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却开口:“行。”
安落见教练爽快,笑着指了一下烧烤摊,两个人一起往那边走。
半夜人容易变得脆弱,也容易变得温柔,安落觉得在这个时候遇到教练挺不可思议,白天所有的心乱一扫而光,和张燃走在一起心里稳稳的。
“教练,听说你之前出了车祸?”安落提起。
“嗯。”
“严重么?”安落又问。
“还好。”
安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不知道车祸的情况,也不知道这件事对他有多大影响,他说得这样轻描淡写,让她有点难过。
“你一个人住?”安落又问。
“现在是。”张燃没有显得不耐烦,也没有多余的感情,语调平平。
忽然吹了一阵风,头上的树叶飒飒作响,地上铺洒的暗黄色光斑也晃来晃去,安落抱了抱肩,呵出一口热气在手心。
张燃低头看她,她鼻尖有点红,未施米分黛,眼下一颗细小的泪痣,穿的软绵绵的,头发也蓬蓬松松,一副“抱起来很软”的样子。
他注意到她的白色耳机。
“在听歌?”张燃问。
安落正在低头逗cookie,抬头愣了一下,取下耳机,“哦,忘了摘。”
他想起刚才,在幽静的深巷里,她走着调子哼的“”,不成曲调,却让他找到她。
他眸光漾进几缕的微光,几分愉悦。
烧烤大叔看见又是安落,咧嘴笑,又看了看她旁边高高大大的张燃,笑说:“还带上男朋友啦?”
安落几分尴尬,要是很快否认会显得矫情,只得笑了笑:“你这儿烧烤好吃呗,我都推荐朋友了。”
大叔一边烧烤一边说:“我在这儿开了一年多,好多小青年小男女还因为半夜在我这儿买烧烤聊到一块去然后开始交往的,”说着用眼神示意旁边一桌的男女:“那对就是,两人住一个小区,在我这儿碰了几次面就在一起了。”
安落笑笑,点点了头。
拿了烧烤,两人坐在小棚子里,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安落脸上开始泛红血丝,脸红红的,拿着一串牛肉吃,张燃本来不想吃,只是礼貌性地不想让她扫兴,此时看到她吃得元气满满的样子,有了一点食欲。
“我觉得做人就得这样,偶尔潇洒一次,真不知道那些成天靠计算卡路里过日子的人是怎么想的,太受不了了。”安落一边擦嘴一边说。
张燃看了她一眼,“你不怕长胖?”
“怕啊!”安落答得坦坦荡荡:“所以我选了个累死人不偿命的工作,长胖是件难事。”
张燃没有说话,安落看着他,猛地就想起那天在游泳馆哭的事,他大概也没有放在心上吧。
正这样想着,张燃说话了:“那天你为什么哭?”
安落懵了,又低头吃东西,沉吟一会儿:“我有深海恐惧,很严重的。”
“那只是游泳池。”张燃浅声。
“嗯……”安落不回答了,难道要说她当时终于压抑不住心里面的难过所以情绪崩溃?
沉默之中,张燃看了她一会儿,“以后好好学。”
老师的口吻。
安落觉得气氛有点严肃,抿了抿唇:“张教,你伤好了还去比赛吗?”
话题转移得跳跃,张燃低眸,又抬眼看她:“怎么?”
“没什么,就是问问,如果你要比赛,到时候我来给你加油啊!”安落说着比出一个拳头。
张燃笑了笑,“有没有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