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轶打断他,“行了。”
“下完了?”江棋说:“那没什么事我挂了。”
“再等等。”
“你到底喝了多少?!”
“没多少。”
“不行就停在路边,等清醒了再走。”
“我很清醒。”盛轶说:“我就是想再跟你确认一遍,我们,做不了朋友了是吗?”
江棋呼吸凝滞,这几天好不容易恢复的伤口,眼看着又被盛轶拉开了一条口子,他不想再示弱了,否则这场拉锯战无穷无尽,将永远看不到头,“你现在才知道吗。”
慢速档的雨刮器来回刮了三次后,盛轶才说:“那我再想想办法。”
“什么办法?”
“还能留在你身边的办法。”
喉中突然一阵痛,江棋鼻子一酸,听着对面浅浅的呼吸声,说:“不要勉强。”
☆、第四十一章你幼稚不幼稚
一大早,江棋穿着松垮垮的棉布背心和睡裤,肿着双眼,吊儿郎当的提腿靠在厨房门上,等着陈嵘的南瓜粥出锅。
“困就再去睡会。”陈嵘心疼他这段时间没命的忙,让他这一个月都搬回来住,不说工作上减负,至少补给能跟上。
江棋这段时间瘦了许多,精神也不好,也是奇怪,以前想法设法的攒装修钱,就想搬出去住,说是外面自在,最近屡次喊他回来,二话不说收拾一包东西拔腿就往回跑,陈嵘不赶他走,他就一直赖着,前两天还说要交饭钱,看样子是打算长住了。
江兵说是房子大人少,住着空落。
究竟是人空还是心空,二老肚里清楚却不好说,这孩子情深义重,这股劲儿还没憋过去,只是憋的再辛苦,这种事,就是父母也很难插上话,还得靠他自己。
陈嵘想去找盛轶谈谈,被江兵劝住了,谈什么,谈你儿子很受罪,你能不能做做好事跟他在一起?
对方要是个姑娘,江棋追不到那是他自己没本事,可这种强摁着人大小伙子头把人硬生生往姑娘变的事,别说开不开得了口,听着都觉得缺德。
虽然说感情特殊了点,但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到哪都是一样的。
陈嵘有时候埋怨自己太惯着江棋了,听他说喜欢盛轶,就由着他喜欢,哪知道这种事上,他这么拎不清,你问他,他说早知道没结果,然而当初一头热的往里栽时,又没见他有半点犹豫。
怪就怪盛轶这孩子看着太好,太合他们眼缘,让她和他爸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也跟着犯了糊涂。
好在江棋还年轻,前面吃点苦,往后说不定就顺了,他们也不求多,有那么个人,这辈子能照顾他对他好就行了。
江棋往里探头,看着锅眼睛都直了,“还没好吗?”
盛轶那一通电话,打的他胃疼了一晚上。
“饿了?”陈嵘问。
江棋摸着肚子,“有点。”
陈嵘递给他一碗小馄饨,“昨晚多的,你爸让我今早下了给他吃,你先拿去,等他醒了,让他喝粥。”
“不好吧。”江棋盯着碗,“回头江局又该说他在家里没地位了。”
陈嵘挥着饭勺,“外面作威作福就算了,家里还要什么地位,你看他敢不敢跟我讲。”
江棋给她点了个威武霸气的赞。
馄饨下的有点烂,不过味道还行,他没去客厅,原地站着端手里吃,卷毛狗围着他腿打转,江棋抱它起来夹胳膊里,喂给它一块馄饨皮。
“昨晚跟谁打电话呢,那么晚了。”陈嵘问。
“……同事。”
“我听你后来一直翻来翻去的,起来加班了?”
江棋没说话,姓盛的大晚上剖人心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