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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天空落下第一滴昏黄的雨滴,东京进入了潮湿闷热、恼人的梅雨时节。
现在住的这间公寓里没有烘干机,我只能下楼把衣服送到附近的干洗店桶洗烘干。啊,我应该是被梨衣惯坏了。之前单身的时候,也从来没觉得梅雨这么麻烦过呢。
之后取了报纸回家准备吃个早饭,我看了眼玄关的日历上做的标记,我叹了口气。虽然今天是休息日……但是要做的事情还是挺多的呢……
先要去银座取订做的和服,11点和出云前辈还有樱庭姐约好去银座的歌舞伎座看歌舞伎的表演,顺便也准备点在中场的时候和前辈们一块享用吧。家里的沐浴液和食物也不多了,结束之后也要去超市采购。回来的时候顺道要去洗衣店取衣服……
吃完早饭,随便收拾了一下,我立刻开车向银座行去。
刚推开和服店的玻璃门扉,女将就迎了上来一面亲切地为我收拾雨具,一面轻声细语地说道:“石平先生,好久不见。”
虽然年过花甲,仍旧是鹤发童颜,看起来精神抖擞呢,我微笑着对她说道:“今天也很有精神呢,久保田夫人。”
“哪里,都是托石平先生的福。请您上二楼稍作片刻,立刻为您准备。”
“麻烦您了。”她对我鞠了一躬,退了两步缓缓走进了里间和店员交待着什么。我扶着楼梯的扶手,慢慢走上二楼。
和窗外那细雨霏霏,烦闷阴郁的世界不同……二楼如同初夏般清朗舒爽,那站在落地镜前的少女空色绘着折纸鹤的长袖轻轻一拂动,幽淡的源氏香便在四周弥漫开,少女的微笑如同那笼在雨后初晴时分,犹自带着雨滴的紫阳花的上的一抹温软缱绻的朝阳。
那不是——
我愣在了楼梯口。
“喜欢么,梨?”铃央颀长的身影从泥金花菖蒲屏风后慢慢走了出来,右手自然揽住了梨衣纤弱的腰上。
“铃央!”梨衣将铃央的手拍了下去,蹙着眉头呵斥道。
“嗳,梨再也不是小孩子了,哥哥都有点寂寞了呢。”铃央瘪着嘴悻悻地嘀咕着。梨衣刚才还厉声斥责了铃央,这会看到铃央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立刻软了下来,仰头对铃央说,“不要……不要太暧昧的行为的话……可以让铃央……”
“啊啊~有了喜欢的人之后连哥哥都不愿意叫了呢。”
“不、不是的啦!!”梨衣挥了挥自己的拳头,鼓着腮帮子,半天才结结巴巴才憋出一句,“铃、铃央哥。”
“好吧好吧,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小时候还说要做哥哥的新娘呢……”
梨衣着急地想要去捂住铃央的嘴,挣得满面绯红:“啊啊啊啊,不要说了,那是那是……不懂事嘛!”
“知道了知道了。梨一直只想做那个石平晃的新娘嘛。他有什么好的,放任你生病到昏倒住院?”
“不关石平先生的事!!”梨衣一拳捶在了铃央的身上,“石平先生哪里都好!”
“梨,你怎么还执迷不悟?都已经同居了这么久了……就算是普通朋友都不会那样误会你。从小到大,哥哥连让你提点重物都不忍心,你看他是怎么做的?让你整天操持家务,你看看你的手。还有这里——”铃央的手抚上了梨衣的脸颊,“虽然化了妆看不出来了,其实……有个淡淡的粉色疤痕吧?”
那是……梨衣离开我的那天……我愤怒扔在梨衣脸上的纸给梨衣留下的么……
“那都是我……咎由自取。”梨衣甩开了铃央的手,低垂着头压抑着自己的抽泣声,“如果……如果……恋心能随随便便就停止的话,怎么可能还会有那么多悲恋的和歌呢……「这世上并没有一种顏色叫「恋」,然而心却為其深深所染」还有「此时劳眷恋,特地反穿衣」……和泉式部和小野小町,铃央哥也知道啊。”
“梨,那是你在圈地为牢。你没有上过男女合校,毕业之后又一直在创作小说,几乎没有和同龄的男□□往过才会这样。明明你还会有更多、更好的选择。这身衣服,是祖父为了让你和闲院家的公子相亲才订的。梨央,听话。”铃央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