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托腮坐在桌边听陈远口若悬河,只是笑,什么都没说。
陈远犯了情动。
晚上提出想留宿。
文秀顿了几秒,应下了。
在洗了澡出来后,羞怯道:“我大姨妈来了。”
陈远微怔。
文秀带了歉意:“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陈远失笑:“过来。”
文秀去了陈远的怀里。
陈远拍了拍她,轻声说:“没关系,我们的以后,还很长。”
文秀对陈远来说,其实是个定时炸弹。
因为她只要去信托中心签字。
裘海天玩完,他也会一无所有。
之前陈远想在裘海天死了后杀了她。
可现在……舍不得了。
陈远搂着她,很温柔:“睡吧。”
文秀闭上眼。
在陈远的呼吸稳定后,从陈远怀里挣扎开。
起身穿上睡衣出去。
杂物间的门悄无声息的开了。
文秀看了眼出现的二万,把温水喝光,低声说:“走吧。”
二万沉默。
文秀说:“正常月子是一个月,你说要做两个月,现在我的两个月月子,已经过了七天了。”
文秀回身看向他:“你该走了。”
二万开口:“裘海天没来求陈远,你知道为什么吗?”
文秀没说话。
二万一字一句:“因为他想让他死,他也一定会让他死。”
二万大步走近,在昏暗中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陈远现在对你的喜欢也不是真的喜欢。”
“他喜欢的是你现在披着的这张温柔的贤惠的,耐心的皮,可是文秀,你不是这样的。”
文秀其实不温柔,本性有点凶。
贤惠更是扯不上。
她不会做饭,不会烧汤,不会洗衣服,她什么都不会做。
耐心。
文秀更是纹丝没有。
相反。
真实的文秀活动乱跳,很娇气,也很难养活,算是个事精。
二万盯着她:“人不可能伪装一辈子,等陈远看清你到底是什么样后,你们现在这种恩爱的假象,会全部化为泡影。”
“而且,他绝对不会娶你,文秀,你动脑子想想,你的存在对陈远来说就是定时炸弹,而且是随时会让他一无所有的炸弹,虽然不至于进监狱,但是对陈远那种人来说,一无所有,只会让他更难以忍受,文秀,陈远不会娶你,相反,他随时都可能为了权势和地位杀了你!”
“你可以再大声点。”
二万的大嗓门乍然而止。
文秀仰头看他:“你走不走。”
二万手掌重重的握成拳,蓦地,低头扒了扒发:“我……”
二万嗓音发哑:“我可以保下陈远的命。”
二万朝前一步,手握住文秀的肩膀:“我可以保下陈远的命,可以让陈远继续坐在现在的位子上,把他送上云端。让他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男人,甚至……我可以让他真的娶你。”
二万低声说话,但更像是请求,是种把自己自尊掰开揉碎砸在地面,碎成一地渣滓的,低廉到了极点的请求:“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二万低低的求:“就让我留在你身边,给你做饭,给你洗衣服,让我看着你就好,好不好?”
“你所谓的保下陈远的命也好,让他继续尊荣也罢,是去求……刑南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