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不起来怎么遇到的阮竹。
只记得自己有点像是魔怔了,还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像是……被下药了。
醒来后床单上有血迹。
阮竹坐在床边,唇角通红,低声说她对第一次看得很重,希望刑烨堂对她负责。
刑烨堂想不起来了怎么发生的关系。
但感觉阮竹不可能下药。
她不是这样的人,还有,她没有对自己下药的理由。
刑烨堂扒了扒脸,“就这样吧。”
刑烨堂回来想了半天。
野蔷薇结婚了。
阮竹又被自己碰了。
她还说上次那男的追了她几天不追了。
说她上次和他说多的是人追她。
其实是撒谎。
没人追她,因为她长得不好看,学历也不强,工作也不好,还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
身上长包了十年的合约。
也就是说近十年每个月都只能拿个果腹的基本工资。
没人愿意和她这样的结婚。
刑烨堂本就心软。
瞧见她那样,心软并且内疚。
不管俩人的关系是怎么发生的。
已经发生了关系。
而且阮竹说的长包合同是因为他。
虽然他说了,愿意付违约金让她从里面出来。
但就是因为他。
刑烨堂想了半天,想就这样吧,结婚吧。
阮竹虽然爱生闷气。
但傻乎乎乐起来的时候看着也挺可爱的。
就跟之前同居那会一样过就是了。
慢吞吞过下来,不一定不能过成自己父母,伯父伯母还有司烨霖和文棠现在这样。
刑烨堂又想了一遍,确定了,看向司烨霖,“不管是谁主动的,不要再和爸妈说我不喜欢阮竹。”
刑烨堂对家里人说喜欢的原因很直接。
他爸妈很开明。
对孩子的选择不会太过干涉。
但只要是做父母的,没有不想自己儿子娶的是自己喜欢的人。
刑烨堂对司烨霖强硬了起来:“不能说。”
司烨霖抿抿唇,“不再考虑了?”
“不考虑了。”刑烨堂斩钉截铁,“结婚。”
刑烨堂找出手机给阮竹打电话,“你收拾收拾,我待会去接你来我家见我爸妈。”
电话对面沉默许久,声音很小:“不用接,我在你后面。”
刑烨堂怔了瞬,把电话挂断回身。
在对面漆黑的小巷里看到了走出来的阮竹。
在刑烨堂记忆里,阮竹一直以来穿的都是长袖长裤,宽宽大大的,像个小屁孩。
这是第一次,穿上了裙子。
不只是裙子,还穿了高跟鞋,散下一直绑着的马尾,化了妆。
阮竹很瘦,裙子贴身,看着更瘦了。
却有点像是娇弱的兰花。
尤其是黑长直齐腰。
厚重的刘海掀了上去。
刑烨堂看着莫名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准确来形容,就是阮竹这小东西,还是不留刘海要好看。
刑烨堂在阮竹退进后面黑暗处时,莫名走上前,步子大了。
不等走到面前。
皱眉:“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阮竹斜跨了个大包,鼓鼓囊的,里面插了一束花。
她退回去是因为后面全都是她买的礼物。
密密麻麻的,看着有十几箱。
刑烨堂皱眉:“这什么玩意啊。”
他低头拨弄了一瞬。
全都是吃的喝的。
超市里面卖的成箱的礼品。
还有燕窝,以及真空包装的黑松露。
刑烨堂想说我们家不吃这种东西,吃的话也是空运来的最新鲜的,这种含防腐剂。
没说。
弯腰拎起来,拎不完,招呼司烨霖过来。
等司烨霖来的时候扫了眼,感觉俩人也拎不完。
他不明白,这些她怎么拎过来的,他家附近没超市卖这种东西。
到嘴问出口,“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阮竹贝齿咬咬唇:“第一次来拜见你的父母,我想……郑重点。”
刑烨堂轻声问:“你在紧张?”
阮竹一紧张就喜欢咬唇。
阮竹点了头。
莫名有点傻乎乎的样子。
刑烨堂本来有点烦躁躁的心突然平静了,逗她玩,“别咬。口红都咬掉了。”
他取笑她:“你嘴巴这么干,别涂口红,丑。”
阮竹有点慌了。
在刑烨堂和司烨霖说话的时候舔了舔唇。
刑烨堂拎起一堆起身,“走。”
阮竹:“你先走,我马上就过去。”
刑烨堂算着还得来一趟,应下。
阮竹对司烨霖点头问好。
背过身有点急的掏包找粉饼和口红。
冷不丁听见司烨霖说:“你为什么算计刑烨堂。”
阮竹怔愣住。
司烨霖冷冰冰的盯着她:“你很了解刑烨堂,确定他一定会对你负责,所以你们分开后,你直接去买了东西,在家门口等着。”
司烨霖冷笑:“昨晚你们发生关系,也是你算计的吧。”
阮竹睫毛轻颤了一瞬,回头后和司烨霖对视。
掀了刘海的漂亮眼睛冷清又冷静,眸子里甚至带着无辜,“您在说什么啊。”
阮竹歪了歪脑袋,“我听不懂。”
司烨霖朝前一步,俯身道:“你欺负我弟弟。”
他不是反问句,是肯定句。
司烨霖很肯定阮竹在算计刑烨堂。
她拿捏他的心软和良善,在算计他。
说白了,是欺负他。
刑烨堂是司烨霖唯一的弟弟。
他很疼他。
虽然不说,但疼到了骨子里,是一种不容任何人欺辱的疼爱。
野蔷薇也欺负了刑烨堂。
但却是刑烨堂心甘情愿的。
司烨霖尊重他的选择。
但阮竹不一样。
刑烨堂不知情,并且不是心甘情愿的。
司烨霖眉眼压下一条线,“你找死。”
阮竹定定的看着之前几秒温文尔雅,现在突然变了个样子的司烨霖。
背后的手悄悄的握成了拳。
她喉咙滚动,声音不大,但是却很强硬,“别多管闲事。”
司烨霖挑了眉,气笑了,“你在和我说……”
阮竹打断:“就是和你说。”
阮竹自己一个人长大和生活的漫长岁月中遇到了形形色色数不清的人。
好的坏的色的,什么样的都有。
她极快的判断出,面前这个人很难解决。
但很难解决,也要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