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四侯,以昭云侯年长兴,定扬侯郭铉这二人为首!
另外两位军侯因为根基不深,权势不重。
向来都对年、郭这两位从龙功臣唯命是从,少有出面主持大局的时候。
这支气息彪悍的军寨甲士,很明显就出自定扬侯郭铉的麾下。
“那个匠人前些日子,已经死在水牢里头了,这赏……”
旁边的亲兵面色古怪,轻声提醒道。
这面风雷鼓,乃是术字门刺青一派的传承秘法。
但凡这种阴门手艺,多半都有一套苛刻规矩。
比如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诸如此类。
“死了?”
雄健青年挑眉,好像早就忘记这一茬了。
“那匠人嘴硬,不肯交出‘风象’、‘雷蛟’的刺青法子,小人没法子,只能把人抓来,下狠手……”
亲兵半弯着腰,如实禀报道。
“郭军侯讲过,要知道惜才,他不愿意松口,你多开些价!
拿个三四千两银子,好生与他谈买卖不就好了?
动辄喊打喊杀,容易传出去坏名声。”
雄健青年浓眉轻皱,似是有些不快。
随后,沉声问道
“那匠人后来怎么答应的?”亲兵低眉顺眼道:
“小人把他家中几口人都绑了,其中有个小孙子,很受疼爱。
将刀架在脖子上一威逼,什么都说清楚了。
不过他人在水牢泡得久了,又吃了一百杀威棍,被打断筋骨,做完刺青就咽气了。”
雄健青年连连摇头,语带怒气,沉声说道:
“你怎么办事的?做得这样粗糙!?
本将赏罚分明,等下自去领三百杀威棍!不许着甲!”
亲兵没有半句怨言,单膝跪地道:
“小人领命!”
雄健青年哼了一声,从鼻孔喷出两道白气,周身澎湃的血气冲散寒意,淡淡道:
“匠人一家怎么处置的?”
亲兵回道:
“安放在军寨的院里,小人想着反正反‘风雷鼓’也制成了,留着他们也没用处,打算放了。”
雄健青年眼底掠过失望之色,呵斥道:
“跟着本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任何长进!
你放走这一家,本将坏名声岂不就传出去?
全数杀了!对外栽赃给响马!
其余知悉此事的,也要盯住。
谁敢多嘴,一并处死!”
亲兵铁塔似的身子抖了两下,连忙应道:
“领命!”
雄健青年缓缓站起,粘稠如汞浆的气血真罡凝而不散,融入后面那杆朱雀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