鵸鵌嘤嘤哼唧,像是回应,却又扑腾着翅膀飞到阳眼上,三个脑袋分三个方向监督着阳鱼阴眼的一边。
巫月砂不知道何时也走到了阵法旁,伸手戳了戳羽涅的手臂:“鵸鵌什么意思?答应了?”
羽涅摇头:“虽说圣鸟有灵,但终究不是神鸟,不能吐人言,我也听不懂。但看他这防备姿态,恐怕是没有答应。”
“那怎么办?我还要试吗?”国师等人转向看着羽涅,距离他们三步距离。
“再试也是失败。”巫空青看着阵法,似要透过阵法,寻到破解之法:“鵸鵌非神鸟,却有阵法加持,连三昧真火都能熄灭。再想入先天阵法的阵眼,恐怕只有上古有名号的上神能不惧飓风玄冰,步行而至。”
山海坐在巫月砂身旁,悄悄传音。
巫月砂眼前一亮,并没伸张,暗下决定晚上去做,眼前等羽涅和巫空青商议决定。
“暂时就这样,我再想想别的办法。”羽涅也看着阵中的鵸鵌,先天阵法加持下,自己进去也讨不到好,再试也不会有结果,先散了人,回头再想办法让它松口。
巫空青伸手拂去了小仙身上的冰碴,又给了一颗丹药:“里面是什么个情况,我们也大致了解,会另想他法。”
“谢过巫少主。”小仙哆嗦地服了药,连连道谢,就地炼化吸收,身上的寒意渐退,没有再哆哆嗦嗦。
巫月砂见两人安排好,便径直转身离开,羽涅大步跟上。
巫空青看了一眼先天阵法,大步跟在两人身后,注视着羽涅的背影,自以归墟困聻,一分两界之后,先天神只或受伤沉睡,或以身固阵,而今竟只有灵岳族的西王母完好,或请出手,自然能不破先天阵法的前提下,暂停阵法运转,助他们获取鵸鵌蛋。只是西王母难请,得想法子让灵岳族人开口,同时还得请族中长老也走上一趟了。
羽涅后背一紧,回头与巫空青对个正着,看着他对自己浅笑点头,总觉得被算计了什么,但又毫无头绪,只能加快脚步。
一晃到了夜半,虽然贝城极昼,但城中除了一两队巡夜兵,也没有一个人影。
巫月砂悄悄地出了休息的小屋,一袭白裙,兜帽面纱遮头覆面,双手结印施法,从脚到头渐渐透明,隐去身形。
片刻门帘像是被人撩开,又快速恢复,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再一次被撩开,又落回恢复。
巫月砂出了国师府之后,便将山海唤醒,神识传音:你确定搞定鵸鵌就行?
山海坐在巫月砂的肩上:当然,先天阵法的阵心,只要他不发难,就不会有那些凶险。
巫月砂点了点头,看到对面而来的巡逻兵,几个纵身便飞上房檐。
巡逻兵只感觉到一阵风过,带着寒气,纷纷打了个寒颤,四处张望未见半个人影,便快步往前。
巫月砂沿着房檐在城中奔跑跳跃,很快到了宫殿顶部,小心翼翼地靠近鵸鵌,生怕发出响动惊扰。
鵸鵌单脚立在宫殿最高处,三个脑袋向着三个不同的放向,除了偶尔转动巡视,仿佛冰雕树立。
山海见巫月砂进入了鵸鵌感知最为敏锐的范围,连忙提醒:鵸鵌三头六眼,所视极广,而双目重叠处更是能破障,即便隐身也会被发现,几乎没有盲区。要是羽涅半神在就好了,乾坤袖一罩,直接带到没人处收拾。
巫月砂闻言,伸手举起山海,前后摆了摆手臂,目测到鵸鵌的距离,一脱手就扔了出去:我是没有乾坤袖,但有你呀!嘿嘿,我记得你当初可是能装下一头精精兽,而今比当初更厉害,肯定能装下鵸鵌。
山海直接飞向鵸鵌,得了巫月砂的吩咐,玉册快速展开,迅速包裹了鵸鵌,然后飞想巫月砂。
巫月砂看着山海飞回,双手结印,瞬间一只冰雕鵸鵌立在殿顶,几乎以假乱真,伸手接住山海转身离开,却发现自己不论怎么走,都难动半分,是有人拎住了自己脖颈,反手成爪,就向身后掏去。
破空声起,巫月砂前臂被人架住,另一手赶紧放开山海,转身揍向看不见的人,对方似乎也和她一样,怕被察觉,都未用术法,只身肉搏,几息之间,已经出招拆招数十,但从身手来看,和自己不相上下,但对方占了先机,招招如跗骨之蛆,随行而至,终究没能顺利挣脱。
“你是何人?敢捉深目国圣鸟,胆子不小!”那人声音雌雄莫辨,更无法察觉年龄。
巫月砂见半晌也没有人来支援,便猜到对方定然不是深目国的人,但不清对方目的,也变换了声线,一个沉闷的中年男子声音:“我借用圣鸟一日,准时还回,并附上报酬。若你也是来借用的,先来后到,明日请早。”
“事出从急,我要先用!”拎着巫月砂衣领的人言语间也没有半点商量,“刚刚有微弱的空间波动,你不给,我便自取。同样明日还,你请早。”
话落,另一只空着地手便虚空画符,凭空伸出一道空间裂缝。
山海感觉自己空间有异动,赶紧传音巫月砂。
巫月砂一个身外化身,抱着山海遁走,走前还弹出一道灵气,直接断了建成的符文,空间裂缝崩散。
她一路疾行,出了贝城百里,在一座山头停下,缓缓显了身形,拍了拍心口,还好自己反应快,保住了鵸鵌。
突然一道掌风直逼面门,巫月砂下腰躲过,一个后空翻稳住身形,右手握拳,灵力覆上,以千钧之势砸向掌风来处,拳头被挡。
一个身着白衣劲衣,头戴笠帽的男子双手交叉胸前,弓步后移,与拳头接触处生出一道术法灵力形成的气盾,并未还手:“仙友,我寻鵸鵌为助归墟战场,可否让我先借?我们虽然拳脚功夫相当,但真论法术深浅,你定不如我,继续相争难免受伤。若你愿意相让,我必定重谢,功法灵石任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