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初,我发现一个问题。”临近春节的一个假日的清晨,李盛夏和叶日初讲着电话,她一边看着电脑中播放着偶像剧男女主角第一次在一起的画面,一边讲着。
“什么问题?”电话中传来一道清澈的男声,李盛夏答着:“似乎,我们开始得太简单?”
隔着电话,李盛夏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几声不明所以的笑声,“你笑什么?”她问。
“我的女王大人今天突然心思这么小女生了?”
她从来不会像其他小女生一样,问自己的男朋友许多问题,例如,你爱不爱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是不是心里有别人了、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之类的话,叶日初也就很少去研究怎样去回答这样的问题。
“朋友介绍给我一部韩剧...”她接着说。
后来他们聊了许多,李盛夏也忘记叶日初是怎么回答的了。然后,新年的钟声也悄悄地敲响了,当路上一排排红色的灯笼装饰物亮得耀眼时,除了车声,除了人群的喧闹声,竟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大年初二,这是一个访亲的日子,这天夜晚,父母都去串亲戚了,只有李盛夏,说要自己一个人走走。在嘈杂的路上,她似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是脑海里回忆着一遍又一遍那句话,“或许我们都是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那我们还是让时间重新安排我们相遇吧,下次见面,是朋友还是陌生人,都是以后的事了。”
回忆又开始加温:一声巨响之后,李盛夏倒在自行车旁,旁边倒着一辆摩托车,摩托车车主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两个人都只是擦破皮,女孩却因为晕血昏倒。李盛夏独自一人把她送到医院,至始至终,她只和唐布丁提及了这件事。这天刚好是腊月二十八,叶日初到李盛夏的城市来找她,想给她一个惊喜。早上十点,他来到她的城市,打给她十多通电话,发给他一百多条微信,她都没有任何回应,最后,通过唐布丁才知道她的情况。
他赶到医院时,李盛夏已经把那女孩送走,自己刚准备离开,只见他喘着气,涨红着脸,站在她面前,他冲到她面前,对她吼着:“你是傻子吗!”
她沉默着,只是沉默,她觉得很难过,却掉不出一滴眼泪,只是听着他吼着:“什么事都要自己来,那你还要我干嘛?”
她想说什么,可是最后只挤出寥寥几个字,拼凑成一句:“我...我以为...我一个人能...处理”好字还没出来,他的一句话,让她的大脑瞬间放空,他说,我们分手吧。他说,他不需要一个不需要我的人,不需要一个什么事都很好强,什么事都喜欢逞强,谁都不告诉,认为自己是万能的的人。他说,“或许我们都是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那我们还是让时间重新安排我们相遇吧,下次见面,是朋友还是陌生人,都是以后的事了。”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他转身就走,迈着沉重的步伐,却头也不回,她还是没掉眼泪,只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然后,画面又回到一路霓虹,她从背包里拿出从超市买的啤酒,在听到瓶盖被开启的声音时,眼泪终于不听话地淌下,她喝一口,便尝到一口带着咸味的泪水,与冰冷的酒水夹杂在一起,似乎已经没有味道,可不管是泪还是酒,此时此刻好像都特别苦。
可能,你的离开不会让我一蹶不振,甚至过起“朝不见云彩,暮不见昏黄。”的日子,可能我只是大醉一场,然后继续过着我该过的生活,可能我还是那么要强,可是,你却顽固地躲在脑海里,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甜的你要回去了,苦的该还给我了。
这是2015年的新年,或许,离别只是为了更好的重逢,或许,时间另有安排,只是,在时间为你重新安排时,你需要一个人,度过一段漫长的空白期。
《盛夏蝉鸣,半日初晴》·第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