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来,她已经学会了掩饰,用自己的无辜的笑容来掩藏自己现在的窘状,她不想让人家知道她的过去,更不希望任何人探知她家里的混乱复杂的关系,只除了一个人,那就是他,雷昀斯,她的前夫,她打开了心扉,将所有都告知于他,可结果……却被践踏得仅剩下一张纸。
她苦笑了下,摇了摇头,拿起柜台后的包,转身走出……
夜色再次笼罩着这座城市,没有了白天的繁杂,有的只是沉寂,让人透不过气的沉寂。
鞠家的餐厅内,每个人都埋头吃着饭,谁也不多吱一声,偶尔有筷子和碗的碰撞声。说来也奇怪,记得在六年前,他们家还住在阳明山的不到六十平的屋子时,一家四口还其乐融融,当然这四口当中不包括她,只有她的继母、她的爸爸和继母的儿子和女儿。可现在终于换了一所一百五十平的房子后,却没有了一丝的人气,不知道现在该是笑,还是该是悲。
记得她妈妈去世的时候,她还只有八岁大,那时她悲痛欲绝,她的爸爸一面抚摸她的头,一面安慰她‘相信爸爸,我不会让你孤单的!’就像是她的前夫对她说的那句‘相信我,我会让你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多么可笑的谎言啊。
结果,两年后,爸爸领着一个女人和一对儿双胞胎进了门,介绍说这是她的亲弟弟和亲妹妹,以后要相互照顾。亲弟弟和亲妹妹?看他们的年纪,也就比她小个两岁。
原来那时候她才知道,她最敬畏的父亲不过是个感情骗子,骗走了她妈妈一生的‘忠实爱情’。
“可曼?”
随着一声亲昵的称呼,鞠可曼抬起了头,看向坐在最前端的父亲,近两年来,他的头发早已花白,不知是为生意憔悴了心,还是因为继母的百般刁难,可这都是他咎由自取。
鞠正德将碗放下,脸上洋溢着慈爱般的笑容,“好久没有问你情况了,最近你的商品店生意怎么样了?”
鞠可曼轻扯了下嘴角,“一般。”不需要对他们吐露实情,因为他们根本不会帮助的。
“哦,”鞠正德笑了笑,“还是我女儿最能干。”接着又与坐在自己身侧的继母对视了一眼,“你看……”咳嗽了下,“你现在也不小了,是不是该考虑下自己的终生大事了?”
“爸,姐才二十三吧?”坐在鞠可曼对面的鞠可童说道。
“你懂什么,二十三不小了,咱们对门的李奶奶孙女,今年才二十一,前几天就结了婚,还有我当初怀你们俩时,也不过才十九。”继母贾美薇反驳道。
鞠可童觑了一眼鞠可曼,“可我觉得还是早了。”
“呵呵,”鞠正德笑了笑,“看着你弟弟为你考虑,爸爸还真是为你们的感情感到欣慰,既然这样,爸爸也不强人所难,感情的事自己……”
不等他说完,贾美薇打断道,脸上带着埋怨的表情,“就知道你会这样,没用的东西,我当初怎么不长眼,跟了你这样窝囊废!”说完,将椅子一踹,踩着八寸高跟鞋走去了卧室。
餐厅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了,所有人不吱一声。
鞠正德苦笑了下,“你瞧,好好一顿饭,又这样了……”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
鞠可曼脸上毫无一丝的表情,再是迟钝的头脑,她隐约都感觉到这是一场‘逼婚’,肯定带着一定的目的性。她沉声问道,“为了生意吗?”
鞠正德愧疚地低下头,“商场上风云万变,今天生意明明还好着,明天就令人愁云惨淡,一个个订单全都被撤走了,买家说咱们货物有问题,还要咱们退订金,可那些订金全都买了材料。”他叹了口气,“今天我去了银行,说要贷款,银行说我有拖欠信用记录,不肯再贷。而其他曾经在商场的朋友,更是一个个避咱们如蛇蝎,仿佛能多远就多远。”
“怎么会这样?”鞠可曼感到不可思议,想到她爸爸这几年来在商场上也算是‘老将’了,按理,也该是有许多的朋友,怎么遇到了困难,就全都弃之不顾了呢?
鞠正德摇了摇头,脸上笑意越来越蔓延,“这不怪他们,如果真的有人恶意使坏,谁也不想去趟这锅泥水。”
“有人恶意使坏?”鞠可曼扬起了音量。
“嗯,”鞠正德叹了口气,“看来这个人势力还很大,目的也相当的明确,就是要毁掉咱们公司!不过我就不明白了,咱们公司不过才几十人的小企业,也没有惹着他们,那些上门的生意对他们那种大企业也根本是不值一提,他们何必要来打压咱们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