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传来一阵一阵尖锐的疼痛,妙妙不由难受的哼唧了一声。帘子外的男子也注意到了妙妙的不适,他连忙道:“妙妙你不要动,我去请大夫。”
他叫她妙妙,那应该是和自己很亲近的关系了。妙妙见过的男子里面,大多都要恭恭敬敬的称呼她一声“锦鸾郡主”,而可以唤她“妙妙”的人,若是抛却家人,那也实在没有剩下几个。
可是自己为什么想不起来这是谁了呢?虽然没有看清男子的容貌,可是若是很亲近的人,自己总应该记得才是——不需要见到容貌,若是足够亲近,仅仅是声音,乃至于呼吸,亦或是身上的浅淡气味,自己都应该能够将之认取才是。
可是这个人,自己为什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呢?
妙妙抬手按了按自己一跳一跳疼着的额角,回忆了半天却都没有头绪。正在小姑娘冥思苦想,漂亮的小脸都要皱成了一团的时候,门外一行人已经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她家七哥人未到声先至,还有几年就要到而立之年的人了,却依旧是跳脱的性子。“彭”的一声推开了房门,张七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将扛在肩头的白发苍苍的老大夫放下,张七慌慌张张的对老大夫说道:“大夫大夫,你快给我妹妹看看,她昏了一天一夜了,现在才刚醒。”
老大夫气得胡子都要吹起来,张六从张七后面给了他一记头锤,斥道:“多大的人了还没有个稳重样子,还有你这么扛起来先生就跑的?张七,你是土匪么?”
所以说文人就是不一样,张六这一连串的话,直接将老大夫的叱骂塞进了喉咙里。气鼓鼓的吹了吹自己雪白的胡子,老大夫冷哼一声,对那几个眼巴巴的看着他的张家儿郎道:“去去去,黑脸红脸还都让你们唱了。都给我起开,少挡着我给你们家小姑娘看病。”
从帘子里捞出来妙妙的一只手,老大夫一边把脉一边絮叨道:“哼,要不是看在梧州那小子的面子上,我才不管你们家的事儿!”
沈梧州笑了笑,给气呼呼的老大夫递上了一杯茶,转而笑得竟然有几分腼腆:“外祖说笑,再过几个月,妙妙就是咱们家的人了。”
老大夫就着沈梧州的手喝了一口茶,气也平顺了许多,想到几个月之后张家的小姑娘及笄,便会跟他家外孙将婚事定下,老爷子又高兴了起来,沉下心来认认真真的开始给妙妙把脉。
他家梧州说得对,早晚都是自家人,给自家人看病,自然要更加细心周到一些。
他是沈梧州的外祖父,原本在江南住习惯了,并不乐意往锦城走这一遭,可是一个月前他的小外孙匆匆登门,一见面就对他长跪不起,直接将老爷子吓了一跳。
好歹将小外孙拉了起来,老爷子这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半月之前,他喜欢的那位姑娘忽然一病不起,皇帝为之遍寻名医却始终不见起色。沈梧州也是病急乱投医,在自家娘亲的提点之下往江南一趟,请他隐居多年的外祖父往锦城一趟,医治张家的十七姑娘。
老爷子原本是闻名天下的大夫,也曾在朝中侍奉,不过他很快就厌倦了宫中的生活,不多日子就请辞归隐了。原本打算一辈子不再踏入锦城,可是被自家外孙这样求着,老爷子最终还是心软了几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好歹是条人命,既然求到了他的面前,他本也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更何况这姑娘明显对于他家外孙来说不一般,于情于理,他都该往锦城之中走这一趟。
于是,老爷子和沈梧州打点了简单的行囊,一路往锦城而来。
或许是这位的确医术精湛,他为张家妙妙看过诊之后,妙妙居然药到病除,如今已经开始从昏迷之中清醒过来了。虽然每天清醒的时间很有限,但是到底可以吞咽一些流体食物,也渐渐能够听明白一些亲人们说的话了。
一直到今天,妙妙才算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在沈梧州的外祖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