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该不会……
“气氛这么好……来玩百鬼夜行吧?”在手机蓝荧荧的光中,慢条斯理地说着话的辻律看起来有些像个罗刹。
“那么,从木下老师先开始吧!”
“嗳?!啊……那我就先讲一个吧。”梨衣犹豫了一下,开了口,“这个故事是从书上看来的,嗯……江户时代有一位主持四处云游,回到自己的寺庙的时候,带了一位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作为自己的侍童,负责自己的起居饮食。少年容貌越来越俊美,主持渐渐也开始疏于佛理。然而,美少年突然身染恶疾,不就便香消玉殒。主持长恸不已,又不忍将少年火葬,日日和少年骸骨耳鬓厮磨,与少年嬉戏作乐,宛若少年犹在人世。少年的尸首终於开始腐烂,主持觉得可惜,便将少年的腐肉吃完,吮尽骨髓。啊……我讲完了。”
这、这的确和符合梨衣的耽美嗜好。
“呃……与其说是恐怖,不如说是猎奇啦。嘛,下一个……水岛君!”千鹤按着逆时针的方向点着人,辻律则默默地点燃了一根蜡烛。
水岛讲了一个小学生水平的,大概是在路上听见有人叫自己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见的经历。这类故事初听的时候大约还不会很恐怖,但是当自己独自夜行忽然想起来,可能还真有些渗人。惨白的蜡烛一根一根点燃,很快就又轮到野村了。
“嘛……是发生在我家远房亲戚上的一件小事。那天晚上正在刮台风,啊,就和现在一样。但是我家亲戚第二天早上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商业谈判,必须赶到名古屋,于是和家人告别之后,他就一个人开车上路了。豆大的雨点打在车窗上,啪嗒,啪嗒,啪嗒。”
野村的怪谈还附赠音效啊,不过他这个一声轻一声响的音效还挺引人入“渗”的。
“开到半路的时候,他看见远方的道路上有一个浑身淋湿的白衣女人正在挥手,他放慢了车速,看着后视镜,附近只有他一辆汽车,他只好慢慢踩着刹车停了下来。吱——轮胎摩擦在柏油路面上发出尖利的响声……这就很奇怪了,这里的路面竟然是干燥的。但是当时我亲戚没有多想,就让女人上了车。女人一面颤抖地说着‘好~~冷~~啊~~好~~冷~~啊~~’一面进了后座。”
感觉有些不合时宜,我强忍着笑:野村这个尖声尖气的高音部与其说像女人,不如说像喝了笑气后发出来的,或者得了肺气肿!
野村粗着嗓子模仿着他叔叔,继续说了下去:“‘请问把您捎到哪里好呢?’我亲戚这样问道。”
“‘x~~~~~x~~~~~病~~~栋~~~’女人说道。我亲戚想,也是,肯定是有要紧的亲人生病了才会在雨夜跑出来栏车。于是,他继续向前开。哗——哗——哗,雨越来越大,亲戚有些认不清路了,就回头想要问问那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正站在车后,冲着我亲戚凄惨一笑,嘿~~~嘿~~~嘿~~~”
“嘛,我说完啦。辻君,该你啦。”
“啊,那我就来说说今天去过的富岳风洞的怪谈好了。”辻律微笑着说道,“这一带的冰洞和风洞在古时候经常作为天然的储存设施。有一次,天降业火,大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才慢慢止息。有一位农民捡到了一块黑中带碧的陨玉,自以为得了宝贝,整日患得患失,坐立不安,就藏进了风洞里,每隔几日都会进来检查一下有没有被人盗走。他越来越怀疑有人要来偷他的宝贝,干脆背着粮食被褥进了洞里住下。洞内越来越冷……越来越冷……他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在凝结……他想自己绝不能这样死去……他想到冰外面去,在冰外面还有自己的老母亲和妻子。忽然,他听见妻子在叫自己吃饭,他已经在家里了。他觉得奇怪,以为自己在做梦就又回到洞里,发现自己已经冻成了一块冰……”
“啪——”辻律话音刚落,就来了电。
“啊呀,好烦啊,怎么来电了。玩不成了咯,真可惜。”千鹤耸了耸肩膀。
“算了,已经快1点了,下楼吧。”
野村和辻律吹熄了蜡烛,大家就各自下楼回房间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