,她和姑姑离去,真正相伴在一起之后,她看见了沈时的痛苦,姑姑的痛并不b她的少,逐渐地她反而学会了放手,不再让姑侄陷入痛苦的纠缠之中。

逢年过节时她们会聚到一起,但平时总是分开,沈心也从起初的脆弱成长到坚强。

如今的她甚至有余力将ai分舍给更多需要的人。

岁松泠看见沈心的笑容强大悲悯,带着天神眷顾世人的慈祥,yan光下的她周身似有一层圣光。

等沈心与小朋友们再见后,岁松泠才冲上去抱住她。

他的身t在微微颤抖。

沈心在起初的惊讶过后恢复沉稳,她缓缓地拍打岁松泠后背,如安抚孩子般安慰b她高大许多的他。

沈心在看见岁松泠时便已明白,明白他身上的苦楚,那是同样经历过巨大痛苦的沈心立刻感同身受到的,他的痛苦并不b她的少。

天空飘过一朵白云,小镇安静悠闲,沈心抚0过岁松泠的发,心想,ai一个,原是会如此遍t鳞伤。

“跟我走。”岁松泠在重逢的喜悦和冲击过后,立刻拉着沈心快步往车子去。

“去哪?”沈心ga0不懂岁松泠唱哪出。

“没时间了!”

“哈?”

“你身上带着证件没有?”岁松泠停下回头看沈心,沈心一脸迷惑。

岁松泠的车开得很快,好似后面有什么凶恶的猛兽在追赶他,要将他撕得粉碎。

沈心却惬意地享受快风吹面,yan光暖洋洋照在脸上,舒服快乐,像个参加毕业旅行的学子。

从政府大楼回来,沈心见到了岁灿海、岁万苏和岁虹光。

岁松泠对突然出现的兄弟并不感到惊讶,面se从容,像主人一样自动落座。

沈心给他们倒了茶水,心里嘀咕他们的动作可真是快,一个找来了,就一群都找来了,怪不得松泠那么急,他确实是必须争分夺秒不可。

岁灿海终于再见到沈心,脸上的喜悦无法掩饰,岁万苏和岁虹光也是激动非凡,三男在沈心面前积极表现,岁松泠倒是稳坐如山,巍巍不动。

“心心,我们复婚好不好?”灿海露出完美的笑容,拿出超大克拉的钻戒,希望修补与沈心的婚姻关系。

岁虹光推开岁灿海,毛躁道:“滚滚滚,你都结过一次了,轮不到你了,心心要结也是和我好吧!”

“咳咳。”岁万苏表示他不同意。

但不等万苏开口发言,沈心一脸窘迫,似极为无奈,又压着笑意,只见她缓缓道:“可那样我就犯重婚罪了。”

!!!重婚!!!

三子俱是一愣,沈心结婚了?难道她在这三年间已和其他人走入婚姻了么,可情报上并没有关于这一点的汇报。

沈心看出他们的疑惑,将眼神移向从进屋就安静不语的岁松泠。

她看着岁松泠,岁万苏、岁灿海和岁虹光也跟着看岁松泠。

看着看着,他们好像懂了……

岁松泠慢条斯理地亮了亮左手无名指的婚戒,那是他不知何时偷偷自己戴上的,又取出nv戒,当着众兄弟面,亲手郑重给沈心戴上。

做完这一切,岁松泠终于放松地靠进沙发背,双手交叉支在下半张脸处,坦荡地露出胜利者的得意微笑。

【if线联姻完】

番外:

岁灿海看着两人手上的婚戒,咬牙对着岁松泠冷笑,“好啊,好啊你小子……”

但那又怎样呢,岁灿海再看向沈心时,已恢复满面笑容,“心心,从前我当过你的丈夫,未来,我也可以当你的情人。”

岁虹光也抢话,“对啊,不就像以前一样嘛,继续当你情人呗~”

“看来松泠你以后的压力会不小。”温和的岁万苏也开口加入战场。

门铃响起,沈心起身开门,身后的岁家四子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吵闹。

曲行日站在门外,一身白西装,手里捧一大束鲜yan玫瑰,像位英俊的白马王子,他刚微笑开口,“心心——”下一秒曲行日看见屋里那几个讨厌又熟悉的男人,咋舌道:“还是晚了一步……”

沈心接过花束,闻了闻,好香,“谢谢。”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是大洋彼岸的邢没打来,“心心,我晚上就到!我好想你!”

邢没原本定了最早的航班,却被曲行日使计拖延在公司处理急事,眼下他偷出时间给沈心拨去思念的电话,听一听沈心的声音。

曲行日拖住一个,却没绊住那四个。

见好友兼情敌走来,岁松泠向曲行日挥挥左手,友好招呼。

但曲行日知道他的目的是炫耀手上的婚戒,太过嚣张,极为可恶!

沈心叹了口气,关上门。

沈心做了一个悠长的梦。

梦里她成了沈时,她的姑姑。以一种她过往从未考虑过的角度看待了她们之间的关系。

镜子里是沈时多年前学生时代的青春容颜,她在梳理头发,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笑容顷刻爬上她的脸,她一下子跑到门口,“姐姐你回来啦。”

沈势拎着一大袋超市购入的物品,正在玄关处换鞋。

沈时走过去帮姐姐拿袋子,眼睛却不舍得从沈势身上离开,一直看着人进屋,看着沈势坐下。

“姐姐。”沈势才一坐好,沈时放好东西就凑到沈势身上撒娇,她双手攀在沈势肩上,下巴垫在姐姐肩头。

‘好喜欢姐姐’,梦中的沈心听见了自己作为沈时的心声。

沈势b沈时大几岁,沈时还在念书时,沈势已参加工作,沈时对姐姐十分依赖,最喜欢粘着沈势各种撒娇。

两姐妹的感情也很好,只是那情感的类型却并不相同。

沈势看沈时只是寻常的姐妹亲情,但沈时看沈势却在时间年岁的酿造里演变成扭曲不合俗的ai恋。

不过沈时藏得很好,又也许是沈势太过钝感,妹妹对她的错恋直到她si去也未曾发觉。

沈时的痛苦从沈势结婚开始。

她看那个男人不顺眼,可姐姐却一门心思扑进ai情里,更糟糕的是,她甚至还为那个男人生孩子。

庆幸的是,至少是个nv孩。

沈时看着襁褓里的婴孩完全笑不出来,她勉强安慰自己起码这是个nv孩,是个和姐姐和她一样x别的nv孩,如果是个男孩,沈时不敢想,她会有多厌恶那个孩子。

男人果真是靠不住的。婚后与恋ai时期彻底大变样,一系列世间常见的矛盾争吵过后,沈势终于在沈时的劝说和支持下离婚。那段时间是沈时最开心的日子。

可好景不长,姐姐似乎还对那男人有所依恋,在得知男人意外si亡后还为他掉眼泪,前往吊唁的途中不幸遇到车祸,当场逝去。

沈时的心里有恨。

她恨那个抢走了姐姐的男人,更恨他si便si了,竟还连累了姐姐。

沈势留下的nv儿年幼无助,唯一的亲人是沈时。

沈时看着稚neng无知的沈心,她还只是个弱小的孩子,一双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看着她,经常跟在她身后,口齿不清地叫她“姑姑、咕咕……”

还好沈心长得不像她父亲,沈时在看着沈心时才能压下心里那gu不断滋生的恨。

沈时一遍遍洗脑自己,那是姐姐的孩子,是姐姐的孩子……她最终还是接过了抚养沈心的责任。

可是恨和ai都无法被时间抹去。

沈时看着沈心,总是想起过去,她与姐姐年少愉快的单身生活,以及被男人介入后姐姐逐渐与她疏远的酸涩年日。

如今她不仅失去了姐姐,还要抚养那个她讨厌至极的男人的孩子。

尽管沈心长得像母亲,身上也没有那个男人的半点影子。但无辜的孩子身上流淌的一半血ye来自那个男人,此点确凿无疑,这便让沈时痛苦,她不可能忘记和抹杀这一点。

有时她无法在沈心面前保持冷静,更多时候丢她一个人独自玩耍,买一堆布谷鸟玩偶给她。

但也许是命运的捉弄,又或是家族诅咒,沈心慢慢长大,沈时敏感地察觉到沈心对自己有不一样的情愫,她是那样的熟悉,因为正和自己多年前ai慕亲姐时如出一辙。

真是好大的一个笑话,多么讽刺。

沈时心里的ai与恨开始更剧烈地碰撞叠加。

诚然她也是ai着沈心的,沈心的容貌与沈势极为相似,看着她总能看见姐姐的影子。而沈心的x格则和沈时更像,她完全就是她们沈家的孩子,毋庸置疑。再加上多年陪伴积累的亲情,沈时对沈心并不只会想到过往的恨。

可沈时却不甘心,她这一生已然是ai不得,她注定得不到想要的幸福。

可年轻的沈心,重蹈覆辙的沈心却似乎可以0到幸福的门。

凭什么,凭什么沈心可以,而她不能!

沈时莫名地开始嫉妒羡慕,沈心越是用ai慕的眼光看着自己,沈时心里的y影便多一分,一些y暗扭曲残忍的想法从她心里滋生。

她得不到的幸福,也不叫沈心能得到。

沈时最终把沈心送离身边。

沈心离开后,沈时的情绪慢慢稳定,她也会思念沈心,暗中去看沈心,但她不愿见沈心,她还不知道以何种心情去见她。

她羡慕沈心。沈心ai的人还活着,活着便意味着有争取到的希望,如果未来沈时能放下芥蒂,沈心说不定还真就能得偿所愿。

她也嫉妒沈心。自己得不到做不到的事情却让沈心有可能做到,沈时嫉妒到心脏发疼,她是那么思念姐姐,多希望沈势还活在世上,哪怕她的恋情没有结果,起码她还能见到真实的而不是梦中的姐姐。

除此之外,沈时对那男人的恨至今仍未消除,沈心虽无辜,却是男人血脉承载的一部分,沈时无可避免、抑制不住地在心里憎恨那份血脉。

她对沈心的感情过于复杂,而沈心对她的ai意日渐加深,最后沈时同时出于不希望沈心在自己身上越陷越深的想法送走了她。

但沈心在岁家似乎并不完全开心,她的x格真的太像自己,也那般偏执固执,她竟孤身飞到西班牙来找她,回去后也抑郁寡欢。

某个夜里,沈时做了个梦,她梦见沈心因自己而自残,鲜血从侄nv的手臂流淌而下,在地上汇成一团刺目的红。

从梦中惊醒,沈时感到后怕,虽说那只是个梦,但熟悉沈心x格的她却相信那是沈心做得出的行为。

于是她便想算了,这世上痛苦的人有她一个还不够吗?就让沈心、让姐姐的孩子过得快乐一点不好吗?所有的苦她来受着便罢了。

意料之中,当她去接沈心时,沈心是那样的开心,二话不说立刻收拾行李和她离开。

只是沈时低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沈心回到自己身边,她看着沈心笑得开怀明朗,但沈时内心的黑暗苦水依旧不停翻涌,难以承受的她再一次选择了离开沈心。

沈时又开始到处跑,短途旅游,隔一两个月又再和沈心见面,仿佛是一场充电和耗电的来回拉锯……

yan台的窗帘被风吹拂,慢悠悠地晃动。

沈心从过长的午睡醒来,已是傍晚时分,入目是逢魔时刻的昏h悲凉。

她伸手0了0自己的脸,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我给你在海边买了三间店,期待吧~”

沈心站在产权归属她名下的店铺前,回想沈时不负责任的调皮话语,什么叫给她买了三间店?!姑姑就是那样,游玩到这里,喜欢上这片海,便买下了海边出售的商店。

一如既往随心所yu的家伙!

从沈心随姑姑从岁家离开已过去四年,沈心自那日梦过之后,明白了姑姑一直藏在心底的苦痛,沈心也变得像沈时一样,和对方分开一段时间,再聚在一起一阵,又再次分开,如此反复,就像两条螺旋交叉的曲线,相交,远离,相交,远离……

她已读悉她今生的课题,看破了情ai纠缠的谜题。

她们这一生,沈心ai沈时,沈时ai沈势,她们是同同目的不同时间出发的三辆单程大巴,永远无法交汇,直至si亡终点。

她那没有机会说出口的ai恋,被自己亲手r0u碎,随风云散去。

但沈心并不感到难过,甚至更加有生活的期盼,于她而言,活着是分离,si亡才是相聚。

终有一日,她会和母亲,和姑姑,在h泉重聚,一家人再在一起,团圆圆满。

眼下的难题则是她要如何经营姑姑留给自己的三家店。

不得不说姑姑看中的地方确实好,商铺后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风吹袭,令人放松,蓝天白云,惬意休闲。

思考过后,沈心决定开一家书店,一家花店,和一家咖啡店。

经过三个月的筹备装修,沈心的三间海边小店正式开张。

沈心很欣慰地看着自己用心设计的书店受到读者欢迎,她招聘的都是nv员工,都很认真负责,团队的气氛和谐愉快,花店和咖啡店的生意也都不错,她还设计了联动,引导顾客在三家店铺互相消费。

书店后院,面向大海的方向,有沈心给自己专门留的一个占卜角,她偶尔会在那摆摊算命。

一切都很顺利完美,只是沈心心里隐隐有个担忧,这里离她高中大学待的那座城太近了,但转念一想,过了那么多年,他们应该早就忘记她了,沈心自我打气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岁万苏和下属一起到临市考察,政府专车经过海边,下属向岁万苏提议要不要去海边看看,听说那边新开了几家不错的店。

“公事要紧,游玩放松的事,再说吧。”

就这样,岁万苏错过了和沈心相逢的机会。

命运的机会转到曲行日这边。

同样是在外考察的曲行日独自驱车在路上,看见大大的海边广告牌时他心中触动,仿佛是冥冥中的牵引,推动他掉转方向,往海边开去。

相当适合休闲的一条商业街,背靠大海,沙滩g净,沙子细腻,海水和蓝天连成一线,风轻云淡,慢节奏的书店、花店和咖啡店与整片海的闲适轻松很吻合。

店主看起来还是个颇具心思的妙人,门口的宣传海报以及装饰设计都透露出背后的用心,难怪会大受欢迎。

曲行日无心看海,寥寥几眼便想归去。

“老板,这些花放哪里好呢?”

“我看看。”

从花店里走出一个年轻的nv人,她接过店员手里的鲜花,低头四处看,在考虑要把那些花儿放在何处。

曲行日看清那nv子的侧影,x腔的血ye突然热烈跳动,腕间脉搏蓬b0震颤,双眸亮起,终于找到寻索多年的心上人。

他激动地把手放到门把上就要开门下车,车门打开一个缝隙,却又突兀停下。

不对,曲行日觉得不对,他不能就这样直接去找沈心。

沈心是个心狠的,当年一走了之,多年了无音讯,她才不会那么容易心软。

要对付她,单打独斗是不行的,尽管曲行日并不想与旁人分享,但似乎也只有那一个办法了。

沈心对男人铁石心肠,只因念及旧情,方有怜悯。

一个人,她便怜悯一分,多一个人,便多一分。要留住她,一分怜悯是不够的。

曲行日重新关上车门,稳住狂乱的心,金丝眼镜背后的双眼闪动jg光,他决定作出一些牺牲,但那是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

拿出手机,他拍下沈心垂首弄花的半身照,发给五个人。

附言:找到她了。

当年的拉布拉多幼犬如今已长成稳重的成年大犬,时间虽已过去很久,但阿布对沈心的记忆依旧清晰,当岁虹光牵着它来到沈心海边的咖啡店时,狗狗第一时间认出了沈心,并发出嘹亮激动的吠叫。

“汪汪汪,汪汪!”

沈心记忆中阿布的叫声也一样不曾褪se,她背对着店门,在听见犬吠的那一刻眼神闪动,她迅速地回过身,果真在身后不远处看见那条可ai的浅h毛se的拉布拉多犬。

“阿布!”

沈心也和小狗一般激动热情,立刻跑向狗狗,一人一狗久别重逢,场面感人。

“啊好可ai,好可ai,好乖好乖,嗯嗯好好好,乖啦乖。”

阿布一个劲地往沈心身上扑,伸出长舌t1an沈心的脸,沈心被狗狗弄得很痒,一边躲一边笑。

“阿布长大啦,是只大狗狗啦~”

这也是这几年成长为成年犬后的阿布第一次情绪过分激动,成年后的拉布拉多犬阿布x格稳重许多,早已不是从前那随便就被撩拨的小狗,但面对沈心,它还是和过去一样。

岁虹光看着沈心和阿布玩得不分你我,瞧着她脸上明yan的笑容,既对再次相遇感到欣喜,又暗自咬牙她只顾着与毛孩玩而忽略自己。

“哼哼!”岁虹光清清嗓子,弄出很大的声音。

阿布的t型不小,但沈心也还是使出力气将它抱了起来,托着怀里的阿布,沈心和狗一起去看岁虹光。

阿布不懂人类的复杂感情,它圆溜溜的大眼睛在沈心和岁虹光之间来回流转,很是忙碌。

岁虹光伸手00阿布脑袋,“乖狗。”

“阿布你先下来。”但拉布拉多对岁虹光的指令没有反应,像个孩子赖在多年未见的沈心怀里,岁虹光不得已,一把将大狗撸了下来,动作挟着他很大的醋劲。

阿布回到地面,在沈心与岁虹光脚边打转,抬头sh漉漉地看向两位主人。

没了阻碍,岁虹光张开双臂,将他的怀抱敞开,用力抱住沈心,把多年不见的nv孩紧紧锁进自己x膛。

“砰砰。”沈心似乎能听见岁虹光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好想你。”

岁虹光埋首在沈心脖子,声音沉闷,强撑的酷哥语气维持不到两秒便破防消失,岁虹光再开口时像个撒娇的大孩子,眼角也泛起泪花。

“你也太狠心了!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一直在找你,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你……我问妈咪,妈咪也无法回答,你就那样走了!”

岁虹光经过几年的社会历练早已变得成熟,就像阿布一样,从调皮好动的幼犬成长为稳重可靠的成年犬,但他也和拉布拉多一样,在见到沈心时恢复到最初模样。

沈心拍拍岁虹光的背,他明明b她高大许多,却要她来安慰,路人纷纷回头,对那名英俊男子抱住美丽少nv哭泣的一幕感到好奇。

“呜呜……”脚边的阿布也一起发出嘤嘤惹怜的声音,沈心0了0阿布的头,手刚离开岁虹光身t,才0了阿布一下,就被看也不用看的岁虹光抓住手再拉回放到他的身上。

沈心觉得好笑,这一男一狗现在是在争宠吗?

“好好,乖,乖。”

沈心一下一下地抚0岁虹光的发,偶尔拍拍他的背,岁虹光依旧抱住沈心不肯撒手,脸埋在她身上。

坐在车里的曲行日目睹一切,他的到来无人知晓。

他就知道消息发出去后,岁虹光会是第一个沉不住气的,而虹光也一定能想到带上沈心疼ai的那只狗,沈心或许对男人无感,但尤为喜ai动物。

沈心心里的地位,男人还不如狗,让阿布登场是极为正确的选择。

第一战顺利,曲行日满意地轻点头,但他的高度评价只给予阿布小狗。

对岁虹光没出息的表现,曲行日摇摇头,升起车窗,和来时一般无声离开。

“好高啊。”

“真的好高。”

沈心从书店仓库里运书出来,听见经过她的顾客低声交谈,她并没有很在意,埋头摆弄手里的新书,一路给几个书架上了书,间或还是能听到不同的客人讨论那位“很高”的人。

出到大厅,沈心推着小车,来到接待台,把剩下的几本书给到店员,抬头看向对面的落地窗,光滑的镜面隐隐约约映出一个人影。

确实好高。

沈心看着那个模糊朦胧的影子突然想到一个人,好像b她记忆里的那人还高些。

想起过去,沈心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该不会……

她缓缓转过身,看清高大影子的主人。

竟真的是他。

邢没b从前还高了几公分,五官的轮廓也更深刻坚毅,头发剪短了,衣服下的肌r0u被练得强壮有力,气质沉稳g练,表情坚定,一声不吭安静站在那,像个站岗的军人,但沈心莫名想到忠诚的军犬。

自打岁虹光突然出现,沈心心里也有了预期,因此对邢没的到来算不上惊讶,甚至有闲情去观察他多年下来的不同。

但邢没却没有沈心那般游刃有余,他在沈心看过来的瞬间,无意识地握紧拳头,又立刻有意识地松开,面上表情是被锻炼出来的荣辱不惊,但心里波澜壮阔,他深呼x1两次,才抬步向沈心走去。

走近了沈心才真实地感到邢没如今的压迫感有多强,又一次对他的身高产生好奇和赞叹。

两人安静地对视起来,邢没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沈心则在等他。

从客人交谈的讯息里沈心知道邢没来了有一会儿了,但他却没打扰自己,一直乖乖等着,等她发现他,再等她看向他,他才主动走近她。

挺乖的,沈心喜欢。

“心心。”

邢没终于找回自己的语言功能,哑哑地喊出沈心名字。

他有多想见到她,这些年他找遍各地,为了沈心,为了能配得上她,也为了日后有能力留住她,邢没甚至听从了家里的安排走上武政的道路,但他在面对沈心时又难免感到心虚,他知道沈心不喜官场t制。

“好久不见。”沈心回他。

“……嗯,好久不见。”

邢没还想与沈心多说几句话,等在门外的下属进来喊他。

沈心没听清那人喊邢没说的是什么长,但她猜测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

邢没捕捉到沈心的变化,心里慨叹她果然不喜。

“抱歉,有急事要我去处理……”

“嗯,你去忙。”

“心心,下次见。”

沈心没应,邢没恋恋不舍又看了她几眼,才步履匆匆和属下离开。

那么忙也不知道直接进去找她,浪费那么多时间在外面等,真是呆子,沈心一边想,一边微微笑起来。

海风穿过厅堂吹到沈心脸上,沈心回头看向无边无际的蓝se大海,往后院走去。

她摆出占卜道具,面向大海坐下,闲适随缘地等待算命客户。

一个男人微笑着在沈心对面坐下,他容貌俊朗,笑容似yan光,眉眼含情,看沈心的眼神经年如一日,仿佛他们未曾分别过。

“给我算一算吧。”

沈心定睛看了来人几眼,敛目微笑,默契地和他一起演起来。

“客人算什么?”

“恋情。”

沈心拿出塔罗牌,熟练地洗牌、切牌、推牌,她伸手示意。

岁灿海ch0u出三张,依次摆开。

牌面从左到右依次是宝剑一,恋人,圣杯三。

不得不说还真应景,算ai情就ch0u出大阿卡纳恋人牌,感情问题中ch0u到恋人牌可说明问卜者与对方互相有x1引,算是个好兆头。

宝剑一象征一种新的开始,具备一定挑战。

而让沈心重点关注的,是最后那张圣杯三,她一看就明白了,估计那几个男人已达成合作,协同一致,难怪一个接一个地出现。

牌面的结果还算不错,但沈心却偏不肯说好话,“第一张牌,一柄风中之剑,有些事情强求不来,y来恐怕会出现激烈纷争和对抗。第二张牌,被天使审判的男nv,他们的视线并不相交,说明他们的心不在一处。第三张牌,三个nv孩举着圣杯欢祝,很明显,你问的那名nv生她喜欢的只是nv孩。”

“看来客人的感情不太乐观呢。”沈心给出最后判定。

岁灿海对沈心胡说八道的能力早有见识,抿嘴摇头笑,不置可否,眼神像含着蜜定定注视她。

身后的海水泛着太yan金光,却b不上岁灿海此刻的笑容yan丽,沈心想着恋人牌面上的大太yan,关于岁灿海的占卜总能ch0u出与太yan直接相关的元素,也许因为他这个人就特别具有光明感,就像他的笑他的名,灿烂如yan。

岁灿海从牌堆里信手又ch0u一张,翻开一看,命运之轮。

沈心在心里咬牙,她知道她和他们纠缠不分是命中注定了,不用这么直白地提醒谢谢。

运势强的人ch0u出来的牌也一样强势,沈心制止岁灿海继续ch0u牌的动作,免得他再0出什么更加落实他们关系的牌来。

岁灿海也不是真的要来算命,既然沈心不玩了,他也作罢。

他的手从塔罗牌上移开,却不收回,越过牌堆,握住沈心放在桌上的手。

岁灿海的手温暖g燥,沈心的手被海风吹得有些凉,被对方握住,觉得暖和。

“好想你。”

岁灿海牵起沈心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轻吻。

不知是被岁灿海说的话还是他过界的举动影响,沈心的心久违地激烈跳动,有一种类似心动的感觉在心底升起。

沈心立刻ch0u回自己的手,但被岁灿海亲吻过的地方却仿佛被留下火种,温暖却强烈地燃烧着,火势汹汹,一路蔓延烧到沈心心里。

“油嘴滑舌!”沈心娇娇地嗔了岁灿海一眼。

岁灿海起身越过隔在二人之间的桌子,来到沈心身边,他半蹲下来,仰面虔诚地看沈心,“都是发自我真心的,不信你0。”

说话间他拉着沈心的手放到自己左x心脏处。

沈心指尖感受到岁灿海的t温,竟令她觉得有些发烫,她想ch0u回手,又不肯在这场对决中落入下风,当真认真听起岁灿海的心跳声来。

海水拍案,一阵一阵,岁灿海的心跳却b涛声更烈。

沈心与岁灿海对视,天上的云彩变幻。

回想起昨日与邢没和岁灿海的见面,沈心有些走神,被玫瑰的刺扎了下手,还好不严重,没出血。

抱着花桶从冷库出来,沈心听见店员和顾客交谈。

“您想买什么花呢?”

“有没有白玉兰。”

后者的声音让沈心熟悉,那是和记忆中相同的温和声线。

“我来吧。”沈心对店员说,接过招待的工作。

岁万苏看到沈心,脸上扬起温柔笑意,眼神注视着沈心向他走近的每一步。

他不禁在内心感到懊悔,当初他本有机会第一个找到沈心,却错过了,但一切不算太糟,至少现在他还能再见到她,看到鲜活美丽的她。

“心心。”

“万苏。”

两人互打招呼,语气平常,在旁人看来也许会认为他们是一直有来往的好友,哪会想到他们已分别四年之久,时间似乎没在岁万苏心里留下隔阂,他和沈心都是那样想。

沈心没再问岁万苏要什么花,在他说出白玉兰时她便明白一切。

岁万苏安静看着沈心熟练地拿取花材,修建组合,最后包装起来,一束主t由各类白se大花朵和单se小花组成的鲜花便弄好了。

“很好看,很符合你的气质,心心。”

沈心笑笑,那可不是嘛,岁万苏想送的人就是她,从前他曾说过沈心像白玉兰一般美好,沈心便按照他的印象搭配了这组花。

“可以邀请你一起去海边散步吗?”岁万苏手捧鲜花,对沈心发出邀约。

一旁吃瓜的店员抓住机会,赶紧上前主动说道:“这里交给我!老板你去吧~”

沈心和岁万苏在几位好奇的nv店员的注目之下一起走出花店。

“天呐,他们好配啊……”

“是啊是啊。”

“但我觉得之前在书店出现的那个也不错哇。”

一直到沈心走远,店员们的小声交谈也没结束。

岁万苏拿着鲜花,与沈心相伴,走在由细腻白沙组成的沙滩上。

海风迎面扑来,这是他这几年来最放松的时刻。

花是送给沈心的,但他们还在散步,岁万苏贴心地先帮沈心拿着,他从里面ch0u出一支,抬手戴在沈心耳边。

鲜花配美人,让岁万苏的心跳慢了一拍。

他们慢慢地走着,岁万苏说起这几年发生的事,沈心离开之后他们所有人都找过沈心,岁松泠更是飞到西班牙,但沈心不在那里。

再后来他们大学毕业,各自有了不同的事业,岁灿海、岁虹光和曲行日经商。岁万苏和邢没从政,一文一武。岁松泠则是踏上科研路。

沈心听到岁万苏从政,眉头皱起,表情不再像之前那样愉悦,岁万苏叹了口气,“心心你果然不喜欢啊……”

过去沈心看曲行日穿得正经都觉得憋闷,更何况是充满条例规矩的官场。

“是不喜欢,但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这话说得无情,像是撇清了和他们的关系,岁万苏的心被微微刺痛,又很快自我调节过去,仍旧温和地笑。

两人沿着海岸线走了一个来回,沈心送岁万苏离去,听见岁万苏被一个像是他下属的人称呼他为什么长,沈心又一次没有听清,她对他们是什么长没有兴趣。

“为什么要当官,好讨厌……”望着岁万苏的车开远,沈心这才瘪了嘴抱怨。

沈心从街角往自己的店铺走回去,还差一间店铺时她被人叫住。

“老板好!”

陌生nv孩嘹亮的声音吓了沈心一跳。

她看了看nv孩走出来的方向,是那间之前挂着出售的店面,就紧邻着自己的三家店。

“我?我不是你老板啊。”

“从今天开始就是了,老板,这间店已经被您买下了呀。”

nv孩活泼开朗,让人有种亲切感,但她说的话却沈心0不着头脑。

正在沈心疑惑之际,一位低调的开屏白孔雀从沈心身后走来。

沈心感知到身后的视线,回头一看,是记忆里那张蛊惑她的俊美容颜,但b年少时更添几分成熟魅力。

曲行日的心情似乎很好,唇边洋溢微笑,他春风得意迈步而来,潇洒自然,还真有点迷倒众生的架势。

“喜欢吗?我买下送你的,过户手续今天办好,产权归属你名下。”

这是效仿姑姑?

不对,沈心狐疑地打量着曲行日,后者的笑容多了几分心虚。

送店其实是道歉,毕竟是曲行日发现了沈心,又把沈心的消息告知众人,这才使得沈心这几天不断被男人打扰。

沈心先是和那位新店的nv孩交代了几句,才和曲行日说话。

“把你心里肮脏的算盘都老实交代!”

曲行日拿出招牌微笑,企图蒙混过关,沈心被那笑容晃晕两秒,强忍住不被男se所惑,拽住曲行日手腕把人带走,拘押问审。

两个聪明人你来我往,言语试探推拉,沈心最后还是推理出了前因后果。

“好啊你,把我的消息到处卖是吧。”

“怎么能说卖呢,是友好合作,而且你见到他们,难道没感到高兴吗。”

沈心违心地说:“没有。”

曲行日狡猾地笑起来,“可我见你明明笑了。”

说罢,他拿出手机,点开相册,手指滑动,欣赏他抓拍下的沈心各个瞬间。

沈心一把夺过手机,快速浏览,吃惊于曲行日居然偷拍她,而且连续多日,有她个人照,也有她和岁虹光、邢没、岁灿海还有岁万苏见面时的照片。

“你这个变态!跟踪狂!”

沈心手指翻飞,差点就把照片删除,曲行日哪肯,长臂一伸,从沈心手里拿回手机,稳稳握在手里,感慨地说:“这可都是我的珍藏,没有你的日子我度日如年,唯有对着照片……”

沈心像是想到什么羞涩的东西,脸一下就红了,“不准!不可以!绝对别想!”

曲行日逗完沈心,见她表情生动可ai,忍不住想靠过去抱住她。

沈心猫猫拒绝,一巴掌抵在曲行日那张帅脸上,把他的嘴牢牢盖住。

掌心突然被t1an了一下,触感sh漉漉的,沈心“呀”地一声跳了起来,手立刻缩回来,上面有曲行日残留的水痕。

“你真的,你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大变态!”

“别夸我,我要忍不住了。”

沈心:……

长得帅有个好处,对面的人再生气,只要多看几眼美颜就慢慢消气了。

不知不觉,沈心安静下来,呆呆地看着曲行日那张完美符合她喜欢的俊脸,四年没看到过了,她现在狠狠看回来。

“带你去新店看看,这次想开什么店?”

曲行日微笑牵起沈心的手,动作自然地带着沈心往新店走去。

沈心被美se蛊惑,一时忘记反抗,顺从地和曲行日手牵手,旁人看来还以为他们是一对感情和美相貌上佳的情侣。

曲行日买店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连日观察沈心,发现她在不忙碌时总到商业街上游荡,这看看,那看看,一幅考察的样子,又像是在心里做着某种畅想。

多猜几次,曲行日便推测出沈心是想要更多店面,她估计有很多不同的店想要尝试经营。

这个礼物确实送得好,沈心心里的确是那样想的。

两人在新店走了一圈。

“勉强接受你的道歉。”

“那真是太感谢了~”

“那我现在可以吻你了吗?”

“滚。”

之后的几天,沈心的生活基本恢复平静,可她心里感到奇怪,最后一人迟迟不出现,与前五人的急迫显得格格不入,反倒令沈心在意起来。

“老板,有您的快递文件。”

沈心签收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份通知,上面显示她已获得外面那片海域的私人使用权和所有权。

愣了几秒,沈心拿着函件走到后院,看看信函,看看大海,一脸的不可置信,海域的私有权?眼前的这片海归她所有了?!

看来有人送店,还有人赠海。

虽然函件上没说这是何人购买赠与她的,但沈心已知道是谁。

又等了小半天,也不见岁松泠主动联系,沈心心底升起一gu无名火,烧得她焦躁不安,握着手机,看了又看。

没有电话,没有信息。

要不要她打给他?正好可以质问他为什么突然送给自己一片海。

但是凭什么,显得她多在意他似的。

沈心犹豫纠结,望着海天一se的景致一个人枯坐几小时。

“翁嗡嗡。”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吓了沈心一跳。

沈心一看来电显示就知道是谁,她的记忆很好,那串号码已被她记在心里,电话响了好几声,沈心甚至感到手里的金属在发烫。

“喂。”沈心按下接通,平复情绪,淡定开口。

对面沉默了两秒,这让沈心感到不安,但岁松泠其实只是太久没听到沈心的声音,一时失神。

“文件送达了吧,你看了吗?”

沈心看看手里被捏得有些起皱的信函,咬牙道:“你什么意思呢。”

岁松泠似乎能想象到沈心此刻的表情,在大洋彼岸微微笑起。

“不准笑!”沈心却也如岁松泠一般,有顺着电话感知对方表情的能力。

岁松泠捂了捂嘴,稳住表情,重新开口:“没笑。”

“撒谎。”

“为什么送一片海给我,速速交代!”

“不喜欢?”

“……喜欢…”

“喜欢就好。”

沈心如鲠在喉,她有点想问岁松泠此刻在哪,为何不亲自过来,但又不想表现得很关心他,兀自嘴y不语。

“沈心。”

“嗯?”

“可以跟你视频吗?我想看看你。”

“……”

通话空白了好几秒,双方都不说话,最后沈心轻声答应了岁松泠。

挂断语音电话,在等岁松泠重新拨来视频通话前,沈心慌忙起身,掉转方向,背对着大海坐下,这样视频画面里就可以拍到她以及她身后的无边蓝海。

不知为何,沈心有些紧张,用手指梳理了下头发,明明前面应付那五个男人自己都十分游刃有余不是吗。

“嗨。”视频通话接通,沈心看见了画面里的岁松泠,他似乎在酒店里,坐在客房的yan台中,背景有淡淡的白云。

沈心也跟着“嗨”了一声,之后两人陷入沉默,都在仔细凝视对方容颜。

还是那么帅,g净清爽,气质偏冷,似乎b从前的书卷气更浓了,沈心默默在心里观察。

“你……”

“你——”

“你先说。”

“你先说!”

“……你过得好吗?”岁松泠拧不过沈心,开口先说。

沈心垂下眼眸,闪过一些这几年的片段,重新抬眼去看岁松泠,浅笑应道:“还行。你呢?”

岁松泠注视着沈心的变化,面se认真,他透过镜头看向她的眼却仿佛直直望进了沈心心里,他的唇边似乎滑过一抹苦笑,眨眼即逝,沈心被他表情的短暂变化击中心神,有一瞬间的心软。

“我也还可以。”

两人又安静下来,岁松泠看着沈心,又看看沈心身后的大海,那画面真是极为相称。

“我还在日本参加学术会议,再过两天才能回去。”

原来这就是他一直没来的原因,沈心被解了心底的惑,面上却装作不在意,“哦,关我什么事。”

岁松泠咧嘴笑了,“到时候我去海边见你。”

沈心眼珠子上移,不去看岁松泠,“随你的便。”

两天后,沈心见到了岁松泠。

看着对方从远处向自己一步步走来,沈心才知道原来见到想见的人是这种心情。

岁松泠给沈心带来研讨会的纪念礼物,等b例缩小制作的银河系星t模型。

沈心拿到打开,眼睛顿时瞪大,她很喜欢。

“好可ai啊~”

扭头望了岁松泠一眼,沈心突然觉得他是不是太会拿捏自己了,智x恋的沈心现在被岁松泠科学家的身份迷晕,送的礼物既浪漫又符合沈心喜好。

他怎么能这样!沈心又觉得她气si了。

在那之后,那些男人们纷纷竞争,你送一间店,我也送一间,送到最后整条商业街都被记在沈心名下。

店没得送了,就送脚下的地,到最后沈心所在的商业街的店面、土地,包括外面的一片海域,都是她的了。

沈心和六人的关系暧昧不清,有时她会和他们单独约会。

邢没把她带到屋子里就急不可耐地吻上她,强壮有力的双臂紧紧抱住沈心,火热粗长的y物压着huax研磨,但绝不过限,又凶又乖。

结束后邢没抱着沈心躺在床上,他突然开口说出一个秘密,“我结扎了,心心。”

沈心面露疑惑,眯着眼去看邢没,邢没笑得讨好,“我乖吗,心心。”

沈心奖励式地默默邢没的短发,寸得扎手。

转念一想,感觉有些不对,沈心三下五除二把邢没b得交代了所有底细,原来他们所有人都已结扎,这一点沈心倒是完全没有想到。

大学那段时间,沈心和他们互相抚慰亲热,她曾说过“没结扎的几把不配进入我的身t”,但其实结扎了也不一定同意纳入,只是那时他们对此事均无表态。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居然悄悄跑去结扎了。

沈心对此突然有些担忧,不会他们现在要跟自己来真的吧,可她并没有为他们停留的打算,现在也不过是因留在国内经营店面顺便和他们相处相处。

“其实他们都没想说,我先说了,心心,我是不是最乖。”

“那奖励你再t1an一次。”

沈心ga0cha0出神,眼前的人从邢没变成了曲行日,从那日邢没告知她众人结扎后已过了几天,今日是曲行日来找她。

曲行日在沈心两眼迷离陷在快感余韵里时爬上前,在她耳边威胁地说:“真想cha进去,s给你,让你怀孕。”

“噗哧。”

沈心没忍住笑了出来。

曲行日好看的帅脸狞起来,脸se暗了几分,“笑什么?”他伸手捏住沈心小脸。

“我才不怕,你们都结扎了,我知道。”

“是谁说的?”

“你猜~”

曲行日脑子灵活,第一个就猜中了是邢没,他摇头,恨铁不成钢地说:“光长个子,不长脑子。”

“哈哈哈。”沈心大笑,在床上滚来滚去,被曲行日压住,狠狠再被t1an喷。

虽然和那六个男人厮混玩得挺开心,但沈心这几年总是在世界各地奔波,很少在一个地方停留过久,算算时间她居然已经在国内待了一年多,一整条街的商店被沈心经营良好,她把自己想开的店全都开了一遍,也算实现了心中的愿望。

yuwang得到了满足,她看着自己成功的商业成果,感到是时候再度启程,寻找新的挑战了。

可沈心发现她出不了关,护照很突然地显示受禁。

邢没接起电话,对面是沈心带着怒火的质问。

“我出不了国,是你动的手脚?”

“……心心你听我——”

“这么说,果然是你!”

“是我。但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心心,别又一次离开,好吗?”

沈心气得肺疼,她最恨被限制自由,邢没低声下气解释,“心心我说过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这是唯一一件,我很抱歉。”

这就是邢没同意走上官场的原因,虽然职业身份不被沈心喜欢,但在关键时刻,他拥有的权力可以帮他留住她。

岁万苏亦是相同,沈心无法出国,也有他的参与。

沈心一个人坐在书店后院,望着大海生气。

一位nv人遥遥向沈心走去。

“心心。”

海风吹乱沈心的头发,凌乱中她看见姑姑向自己走来,迎着日光的沈时仿佛一位nv神,沈心和姑姑上一次见面是在一个月前,这些年她们一直保持一两个月见一次面的频率,是对彼此都好的程度。

沈时步态摇曳,轻盈飘逸地坐下,海风将她的丝巾吹得逶迤摆动。

“有烦心事?”沈时知晓沈心眼下困境,明知故问。

“姑姑……”沈心一见到沈时,就委屈得眼角泛红撒起娇来。

“还记得李悉阿姨吗?”

沈心想了想,是当初自己被恶心男sao扰去警局时认识的那位警官。

“她现在已经一路升到系统内的高层了,职位权力b邢没高几个层次,你护照受限的事李悉阿姨已经帮你解决了。”

沈心眼睛一亮,脸上的y霾瞬间褪去。

沈时继续说道:“而且不是还有你岁阿姨吗,儿子的头顶可是母亲,你放心好了,以后没有人能困住你。心心,你想去哪,想做什么,都可以随心而yu。”

“姑姑希望你幸福开心。”

沈时说完,又笑yy离去,如同风一阵,忽忽吹到沈心眼前,又变成蝴蝶从沈心身边飞走,好不潇洒。

有了姑姑的一番话,沈心彻底有了底气。

他们有压在她头顶的五指掌,她也有解救她的观音手。

知道自己可以自由出关,沈心便什么都不怕了,她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有了可以离开的能力,才愿意考虑留下的选项。

是走还是留?

她对他们也算有些感情,心中的风云变化不定,沈心拿出塔罗,ch0u出一张牌自观眼下心境。

翻牌一看,0号牌。沈心笑了,倒也符合她眼下感绪。

沈心手指拿着牌,牌的背后是无边无际的蔚蓝大海,海风推得浪花拍岸,海鸥飞翔鸣叫。

天高海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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