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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杳恍然大悟,崩溃痛哭:“纪老师,我们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纪砚清像是没?有听见,支撑不住似得弓身靠在手臂上,低声说?:“她?,你,骆绪,我活这一场,就在意了你们三个。你们想让我一次全都没?有。”
纪砚清话?落,排练厅骤然陷入死寂。
温杳手抖着碰了碰纪砚清的手臂,叫她?,“纪老师?纪老师……”
“纪老师!”
“嗯——”
纪砚清坐起来,脸上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我这次真的跳不动了,温杳,你帮一帮我,帮我把这支舞编好,如?果有一天她?需要,再帮我跳给她?看。你像我,她?眼?睛不好,说?不准,她?就信了。”
纪砚清抬眼?看着温杳说?:“谢谢。”
这个词客气,但也是对她?们那些“明明知道”却还是做了的妥协。
温杳求之不得。
自?这天开始,纪砚清和温杳形影不离,一个编一个跳,十来年的默契让她?们配合得天衣无?缝,但始终,纪砚清编不出自?己想要的感觉。
她?还未见冰川壮阔,想象不到她?那位老板经历的惊心动魄。
————
藏冬。
翟忍冬送完药回来已经五天之后。这五天她?几乎不眠不休,开了几千公里的车,终于能下来的时候,她?蓦地扶在车顶,腰疼得站都站不起来。
翟忍冬默不作声地缓了一会儿,推上车门往屋檐下走?。
屋檐下有台阶,翟忍冬扶着墙一点?一点?坐下,支腿弓身,头压得很低。
三天前那个下午的线上会议,她?提出的心脏自?体移植的手术方案被采纳了,到时会是梁轶主刀,麻醉科、重症监护科等其?他科室也都卖了梁轶面子,会让最优秀的医生过去配合,但依然只是尽力一搏,谁都无?法百分之百保证手术的成功——纪砚清的肿瘤已经长得很大了,有两处边界模糊,而且……
她?有可能对心外手术必须用到的凝血药物过敏。
翟忍冬坐在屋檐下,头几乎低过肘弯。
纪砚清大大小?小?的病症都是在她?们医院接受治疗的,病例很好调,年前梁轶就和她?说?了,纪砚清记录在案的家族过敏史里有这一样,她?说?那就放慢滴速,或者?换其?他方法止血。梁轶当时没?有反驳,今天依然只是提醒,她?却没?了当时的冷静平静。
当时知道还有时间缓冲,她?无?意识回避这个问题,现在手术在即,她?只能直面。
直面需要更大的勇气,她?还在找。
“老板……”小?丁小?心翼翼的声音忽然出现在门口,“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