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被那位赶出来了吧?不是说他们关系缓和了吗?莫不是吵架了?”
“以前他们打起来的时候少卿也没这样过啊!莫不是和唐三郎有关系吧?”
“别瞎说,那位可是在圣人面前发过誓的!”
“可我听说那位见少卿重伤急得不行,这总不能伤都没好就给人赶出来吧?”
“那就是爱而不得?少卿气极了自己跑出来的?”
沈既白忍了又忍,直到这一刻,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回过头,冷冷地扫过去一眼。
第49章
众人立刻闭上了嘴,该干嘛干嘛去了。
他冷声道:“再有妄言者,罚俸半月。”
闻言,众人皆是一惊,连徐绍都“啊?”了一声。
收回视线,沈既白径自回到阅微堂,将道袍换了下来穿回官服,坐在桌案后,处理堆积成山的案卷。
某个人最近不务正业,心思全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导致旧案积压,没有个十天半月根本处理不完。
他坐下来,刚打开一封文书,便有衙役来禀报。
“少卿,唐三郎发了一夜的热。现下已经退热了,但是不肯喝药,也不肯吃饭,该如何处置?”
听见“发热”两个字,他眼角抽了抽,冷声道:“那就饿着!”
这意思,明摆着不会轻饶唐彦修,衙役当即退了下去,转头进了七录斋。
屋内一片寂静,沈既白深吸一口气,沉积在心头的怒火渐渐平息,露出被遮掩住的,未曾察觉到的伤心与难过。
心口恍若刀割,疼得无法呼吸。
他垂眸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红线缘结,仿佛被那抹夺目的红刺到,眼眶骤然一酸,涨得莫名厉害。
沈既白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刻意躲开桃花妖,就是怕她会问一个问题。
一个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问题。
如今你还想解掉这份缘吗?
他闭了闭眼,强行忽视掉杂乱无章的心绪,打开文书,刚读了几行,视线便凝在一个字上。
好好的一个案卷,为什么会有周身这个词!
他提笔将某个字划了下去,继续往下读,越读面色越沉,越看眉毛凝得越重。
从吏数年,沈既白还是头一次与杀人犯共情。将案卷往桌案上一扔,他喊道:“徐绍!”
话音未落,立刻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少卿。”
指尖轻点卷宗,他道:“让狱丞交代下去,别为难王生。”
闻言,徐绍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