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辛流了泪,檀香立刻就发现了,摸了摸权风天的额头,对吉子说道:“公子好像不那么烧了,你去小厨房弄些米粥来吧,醒来叫公子用些。”
吉子点点就出去了。
权风天闭着眼睛想着从小到大关于母亲的记忆,是十分严苛,可对自己确实是无微不至,他从来没有想过,健壮的母亲,就这样没了。
又想着墨魁,他以为他都是大少爷了,不可能护不住一盆子花的,可终究也被夺走了。
权风天后悔,早知如此,可比当初把它从初辛那里要回来?
那日进城门的时候,被自己失手打死的小公子就在取消权风萍,说她在书院当众纠缠初辛无果,死皮赖脸,毫无廉耻。
如今想一想,权风萍也不是完全无辜了,整个事情里头,就属自己冤大头。
二姐自私,四妹妹算计,父亲全然不管自己的心意,权风天凉透了心,睁开眼睛对檀香说道:“我口渴。”
檀香大喜,转身倒了杯水给权风天:“少爷,你用些吧。”
“檀香。”权风天看着她问道:“你愿意跟我走吗?”
檀香吓了一跳,没听明白权风天的意思,试探的问道:“少爷就算想出去散心,也该等夫人入土为安以后啊。”
权风天苦笑了一下:“走吧,扶我起来,去灵堂。”
檀香这才安心的扶权风天起来,又给他换了一身孝衣,梳好了发髻,才和吉子两个扶着他去了灵堂。
权风雅已经跪在这里哭了。
权风萍也跪在这里哭。
只因灵堂里头放置的,是白紫苑与殷姨娘两个人的尸体。
权义在书房忙着写告罪的奏折,好将权家与白家区分清楚。
权风萍知道权风天这一次吃苦头是为了自己,可殷姨娘却是权风雅害的,这样又爱又恨的感情,让权风萍没有办法抬头去面对,只好用放声大哭来遮掩自己怨毒的情愫。
权风天跌跌撞撞的进去,看了一眼母亲的仪容。
死不瞑目。
权风天抓着棺材的手指泛白,用尽全身的力量克制了心中的愤怒。
给逝去的磕了九个头后,不管身后权风雅的责骂,权风天神情冷漠的走出了灵堂,从侧门走出了相府。
出门的时候,权风天对檀香说道:“檀香,我走了,你跟我走吗?”
檀香看出这会子权风天与往日不同,心里一沉,莫非这小祖宗是来真的吗?
“少爷,你不能走啊,你走了吉子跟寒泉怎么办?”檀香拉住了权风天的手:“相爷定然会打死他们的啊!您不能任性啊!”
“是这样吗?”权风天苦笑了一下,原来在檀香眼中,自己还是不如与她一同吃苦受罪的吉子跟寒泉。
“那我跟你回去吧。”权风天顺从的被檀香拉回了风天院。
三个伺候他的人都跪在他跟前,半天权风天才开口说道:“我明日找管家拿了你们的卖身契,送你们出府。”
吉子和寒泉面面相觑,不明白权风天这话的意思,抬头齐齐问道:“少爷,那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