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风天本来还困在床上,听了吉子跟檀香的议论,气的七窍生烟,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连中衣都来不及系着就跑到了外间,大声嚷道:“初辛这样初辛那样,你们怎么不去伺候他,还在我这里受什么窝囊气?”
檀香吐了吐舌头跟吉子对视了一眼,赶紧过去给权风天系扣子,一边给他顺气,一边赔了笑脸说道:“我们爷心地善良,对我们做奴才的又好,我们能伺候少爷是自个的福气,没得去伺候一个病秧子呢?吉子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吉子抱着一个空花盆进来,问道:“少爷,你空生些这样的闲气做什么?初辛少爷再好,可身子骨不好,谁知道能不能熬到封侯拜相的时候呢?您就不一样了,您文武双全,身体健朗,打得是老虎,定然益寿延年,长命百岁。”
吉子的话说道了关键处,权风天心里舒坦了,可看着花盆又不懂了:“吉子,你包着这个空的花盆子做什么?”
吉子吃惊的反问道:“少爷,这可是你叫我买的,说是回来放什么名品,捡了最好的盆子弄回来,我跟那花农好说歹说,二两银子才买下的。”
经吉子这么一说,权风天算是想起来了,他原本是要放墨魁的。想起墨魁,权风天又记起来自己已经叫寒泉送去给初辛寄养着了。
万一要是初辛看出了什么端倪,将墨魁不还给自己怎么办?想到这里,权风天脸上就阴沉了下来,在屋子里来回叹气。
“少爷这是怎么了?”寒泉从外头端了茶水进来,看出来权风天心气不顺,没心没肺的就问了:“少爷是怕初辛少爷夺了会元,让老爷在外头没脸么?”
寒泉的话还没有说完,吉子就赶紧跑去捂住了他的嘴巴,嘿嘿的笑道:“少爷,这小子今日没有睡醒,我叫他去歇着去。”
寒泉还要挣扎,看着权风天整个脸都涨得通红,立刻就顺从的被吉子拖了出去。
权风天此时再看着那桌面的花盆,左看也不顺眼,右看也不顺心,心里一团火无处可去,眼角的余光又瞧着檀香正踮着脚往外头去,心里晓得下人们都看自己的笑话了,一手操起花盆就往门口一摔,骂道:“我就晓得你们都是些明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的狗东西!滚!都给本少爷滚!”
花盆从檀香眼前飞过,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一双青丝断面的朝凤靴子跟前,碎成了粉末,碎片四处飞溅,那靴子的主人被牵连,满身都是。
檀香抬头一眼,心道不好,果然只听见院子里平底发出一声怒吼:“不肖子孙,卫生,给我拿家法来!”
权风天一听就慌了神,哪里会知道今日他老子权义下朝竟然第一个来寻他的晦气?抱着头就往风天院门口冲了出去。
“卫生,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将这个不孝子给我带回来?!”权义今日下朝还来不及换官服,心里堵着气就打算来看看自己儿子到底一天都在做什么,不想还没有进门,就被摔了一身瓷渣,怎能不气!