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你们如果不遵守约定,往后阿籍哥哥就不说故事了!哎呀,真是可惜,阿籍哥哥还有许多故事没说呢。”
南宫籍十分惋惜的口吻,成功让小表们心头纠结起来,衡量得失后,终于屈服在他的威胁下。
“回家就回家。”小表们嘟起小嘴,嘟嘟囔囔。
“这样才对。小红,阿籍哥哥交代给你一样任务,帮阿籍哥哥看着小德回家,不要让他乱乱跑,你办得到吗?”南宫籍一副把某件重责大任慎重交与小女孩的模样,惹来小女孩用力点头,立刻紧紧抓住她哥哥的衣襬。
“小红办得到,小红一定看着哥哥回家!”
南宫籍夸奖小女孩几声,将几名娃儿送出书坊后,立刻迎向早在一旁等候的朋友。
“仲言,你来得真是刚好,你上回订购的百花传,今日早上才包妥放在柜台,我才想差人下午送去给你,你就自己上门了。”
“那是当然,我今早掐指一算,知道今日有书可拿,立刻就赶过来,替你省去差人跑腿的工夫咧。”
南宫籍大笑,抬拳捶向朋友举起的掌心时,听见秋仲言又说。
“我说阿籍,你方才是故意拉开孩子的注意吧?你真认为他们会跑去找三娘子?”
“当然,那些小表,如果只是孤零零一只,绝对有谋无胆,但这么多只凑在一块儿,谁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他太了解那些孩子。
“可他们再厉害,也能被亲爱的阿籍哥哥收服得服服贴贴。”
“羡慕呀?要不,下回让机会给你,换你说故事给他们听,待时间久了,你也能够收服他们。”
“别别别,还是不要,我半点说故事的兴趣也没有,更不想与孩子相处。”和孩子相处是浪费时间、消耗生命的事,他才不会想不开“不过我倒是对孩子嘴里的三娘子挺感兴趣,瞧女娃怕成这样,脸都白了,彷佛看见魍魉似的,啧啧,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女人能让孩子怕成这样。”
南宫籍怪异地瞧他一眼“能让你感兴趣的一直是青楼里的花娘与客人之间的八卦传言,何时换成孩子嘴里的人了?”
秋仲言夸张一叹“最近青楼那边都没有新鲜事,快闷坏我了,所以只能拿孩子嘴里的小事调剂调剂身心。阿籍,别光说我,你一向好奇心旺盛,我不信你这回没有好奇?”
“是没有呀。”他又不是对每件事都会产生好奇。
“哈,哪回你不是这样说?要不,咱们来打赌?”
南宫籍愣了下,随即嘿嘿笑了“行啊,用得着怕你。”
“好,够爽快,我赌半个月不,说不定还不用半个月,你一定会去找三娘子,至于要赌什么”
“若我输了,下回买册子算你半价,假若你输,便请我喝三次的大红袍,如何?”
“行。”嘿嘿,阿籍,你等着认输吧。
赌局在第十二天有了结果。
他输了。
南宫籍抓了抓脑袋,心里嘀咕着。
回想起来,下赌局的那日,他真的对“三娘子”没有兴趣,之所以再产生好奇,完全归功于那些小表。
原先,他虽然成功拉开小孩子们“抓三娘子”的念头,以为事情会就此结束,却没料到那群小孩子的主意一直延续至前日,天天在他面前喳呼着要打败坏人,让他好说歹说才把他们的计划全数打散。
然而,小孩们收回兴致没错,可这下换成连续听上好几日“三娘子论”的他开始对此人好奇起来,心里想着,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这样大的本事,让那几个容易忘事的小表这样心心念念?
再然后,趁着今日送新上架的诗选给书院老夫子之际,忽然想起“三娘子”就在这儿附近,他管不住自己的脚,就这样一路寻来了。
“罢了罢了,愿赌服输,反正才赌这么一回,代价只是册子半价,又不是一间书坊。”南宫籍耸肩说着,十分看得开。
而今,他站在一间有着两层楼的房子前,抬头望向风尘到难以辨认店铺名称的招牌。
“小德说的应该是这间吧?书院往东数第十条巷子,开着间饼铺这招牌这样不显眼,若不是仔细留心,恐怕经过十次二十次,都不会发现这儿还有间饼铺咧。”
说着,伸手推开只开启一条细缝的铺门,对着铺内探头探脑,才正准备抬脚踏入,突然一股风吹过,让他猛然缩起身子打了个哆嗦。
然后,他听见一道小小的声音,原本不想理会,但正要抬脚进入铺子时,那道声音竟然变大声了,并且带着焦急。
“小兄弟、小兄弟,等等”
小兄弟?等等?是指他吗?
南宫籍心中纳闷,困惑的左右张望一番,发现有名妇人站在走往学堂方向的巷口处,四周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难道是在唤我?”南宫籍食指比了比自己,见妇人猛力点头,便迈开脚步往巷口方向走去,还没站定在妇人面前,就立刻被握住手腕,扯往巷子转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