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趴上方向盘,喃喃:“骗子。”
刑烨堂对阮竹说想你了,是真的想她了。
这是俩人结婚后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
他想念到夜里屡屡梦见阮竹。
醒来发现不在身边,失落的彻夜难眠。
可阮竹的想念却是假的。
不然为什么不回来看自己一面,或者是给他打个电话再进去。
刑烨堂安慰自己。
阮竹不是个会说谎的。
她也是想自己的,只是事业比想念要重一点而已。
刑烨堂自言自语:“就重了一点点点点。”
刑烨堂回家了。
接着安静的等待阮竹。
等到阮竹出来的那天,提起笑迎上去,“回来了?”
俩人分开了四十五天。
阮竹掀眼皮看他许久,抿唇,“对不起。”
“和你说了,别和我说对不起。”
这一年多,阮竹像是把对不起长在了嘴边。
结婚纪念日忘了,他的生日忘了,阮竹自己的生日忘了。
家里人的生日没时间去。
反反复复的说对不起。
刑烨堂开玩笑:“我耳朵里都长茧子了。”
阮竹咬唇:“我……真的对不起。”
刑烨堂背对她收拾阮竹的行李,在阮竹又说一句低声说:“为什么进去前不给我打个电话。”
他语调很轻松,看着像是没有一点不高兴。
阮竹说实话,“我怕给你打电话会舍不得进研究所。”
“哪来的舍不得。”刑烨堂平静道:“你还是会进,只是耽误你几分钟而已。”
他低语,说给自己听:“就只是耽误你几分钟而已。”
刑烨堂没给阮竹解释的时间了。
拉她坐下,把煲好的汤给她,让她喝。
他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
阮竹很少很少和他说她工作上的事。
刑烨堂想说,但阮竹不想听的次数太多。
最后便是相对,无话可说。
晚上洗了澡上床。
刑烨堂关灯把阮竹搂在怀里。
衣摆被勾了勾。
阮竹像是还是从前的阮竹,小声说:“我们要孩子吧。”
刑烨堂敛眉看她许久,恩了一声。
草草开始,草草结束。
阮竹没说什么,等刑烨堂洗澡回来已经睡着了。
刑烨堂去窗口沉默许久。
翻出自己前几天莫名买的烟。
叼在嘴边许久,没点下去。
阮竹开始忙了。
和招商的一起满世界的飞。
有时候是一个礼拜,有时候是半个月,有时候是一个月。
回来后必定会封闭研究。
有时候是一个月,有时候是一个半月,有时候是两个月。
刑烨堂和阮竹结婚一年半。
过年还是他自己。
文穗一岁九个月了。
漂亮的惊人,口齿也清楚的惊人。
在家里人说阮竹的时候,蹦跳着重复:“阮竹阮竹阮竹。”
她像是有点好奇,问抱着她喂她吃饭的刑烨堂:“阮竹是谁?”
文秀说:“阮竹是你婶婶啊,你叔叔的妻子。”
“婶婶长什么样子?”文穗稚嫩道:“为什么我没有见过啊。”
刑烨堂给文穗喂饭的手顿住。
几秒后抬眼看沉默的家里人,扯出笑说:“阮竹升主任了,带三个组,今年个人创收过了五千万。”
没人说话。
刑烨堂也没再说。
在家里守岁完,开车回家。
坐在黑暗里看门上自己贴的春联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