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乔治王,手术室里还有两个助手模样的年轻人,除此之外就是那个被叫做“陈教授”的男人了。浅绿色的口罩和帽子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镜片后面的一双眼睛略显细长,神色专注冰冷,看着盛夏的时候像在打量某个没有生命的死物。
盛夏的衣服被助手脱掉,衣袖部分直接用剪刀剪开,不到两分钟,他身上就下只剩一条疗养院统一发放的蓝色四角裤。
室内的温度并不低,但盛夏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种感觉不仅仅是冷,更多的是恶心以及……难以遏制的恐惧。
盛夏竭力不把它表现出来。
皮肤被消毒棉球擦了擦,然后换成了尖细的注射针头。刺痛感传来,盛夏咬着牙闷哼了一声。
“准备好做记录。”陈教授立刻凑了过来,急切的问道:“什么感觉?”
盛夏闭上眼,把脸扭向另一边。
灼热的感觉像细丝一般顺着针尖刺入的地方慢慢的开始移动,盛夏头一次这么清楚的知道血液循环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感觉?”陈教授声音拔高,“你他妈的倒是说话啊!”
盛夏没有理会他,额头却慢慢渗出汗水。他开始感到热了,最初细线一般的热流似乎从血液循环之中吸取了某种能量,一点点变粗,热度也随之升高。几分钟过去了,盛夏开始感觉到疼痛。
“热不热?”陈教授气急败坏地问盛夏,“有痛感吗?”
盛夏微微睁眼,无声的做了个口型,“滚。”
陈教授气得七窍生烟,又不能真的在这种时候对盛夏怎么样。他搞不定盛夏,一肚子怒气都发作到了乔治王的身上,对着他破口大骂。乔治王虽然年龄比他大,但在医学界的资历声望却远远比不上陈柏青,只能强忍着被他骂的狗血喷头,心里把盛夏恨得要死。好不容易等陈柏青骂完了,他扑到盛夏耳边开始骂盛夏。
盛夏骨子里是最会见缝插针的,深知自己也就躺在手术床上的这一会儿值钱。这种时候,他连陈柏青都敢骂,何况是乔治王?
乔治王顶着陈柏青越来越黑的脸色,终于意识到威胁对于此刻的c320完全无用,于是话锋一转开始利诱。
盛夏已经不大注意他在耳边嗡嗡嗡的说什么了,他的意志力全部用来抵抗身体上传来的痛感以及各种古怪的症状。他们注射的东西对身体有伤害,不会是治病救人的药剂,反而更像是某种病菌的试验。或者他们是在用他的身体培养某种病毒。在盛夏有限的生物学知识里,似乎只有病毒是需要培养体的。
乔治王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这么倔,无奈之下只好使出杀手锏,“你配合试验,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在我权利范围之内。”
盛夏倏地睁开眼。
乔治王心头一松,“我说真的。”
“拿手机来,”盛夏的嗓音有些沙哑,“我要打一个电话。”
乔治王偷瞟一眼不远处面无表情的陈柏青,硬着头皮拿出手机,按照盛夏念出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然后把手机的声音调了外放。
片刻之后,手机提示:您拨打的是空号。
盛夏顿时觉得一桶冷水当头浇了下来,“怎么可能是空号?!”这是他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