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知秋看李幽十分随意,他也放松了不少,道:“是的,霜幽盟获取骞州的统治权之后,雷州和云州的通仙势力对我们表现得友好了不少,获取信息也容易了一些。从我们打探的消息来看,盟主你们从丁家获取的有关于异界之战的信息大致上都是正确的。”
“然后呢?你们获取了什么最新情报,肯定不仅仅是核对信息而已吧?”
杨知秋面色顿时变得凝重了起来,点点头,道:“是的,有一条重要的信息。在云州,出现了异界之人的踪迹。”
李幽闻言不由得一惊,下意识问道:“异界之战明明还没有开始,就开始出现异界之人的踪迹了?”
杨知秋道:“消息应该没错,我跟云州须云盟的某些高层搭上线了,是听他们亲口说的。”
李幽皱眉,问道:“异界之人的踪迹,难道他们见到异界之人的样子了?”
“是的,据说异界之人背生羽翼,能够展翅飞翔,并且极为擅长操控雷电。”
李幽一听,顿时怔了怔,心中不由得想到了栾鸾,嘶,不会那么巧吧,所谓的异界之战,是跟栾鸾那个世界打的?
只能说有可能,但可能性也不大。正如同多个世界的主要修真种族是人族,翼人族出现在多个世界也是很正常的。
而且就算对手真是栾鸾那个世界的翼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在李幽的印象之中,栾鸾所在的翼人一族,族群实力应该没有那么强吧。毕竟翼人一族在星陨空间之中表现得不太好。
只是转念一想,栾鸾对于进入星陨空间,就是抱着一种游玩的态度,翼人一族并不怎么重视星陨空间,也不太好说翼人一族到底实力是怎么样的。
杨知秋继续说道:“云州有修士跟他们交手了,死伤惨重,不过随后翼人就撤离了。等到云州修士大部队赶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那些翼人踪迹。至于云州修士最后搜索到了什么,那属于机密,我们就没打探到了,但我估计,那片地方可能已经有连接异世界的通道,并且很有可能是翼人一族打通过来的,我认为是为了侦查,毕竟两军交战,信息很重要。”
显然,异世界入侵并不是什么好事,李幽沉吟了一下,问道:“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杨知秋和张毅峰对视了一眼,由张毅峰开口说道:“这事儿我们归途也讨论了很多次,认为异界之战恐怕会比预计要提前,准备时间可能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充裕。”
李幽也是这个想法,但颍州之战势在必行,可若是跟元道盟发生大规模冲突,损伤的也是本世界的力量,到时候怕是不利于异界之战。李幽也不是没有大局观的人,尤其是异界之战可能提前,他就更加要认真考虑了。
只是无论如何,颍州他必然是要去一趟的,此事他还要跟胡月往商量一番。
微微叹息一声,李幽道:“还请你们二位继续收集情报,颍州的情报也需要多多关注。”
......
之后李幽身体恢复了不少,也一直处在忙碌的状态,这几乎让他抓狂了。
这天,作为李幽助理的静溪匆匆忙忙赶来,她敲了敲李幽办公室的门,然后直接就推门进入了,看着手中玉简,头也不抬的说道:“盟主,又有一百二十三条事项需要你审批,重要和紧急的事项我细分出来了,其中丁家城东城区的改建十分迫切,那里还存在一定的隐患,而且,这丁家城的名字也该改一改了,我建议是不是召开个会议......”
说着说着,静溪发现不对劲了,抬头一看,顿时怔了怔,李幽并不在,按理说,这个点他应该在办公室审批玉简才对啊。
不过静溪也没有想那么多,立即给李幽传音,可传音失败了,她连接不上李幽。静溪在原地呆了呆,有些不知所措了,手头上紧急的事情也不少。
结果等了大半天,她还是没有等到李幽的出现。不得已,她只能去找周心川了,周心川是实打实的副手。
周心川、胡月往、谢乐乐、李四、凌楚安、裴新等高层刚好聚到一起,讨论一些重要的事项呢,静溪找到他们,把情况一说。
周心川听完,面色顿时一沉,他深吸一口气道:“看来,老李是撂挑子了。”
凌楚安愣了愣,道:“什么意思?”
谢乐乐恢复得还不错,撇撇嘴道:“字面上的意思,李幽那家伙,一直都不喜欢被束缚,让他被关在这里处理事务,简直是要他的命。这方面他比我还不如呢。”
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霜幽盟刚成立的时候,李幽也是经常做甩手掌柜。
凌楚安皱眉道:“那么大的基业,他就这样丢下了?”
胡月往叹息一声,道:“你以为他前段时间组建个理事会,把我们都放进来,是为了什么?他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凌楚安摇头道:“哎,他好歹也是盟主啊......”
李四却说道:“行了吧,其实最大的压力,是他解决的,不是么?”
其他人略微一沉默,然后周心川笑道:“是啊,就让他歇歇吧。”
其实以白渺渺构建的制度,加上李幽组建的所谓理事会,李幽不在一切都是可以运转的。只是......周心川不由得抬头望向北方,尽管他蒙着眼,却也能感觉到,那个人正在远离。
“渺渺。”周心川轻轻在心里叹息一声。
......
李幽此刻站在凌平的坟前,安静的注视那简陋的墓碑,以及简单的香烛。往事一幕幕浮现,若是没有凌平,或许他早就死了吧。
过了许久,李幽才轻轻说道:“师父,我走了......我应该没有让您失望吧。”
李幽并没有多做停留,转身离开了。在墓园门口,他看到了张逢,这个当初在疯魔殿内排得上号的强者,此刻却甘愿守在这墓园,住在一幢破败的茅草屋内,日复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